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墨兒好在沒有受到什麼驚嚇,倒是大夫人和韓雲熙緊張的不行。
畢竟墨兒肚子裡懷了孩子,要是被二娘子弄出好歹來,別說韓雲熙要殺她,大夫人也不會輕易饒了她。
“這第一件事情,我們清算完了,得算第二件事了。”
大夫人喝了口熱茶,用手帕整了整下巴,開始清算第二件事了。
“姐姐,這還有什麼事情沒有清算完啊?”
三娘子見二娘子被清除家門,剛高興一會,又聽見大夫人說清算別的事情,着實像極了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
“這第二件事,就是繼續二娘子之前執行的,將三娘子發賣出去,四娘子同老爺和離。”
三娘子和四娘子聽完大夫人的話,嚇得趕緊跪在地上,請求大夫人高擡貴手,明明大夫人已經回到主母的位置上了,爲何還要繼續執行二娘子未完成的事情。
喬墨兒也不知道這是爲何,喬家的兄妹幾人也不知大夫人這回唱的是哪出?
紛紛跪下來求大夫人手下留情。
“母親,二娘子已經定下了罪行,爲何我們的母親還要被髮賣,被和離。”
喬於珂跪在地上,想求大夫人說一個明白。
喬心兒和喬媚兒自知大夫人在祠堂的時候,沒少給她身邊的丫鬟臉色,自然不敢多說話。
倒是喬亦珂,平時同喬於珂站在一條戰線上,如今也是跪在地上悶聲不吭聲。
“二弟,你也求求母親,讓他手下留情吧!”
喬於珂側過臉,讓喬亦珂也像大夫人求求情。
喬亦珂仍然不說話。
月兮姑姑從後面拿出丟下一摞賬本,丟下一大捆包袱。
“大少爺,二少爺,還有二位小姐,你們自己看看吧。”
三娘子和四娘子望着月兮姑姑丟下來的東西,爭先恐後的保護着那些賬本和包袱,二人死死的守護在懷裡。
喬亦珂和喬於珂伸手從她們的娘手上去奪。
“不能看啊,於珂。這些你不能看!娘這就聽大夫人的話,發賣出去便是。”
三娘子哭着不讓喬於珂看她懷中的賬本。
“娘,母親自會公道評判,這些東西你得讓我看一看。”
“你不能看,看了你的前途就毀了。”
三娘子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貪贓的賬目被大夫人給找到了,之前在二娘子那遲遲沒有證據,一直髮賣不出去,如今大夫人拿出證據來,她是別無選擇,只能被髮賣。
“娘,孩兒的前途哪有你的身體重要,你本來就已經沒有健朗的身體了,發賣出去,指不定又是做些什麼粗活累活,你給孩兒看看吧。”
“我都說了不能看。”
三娘子仍然不放手,另一邊的四娘子也沒有佔到什麼理,她守着的那些包袱裡,多少是些值錢的家當,還有一些房契。
“娘,你的東西總能讓我看看吧,我是個粗人,在哪生存都活的下去,更何況我是個將軍,習慣了打仗,這點兒東西不至於讓我的前途給毀了吧。”
喬亦珂也求四娘子鬆手給他看看。
“你放手。”
四娘子可不會像三娘子那般哭哭啼啼的,她早就知道大夫人不是善茬,即使二娘子趕不走她,大夫人也會想盡辦法趕她離開,這些年的隱忍,只不過是在做一個局,好趕她出門離開。
“大夫人,你還是明人不說暗話吧,既然要讓我和老爺和離,那你就不該拿這些東西出來,給這些人看,這不僅僅是在打我們的臉,也是在打老爺的臉。”
喬媚兒聽見自己的娘說這些話,頓時有點兒吃驚,但還是拽了拽四娘子,不讓她頂撞大夫人。
“是啊,四妹妹,考慮的確實周全,不過姐姐我也是做了完全的準備,纔會給孩子們看的,孩子們的前途不會毀掉,畢竟留下來的下人都是同府上籤了死契的,不會外傳出去。”
大夫人起身,走到四娘子面前,拿過她懷裡的包裹,攤開給這些孩子們看。
“老爺如今身體不適,我只是替他清理門風,以儆效尤。至於你說的那些打臉的事情,我完全可以對外宣傳,是你們主動要離開喬府的,而不是我逼你們離開的。”
孩子們看到四娘子守護的包裹裡,是很多的房契,還有一些絕佳的金銀首飾,都是特別的驚訝。
“這些年,你們的四娘子經常倒賣家裡的東西,也經常收一些人的回扣,搞的府裡是烏煙瘴氣,老爺一直想要收拾她,是二娘子一直阻攔着不讓收拾,如今二娘子也失了勢,四娘子你也沒有拿捏二娘子的把柄,這罪,你是認還是不認?”
