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徒步來到了山莊的後山,這裡狩獵的人羣也是很多。
大家看見莊主來了,都紛紛作揖,韓雲熙淡淡點頭,扶着喬墨兒就下了樓梯,去了一個採光比較好的亭裡坐下。
一丫鬟上前倒了幾杯茶水,還送了點點心上來。
“這待遇真的不一樣,墨兒,往年我和耿逸懷來山莊,別提吃點心,連茶水都不分我們半盞。”
閆旭坐下,絲毫不記得自己臉上還有傷。
“墨兒,以後在這山莊,你得多多關照着我啊。”
“沒出息。”耿逸懷冷哼。
“還有能不能別老墨兒墨兒的叫,你老喊墨兒,我怎麼感覺渾身不自在。免得讓我想起家中還有一個,不提了。”
耿逸懷說完特別添堵,拿起杯子就喝起了茶。
而韓雲熙喬墨兒,還有閆旭三人對視,嫣然一笑,也吃起了茶來。
“耿逸懷,我叫雲墨,他們喚我墨兒,這不很正常嗎?”
“我討厭墨字。”耿逸懷不爽道。
“哦,是嗎?雲熙我叫什麼名字?”
“雲墨。”
“閆旭,你叫我什麼?”
“墨兒。”
“哎呀,我聽不見……”太爽了,喬墨兒此時此刻在想能把他氣死最好。
耿逸懷黑着臉,抱着劍起身出亭。
“閆旭,我問你一個問題?”
“說。”
“耿逸懷爲何總帶着那支劍?”
“你自小就知道時長帶着那支劍,來問我簡直是來考驗我的智商啊。”
“那要是有人搶了他的劍會怎麼樣?”喬墨兒摸着下巴,似乎想出了什麼鬼點子。
一邊要防止韓雲熙對自己有好感,一邊讓耿逸懷越來越討厭自己,免得日後知道自己逃婚,他對她產生什麼不好的感情。
“這個好耶,我還沒看過別人拿走的他的劍。”
“不對,我和雲熙可是碰過那個劍。”
“如果劍消失了,差不多逸懷兄肯定要氣個半死,畢竟整個山莊……”
閆旭和喬墨兒小聲嘀咕着。
“你們又想整什麼幺蛾子。”雲熙問。
“沒什麼。”
韓雲熙看着喬墨兒和閆旭走的近,心裡多少有點不舒服,他們好像有很多話說,他對自己好像就沒有那麼親近。
韓雲熙突然耷拉下臉來,一副不開心的樣子,喬墨兒可會看人眼色了,知道他不開心,“好啦,我和閆旭只是聊耿逸懷手上的寶劍,沒憋什麼壞。”
“真的?”
“真的,沒有騙你,你就不要不高興了。”
喬墨兒一邊細細琢磨,一邊還要哄着韓雲熙,終於知道閆旭這種狗腿子性格是有多累了。
忽然一白衣女子手持一琵琶走進亭邊。
“莊主,需要聽彈奏一曲嗎?”
“是個美嬌娥,我想聽上一曲。”閆旭拍拍扇子,是個姑娘他就想多眷顧眷顧。
“耿兄,帶我也打打野吧。”
喬墨兒本身就不喜歡和女子打交道,正準備起身離開,卻白衣女子攔住了喬墨兒。
“雲墨姑娘,你是莊主的貴客,是不喜小女在此賣弄才藝嗎?”
被攔下來的喬墨兒談笑自若的回答:“並不會。”
“那小女就再這賣醜了。”
喬墨兒在亭中的一顰一笑,對遠處的耿逸懷來說真的特別刺眼。
她真的是第一次見過?
爲何她的一顰一笑都像極了家裡的喬墨兒?
雲熙問喬墨兒,“你以後打算幹什麼?”
“闖蕩江湖,四海爲家。”
喬墨兒吃着雲熙剝好的橘子,“然後找一個棋逢對手,一起懲惡除奸。”
“那我陪你。”
“你是莊主,你的秘境山莊一月纔開一次城門。”
“那隻能說你不湊巧,我這裡是一年閉關一個月,待下個月山門開了,你想去哪闖蕩,我陪你。”
“你確定?”
雲熙說謊了,山門還是一月一關,平均一年六個月開他是莊主,他可以隔幾個月回來一趟都沒問題。
“我確定。”
琵琶姑娘雖彈琵琶,可眼神直勾勾的望着雲熙。
喬墨兒當然知道這是雲熙的情債,但也知道她也是來做客的,於是還是起身出亭,去找耿逸懷探討箭術。
喬墨兒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怎麼不會箭術,只是人多口雜,每個人學藝不同,虛心學習也是不錯的選擇。
“耿公子,可否教我耍箭?”
“我可不怎麼會,你那雲熙莊主可是射箭的一把好手。”
“每個人學習方法不一樣,我這不和你討論討論。”
耿逸懷忘了剛剛的不愉快,拿起箭開始教她如何射箭。
“你得姿勢擺好,調整好弓,看你個人習慣,左手或者右手,然後……”
耿逸懷教着喬墨兒,心想終於可以有一個能欺負欺負她的地方了。
喬墨兒打量着,心裡憋着壞,“是啊,也不知道射歪了怎麼辦。”
喬墨兒故意把箭偏了一點,對準着彈琵琶的女子,但從耿逸懷的角度來看,是瞄準着前方的樹。
不知要是傷了這個女子,會不會被他們趕出這裡呢?
爲了逃離這個山莊,喬墨兒真的是煞費苦心。
原本千鈞一髮的時候,被雲熙抓住了射來的弓箭。
彈琵琶女子放下琵琶,跪地感謝雲熙救命之恩。
“感謝莊主救命之恩,我程珊珊無以爲報,只能以身相許,請莊主成全。”
雲熙沒有理跪在地上的程珊珊,繞開她走到了喬墨兒身邊。
喬墨兒鼓掌,這功夫底子,真是大開眼界。
“你這淘氣,學射箭我可教你,小心傷了旁人也毀了你。”
雲熙把箭還給她,喬墨兒見雲熙手上被滑了一個小口子,想都沒想,扯下腰上的腰帶,幫韓雲熙纏住傷口。
“對不起,你幹嘛要去抓箭。”喬墨兒幫他包紮的時候,都快急哭了。
“我就算箭術再不濟,也不至於傷了人。”
韓雲熙摸摸喬墨兒的腦袋,“你從小都是這樣,人不犯你,你不犯人,人若犯你,你必誅之而後快。”
“什麼時候了,你還說這些!”
“我想說,你難過是因爲你心善,就算你真的傷到別人了,我也不會怪你。因爲你就是你,別人不可以毀了你。”
喬墨兒始終不懂他說的什麼意思,只知道這是她第一次因爲一個男人而難過;也許這種感覺就叫愛情吧,那也是多年以後才能明白的。
而這一幕,恰恰被耿逸懷給看在了眼裡,雖有不喜,但還不至於上前去破壞他們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