得到謝安瀾的同意,蘇夢寒便丟下一句“幫我跟高裴說一聲恭喜”就悠悠然地走了。
謝安瀾頓時無語,恭喜?你什麼時候跟高裴關係那麼好了?既然關係那麼好怎麼不親自去跟他說?還恭喜?就算是高家同意了這樁婚事,整個上雍城這幾天只怕也沒有多少人敢去觸高家的眉頭吧?這種情況下娶的媳婦,喜不喜還要看這兩人以後的日子怎麼過。蘇夢寒這其實是在嘲諷高裴吧?
思索再三,謝安瀾決定還是自己將這句恭喜給吞了。反正她跟高裴其實也不是很熟,而且她現在很忙啊很忙。
這些事情在謝安瀾的腦海中也不過是一轉而過罷了,謝安瀾真正關心的是——蘇夢寒找葉盛陽幹什麼?
毫無疑問,葉盛陽即便是在這臥虎藏龍的上雍皇城裡也算得上是頂級戰力。否則陸離也不會用那麼優厚的待遇招攬他們三人。這世上人品好的人很多,能力強的人也不少。但是同時能力和人品都好,還願意爲人效力的人,卻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若不是有所求,葉盛陽三人只憑自己的本事在江湖中早就混的風生水起了。
蘇夢寒該不會是想要趁着宮中夜宴人多口雜的時候,入宮行刺吧?謝安瀾略有些擔心的思索着。側首看看在一邊跟謝嘯月玩得開心的西西,謝安瀾又按下了心中的擔心。有西西在,蘇夢寒還不至於那麼不要命。畢竟報仇確實是很重要,但是蘇夢寒肯定不忍看他唯一的外甥從此世間再無一個血脈親人。
還沒等謝安瀾想出個所以然來,葉無情就來提醒她,該準備入宮了。
陸離官職不高,如今宮中更沒有皇后,謝安瀾自然也不必去後宮覲見嬪妃。所以兩人是需要一起入宮,直接到舉辦宴會地大殿的。謝安瀾還在梳妝,陸離就已經回來了。看着坐在梳妝檯前任由芸蘿給她挽發的女子,陸離眼神溫柔。
“回來了?”謝安瀾挑眉。
陸離點點頭,嗯了一聲便坐在旁邊的桌邊等着謝安瀾梳妝。謝安瀾一邊將蘇夢寒方纔來的事情說了一遍。陸離微微蹙眉,想了想道:“應該跟今晚的宮宴無關,方纔蘇夢寒並不曾去找我和葉盛陽。”謝安瀾點點頭,“那就好,我想他也不至於那般衝動。”
a
“少夫人,好了。”芸蘿笑道,退到了一邊滿意地看看謝安瀾的髮髻,顯然是對自己的手藝十分滿意。
謝安瀾點點頭,伸手捏捏她的小臉笑道:“芸蘿越來越厲害了。”
芸蘿羞紅了臉,“少夫人!”
陸離挑了挑眉,站起身來走到謝安瀾跟前,低頭看着她。謝安瀾眨眨眼睛,笑眯眯地與他對視,“怎麼樣?好辦麼?”
“很好。”陸離輕聲道。說着伸手在旁邊寶光瑩瑩的首飾盒中挑選了頭飾替她簪上。兩支雙色寶石鑲嵌的青鸞步搖,一支綴着流蘇的珍珠白玉簪。陸離看了看,覺得有些太過素了一些,又從首飾盒裡挑了一支金絲與細小珍珠串成的芙蓉花簪在發間,這才微微滿意地地點了點頭。
謝安瀾朝着銅鏡裡望了望,也滿意的點頭。方便簡潔不累贅,謝安瀾雖然不曾見過那些誥命夫人皇后嬪妃穿正式的禮服的是什麼模樣,但是也看過不少書也聽陸離說起過。據說皇后頭頂上的禮服鳳冠,足足有好幾斤重。想想看把好幾斤的東西頂在頭上參加宴會,還要全程言笑自若,這酸爽…所以說,做皇后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今晚的宮宴雖然隆重,卻還不算正式。謝安瀾自然也就不必去用那從六品誥命的衣飾了。事實上,那些東西自從送到她手裡,她一次也沒有穿過。因爲實在是不太符合她的審美,而且平常沒事兒,除了特別愛裝逼顯擺的人,是天天把誥命的衣飾傳出來顯擺啊?這就跟朝廷官員不上朝不在衙門辦公很少傳朝服是一個道理。朝服那玩意兒絕對不是爲了舒適度設計出來的。
陸離想了想道:“夫人還是帶一些防身的東西比較好。”
謝安瀾驚訝,“你在唆使我帶兵器入宮麼?陸大人?”