四娘子是個想的明白之人,既然只是簡單的和離,那她離開便是,她正準備帶着這些房契離開,卻被月兮姑姑給奪走了。
這下可是激怒了四娘子。
“你幹什麼?我答應和離便是。東西你得還給我!”
大夫人上前,提醒四娘子。“妹妹怕是不記得,私自買賣房契,是要砍腦袋的,我只是把這些暫扣下,改名兒讓你的亦珂,拿去市集給軍營換些軍餉來,說不定還能博個好名聲。”
四娘子想想自己的孩子已經長大了,也有出息了,這些錢財也是身外之外,帶不走就帶不走,只要以後媚兒嫁給個有錢的公子哥兒,她不也可以樂享其成的享受一些免費的財力物力嗎?
“是,姐姐提醒的是,妹妹這會記住了,這也是妹妹最後一次給姐姐磕頭了。”
說罷,四娘子跪在地上,“姐姐,萬福。”
四娘子磕完頭立馬起身離開了這個宴會廳。
喬媚兒看着自己的娘走了,便哭着追了出去,她可以沒有爹爹,但不能沒有娘啊。
處理完四娘子,三娘子知道也佔不到什麼好處,立刻鬆開自己的手,那些賬簿內容就出現在了喬於珂面前。
喬於珂看完氣的扔下賬簿,起身對大夫人說:“母親,您願意怎麼處罰我娘都可以,我喬於珂絕無二話。”
喬心兒看自己的大哥哥都不幫自己的娘,也去瞅了一眼賬簿,上面寫滿了所有開銷都是赤字,每年家裡的所有進賬都是大哥哥喬於珂一手存進去的,怎麼這會兒拿出來的賬簿全是赤字。
“孃親,這是怎麼回事?賬簿咋全是赤字?”
“你個丫頭片子懂什麼,走開。”三娘子推開喬心兒,抱着喬於珂的腿哭喊道:“於珂,你也不要娘了嗎?娘可是辛辛苦苦把你養大的。”
“娘,真正含辛茹苦的把我養大的是大娘子不是你。家裡所有能照拂到的孩子,也都是大夫人一手操辦的,您如今在大夫人眼皮底下做了這些事情,您別說大夫人,二娘子當時要把你發賣出去,我若知曉這件事情,也絕不會阻攔。”
喬於珂一生正氣的說着。
“那你就眼睜睜的看着娘被髮賣出去嗎?”
“娘,四娘子爲何只是和離,是因爲她至少沒有動喬府的一分錢。你倒好,整日裡拿着出去拜訪爲幌子,把這些賬目都弄得亂七八糟的,你究竟拿這些錢幹嘛去了?”
喬於珂爲三娘子,可三娘子不肯說出來。
“還是我來告訴大少爺吧。”月兮姑姑上前,替三娘子回話,“三娘子拿着這些錢財,都去賭坊打牌輸光了。”
“娘,你竟然好賭?”
喬心兒也是一驚,她娘平日裡連妯娌們在一起打牌都不去看的,怎麼會去好賭呢?
“母親,是不是你弄錯了?”
喬於珂還是心疼自己的娘問道。
“錯沒錯,三娘子自己心裡有數,大夫人這些年沒有拆穿她,是因爲相信她會改,這是這段時間,二娘子同老爺出去,她又跑出去爛賭,整日待在賭坊不出來,若不是老爺提前回臨安城,怕是三娘子遲遲不肯回府的。”
月兮姑姑講的明白通徹,在座的也都是通情達理之人,自是明白只要三娘子自己同意發賣出去,這件事大夫人也會睜隻眼閉隻眼的掩飾過去,若是三娘子不同意,按照律法,是要將三娘子送入官府,其子嗣都要牽扯到前程。
“娘,我和哥的前程可都在你的手上,你不能坑害我們啊!”
喬心兒可不能因爲自己的孃親做錯了事情,而導致她以後沒有錦衣玉食,於是她勸着三娘子趕緊同意發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