陸離淡淡笑道:“夫人定然有不是兵器的防身之物是不是?若是沒有…”謝安瀾輕哼一聲抽開了梳妝檯下的一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個盒子來。打開盒子裡面裝着的同樣也是頭飾,謝安瀾拈起一支上面只有一顆珍珠的小簪插入了發間。一連用了六支才停了下來,繼續挑選別的東西。陸離好奇的拿起那珍珠小簪擺弄,不多時,只見他輕輕一用力,那連着珍珠的銀簪柱身無聲的分爲了兩半,從裡面抽出的卻是一支鋒利的銀釘。
謝安瀾無語,“若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樣見什麼拆什麼,我還弄這些幹什麼?”
陸離道:“這小東西倒是做得很精巧,確實很實用。”
“……”精巧還不是被你給拆了?
謝安瀾取下了手腕上的玉鐲,換上了一條精緻的手鍊。陸離看了看,倒是沒看出來這到底是什麼東西。謝安瀾心中暗道,你當然看不出來,因爲這不是暗器,這是殺人的兇器。滿意地搖了搖自己手腕上的手鍊,謝安瀾便收好了首飾盒齊聲道,“差不多了,走吧。”
陸離點點頭,仔細看了看沒有發現什麼不妥的地方這才道:“走吧。”
既然陸離說今晚宮中有熱鬧看,謝安瀾當然就不能帶芸蘿入宮了。而是換成了葉無情。葉無情臉上的傷痕也無傷大雅,有謝安瀾的巧手遮蓋看到的也只是一個淡定了痕跡罷了。更何況,這樣的場合即便是謝安瀾只怕也沒什麼人會注意,更何況是跟在她身邊的人。
一行人到了宮門口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十分了,宮門口來來往往馬車人流涌動倒是難得的熱鬧。不過只有極其少數的馬車可以直接入宮,絕大多數也只是送到宮門外不遠的地方,然後還是的自己走過去。身爲女眷謝安瀾可以帶一個丫頭入宮,但是陸離卻不能帶着葉盛陽或者裴冷燭入宮。所以葉盛陽便跟裴冷燭和陸英在宮門外的馬車裡等着。等宮宴結束接他們一起回府。
因爲今天人多,宮門口的守衛也增加了足足一倍有餘。
跟着人流入了宮,三人直接去了舉辦宮宴的大殿。這裡是平時上朝會的正殿右後方的一座宮殿,名爲宣德殿。面積極大,卻只有正殿和左右兩邊兩間偏殿。殿中就十分的寬敞,適合舉辦大型的宴會。剛一進門,就有人招呼他們。謝安瀾擡眼看過去,不是百里胤和莫涵是誰?
他們年紀輕官職又低微,自然不可能有什麼好位置。雖然沒有在靠近殿門的位置,也在中後端的第二排了。比他們跟往後一點的位置就是那些既沒有官職又沒有爵位,但是偏偏出身高貴的權貴之家的子弟了。他們來得早,這殿裡的人還不多。看到謝安瀾二人到來,百里胤十分高興,“陸兄,你們可算是來了。”
謝安瀾看看百里胤旁邊,有些不解,“百里公子,聽說尊夫人……”
百里胤道:“夫人剛到京城,有些…個水土不服,如今還在家裡臥病呢。”
謝安瀾點頭,“原來如此。若是不嫌打擾,改日定然上門拜訪夫人。”
百里胤笑道:“陸夫人能夠大駕光臨,是我們夫婦之幸。內子性子安靜,若有夫人爲友實乃幸事。”
“……”你這是在說我性格聒噪麼?
莫涵懶洋洋地看着三人道:“我說,三位,坐下說話如何?”
莫涵身邊坐着一個清秀的年輕女子,見謝安瀾望過去禮貌的對她笑了笑。謝安瀾心知這定然是莫涵的夫人,也跟着回了一笑。
莫涵道:“陸夫人這是內子張氏。”
謝安瀾含笑道:“莫夫人,初次見面,我孃家姓謝。”
那位張氏點了點頭,“陸夫人。”這位雖然看着有些寡言少語,但是從談吐間也看得出來是一個出身書香門第,教養良好的女子。只是跟莫涵之間夫妻感情只怕是平平,兩人說話間莫涵已經轉身去跟陸離和百里胤說話了。期間也沒有怎麼關注過妻子。這位莫夫人似乎也習慣了,並不以爲意,只是看向謝安瀾的眼神難免有幾分羨慕之意。
謝安瀾也明白,這是這世上男女夫妻之間相處的常態,並不是說莫涵和妻子之間就怎麼不好。側首看看陸離,正好陸離也向她看過來,謝安瀾不由嫣然一笑。就算陸小四滿肚子黑水,沒事兒就把醋當水喝,她還是更喜歡陸小四這樣的。
百里胤在旁邊看在眼裡,不由含酸道:“陸兄和夫人可真是夫妻情深,讓人羨慕不已啊。”
陸離淡淡道:“百里兄也可如此。”
百里胤抽了抽嘴角,倒是沒有反駁。他跟夫人自然不會如陸離和謝安瀾那般情濃,但是兩人是青梅竹馬,成婚之後也一直夫妻和睦,幾乎從未有過什麼爭執。百里胤也並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方纔開口不過是閒着沒事調侃陸離兩句罷了。
三人正說笑,一箇中年男子從外面走了進來。四下看了看,便被人領着直直的走到了陸離和百里胤之間的位置,然後目不斜視的坐了下來。
原本的談笑聲頓時沒了,謝安瀾也覺得略微有那麼一些囧。
面帶笑容,瀟灑俊逸的百里胤,俊美雅緻,風采逼人的陸離,中間突然夾了一個看上去已經年過不惑,而且還緊繃着臉一臉嚴肅的中年男子。這畫面……
這人自然就是今科榜眼王越之。同爲一甲,百里胤去了御前侍講,陸離去了承天府任從六品通判。而王越之這個榜眼卻儼然是泯然衆人矣。他如今的名聲,甚至還遠不如莫涵,孔聿之,張漸等這些二甲的人大。畢竟這些年都還年輕,幾乎都沒有超過三十的,論潛力自然比他要大得多。
平時百里胤和陸離也不怎麼接觸這位王榜眼,反倒是莫涵跟他接觸的要稍微多一些。莫涵默默的翻了個白眼,對百里胤和陸離報以同情的目光。翰林院裡都是天之驕子,誰會喜歡一個人整個用鼻孔看人一副世人皆濁他獨清的模樣。這人的脾氣倒是跟之前的上雍七聖之一的那位齊浩然有異曲同工。但是人家齊浩然至少還年輕啊,人家至少還考了個狀元吧?也不知道他在高傲什麼。
陸離微微挑眉,看了一眼百里胤,果斷的側首低聲跟謝安瀾閒聊起來。
於是,作爲三人中唯一的一個孤家寡人,百里胤只能可憐巴巴地待着了。除非他願意跟同樣是孤家寡人的王越之聊天。可惜就算是百里胤願意,人家王榜眼願不願意搭理他還不好說呢。
百里胤眼睛一轉,直接爬起來轉到了另一邊莫涵的左手邊。也不落座,只是靠在桌子邊上道:“時間還早呢,不如咱們出去逛逛吧。難得進宮一趟,下一次可就不知道是猴年馬月了。”下一次參加宮宴,必然是他們已經升到了正四品以上,而且還必須是京官的時候了。
莫涵想了想,點頭道:“也好。宣德殿旁邊有個小花園。與後宮隔着宮牆倒也不用擔心衝撞了什麼。可以去走走。”
於是,一行人站起身來,心滿意足的起身走了。走到門口的時候,謝安瀾忍不住回頭看了王越之一眼,原本僵硬的連已經陰沉了下來,王越之獨自一人坐在那兒,那些公子小姐們沒有誰會規規矩矩在這裡坐上一個多時辰等宴會開始,要麼去外面玩耍了,要麼是還沒進宮來。王越之附近左右一個人都沒有,倒是顯得他十分淒涼。
王越之的目光正狠狠地盯着陸離和百里胤,目光裡透露出幾分怨恨。謝安瀾微微蹙眉,卻被陸離拉了一把,牽着她的手往外面走去了。
小花園裡果然有不少人,而且多事年輕人。那些朝廷大員位高權重,自然不會這麼早入宮。倒是這些年輕人閒着無事,即便他們出身不凡皇宮也不是隨便可以進出的地方,自然也就不在意早些到來在這裡賞玩一二。
這花園雖然不及皇宮中的御花園面積,卻也不算小。其中也有不少奇花異草,美景山石,十分不錯。
“謝姐姐,謝姐姐!”剛走進花園,就看到阿綾高興的朝她招手。謝安瀾含笑朝她揮了揮手,阿綾立刻高興的拋了過來,“我就知道,謝姐姐一定會來的!”
謝安瀾含笑摸摸她的小腦袋道:“阿綾一個人來的?怎麼沒跟着你母親?”
阿綾道:“母親還要晚些才能來,阿綾跟着二哥一起來的。”說着,阿綾撇了撇小嘴,“謝姐姐,阿綾能不能跟着你,二哥一點兒也不好玩。”不遠處高小胖正不知道跟人說什麼了,一羣人十分熱鬧,高小胖更是興致勃勃,連阿綾跑了他都沒注意到。謝安瀾笑道:“你的那些朋友呢?”
阿綾道:“小芙病了不能來。聞姐姐他們…”阿綾撇撇小嘴,“她們是大人,不跟小孩子一起玩兒。”
“……”我也是大人啊親。
謝安瀾拉着阿綾對陸離笑道:“你們自己找地方說話吧,我帶阿綾到處看看。”猶豫了一下,謝安瀾還是問道:“莫夫人,可要一起?”
莫夫人含笑搖了搖頭道:“多謝陸夫人,還是不了,我有些累了想坐一會兒。”
謝安瀾也不勉強,對陸離揮揮手拉着阿綾往另一邊走去。
百里胤看看陸離,笑容可掬地道:“陸兄,看來在尊夫人心中你還是不如小姑娘可愛啊。”
陸離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莫涵一臉古怪的看着他。百里兄沒吃什麼藥吧?小姑娘可愛是肯定的,陸兄一個大男人,哪裡能用可愛這個此來形容?
謝安瀾拉着高綾兒在小花園中漫步,雖然有不少人注意到她們,卻沒有人會上來搭訕什麼的。大家誰都不傻,就算是真紈絝,平時調戲個良家婦女也就罷了,能來參加宮宴的會是什麼普通人麼?
阿綾看看謝安瀾,輕嘆了口氣道:“還是謝姐姐最好。”
謝安瀾見她面帶憂愁的小臉,不解地道:“這是怎麼了?”
阿綾道:“聞姐姐她們都避着我,不肯跟我玩兒了。”
顯然,被原本交好的人迴避對阿綾還是有些打擊的。如果只有一個兩個,那就當大家性格不合漸漸淡了就是了,但是如果所有人都這樣,就難怪阿綾難過了。
謝安瀾伸手摸摸她的小腦袋道:“她們都還是未出閣的姑娘,自然是將名譽看的極重的。”爲什麼會傳出那樣的流言?總不會是高裴真的跟楚秋霜兩情相悅了吧?把必然是有人在暗中算計的。這些姑娘們自然難免會擔心,如果她們跟阿綾走得近了,那算計之人是不是會將她們給撤下水了。閨譽這東西,想要破壞很簡單,但是想要恢復卻是難上加難。雖然這些姑娘以前跟阿綾交好未嘗沒有心悅高裴的意思。但是畢竟發乎情,止乎禮,也無可指責。現在既然高楚兩家已經準備定親了,那麼她們遠離一些不僅是保護自己,對高家也沒有壞處。
阿綾點點頭,望着謝安瀾的眼眸明亮而乾淨。只是帶着淡淡的擔憂,“謝姐姐,我大哥真的能好麼?”小小的姑娘,高家將她保護的很好還沒有接觸過那些利益紛爭勾心鬥角。在她眼中,大哥原本並不願意娶楚秋霜,以後的日子定然不會開心的。
謝安瀾道:“並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選對,也並不是所有的道路都能夠平坦的。”
“爲什麼不能?既然是錯的,那就不要選去選對的那個啊。”阿綾眼睛裡滿是迷茫。
謝安瀾道:“因爲世間的一切並不是按照個人的意志去走的。我們能做的事情就是努力讓錯的變成對的,讓缺陷變成圓滿。如果不能,就要學會包容人生中的缺憾。阿綾,太過追求完美,在這個世道會過得很辛苦的。”
看着阿綾茫然的眼神,謝安瀾好笑的拍拍她的腦袋,“小孩子,想那麼多幹什麼?你只要知道,這件事是你大哥自己同意的,既然他答應了就要承擔相應的後果。以後好不好都是他的事情,你做妹妹的可以幫助他,但是卻沒有必要爲此太過煩惱。因爲你現在既無法改變事情的局面,也無法改變你母親和大哥的決定。既然如此,那不如好好想想怎麼做纔對你大哥更好?”
阿綾有一下沒一下的點頭,顯然是在思考謝安瀾的話。只是還有些不甘心的低聲問,“難道就沒有法子徹底解決這件事麼?”
謝安瀾沒有說話,只是伸手摸摸她的腦袋。
當然有,殺了楚秋霜。無論有什麼後果,人死都死了,事情總會平息的。只是,既然柳家能算計高裴和楚秋霜,未必就沒有後招。只是,這話卻不能告訴阿綾了。而高家不可能想不到這些。但是既然高家答應了婚事,那就說明高家也不願意看着楚秋霜就這麼死了。
阿綾有些失望,不過這失望也只是一瞬間的。畢竟這麼麻煩的事情母親和大哥都沒有辦法,她怎麼能爲難謝姐姐呢。阿綾很快就振作起來,謝安瀾道:“謝姐姐,我們去那邊看看,那邊好像很好看。”一擡頭去看到迎面而來的幾個人,小臉微微變色,拉着謝安瀾一言不發的就往另一邊跑去了。
迎面而來的幾個人其中一人正是景寧侯府夫人,她旁邊的卻是元城侯柳戚的夫人,也就是柳家如今的當家主母。柳浮雲的母親卻並沒有來,身爲柳家大夫人,柳浮雲的母親幾乎從不管家中的事情,也從不參加任何宴會。
“那是高家的小丫頭?”柳二夫人皺眉道。
景寧侯夫人微微點頭,柳二夫人有些不滿地道:“這高家是什麼教養?見到長輩轉身就跑,連打個招呼都不會,真是…”
“二嬸!”景寧侯夫人蹙眉,輕嘆了口氣道:“算了,這也怪不得她。”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柳二夫人不悅地道。
景寧侯夫人嘆了口氣道:“二嬸,你別說了。霜兒現在還沒醒過來,這婚事能不能成還難說呢。原本這事就……”
柳二夫人微微變色,輕哼了一聲這纔不再多說什麼。
------題外話------
麼麼噠~今天回鄉下給長輩祝壽,這裡是存稿箱君代發。大概四五號能回~(づ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