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慶聽話的把柺杖給了喬墨兒, 喬墨兒接過柺杖,一拐一拐的去了耿王府對面的客棧。
“姑娘,你是打尖還是住店兒?”
店小二取下肩上的毛巾,掃着臺子上的灰問喬墨兒。
“我來找人的,不住店兒。”
喬墨兒四處打量着,沒有看見韓雲熙,也沒有看見那個侍從無拴。
“找什麼人?你同我說說,我幫姑娘您看看要找的人在不在這裡?”
店小二的態度還算不錯,對喬墨兒說的話還是挺上心的。
喬墨兒簡單描述了一下韓雲熙的身高,樣貌,以及年齡,還順帶把無拴也描述了一下。
“姑娘您說的是那個白衣公子嗎?”
店小二雙手環抱,單手撐着下巴,仔細琢磨了一下,就想到了一個穿着白衣的公子哥兒,也帶着一個小廝。
“他在哪間廂房,您告訴我,我自己去找去。”
喬墨兒舉着柺杖就要往樓上閣樓走去。
“不用那麼麻煩了,姑娘,那位公子今兒一早就離開了客棧。”
店小二上前阻止她不要白費力氣的上去了,說韓雲熙已經不在客棧裡了。
喬墨兒轉過身,撲在樓梯扶手上,詢問店小二:“那他出去多久了,何時回來?我在這兒等他不方便,還是去他廂房等吧。”
“姑娘不要白費力氣啦,那位公子不會再回來了,他已經辦了離店手續了。走了也有些時辰了,姑娘若是想要尋他,怕是有點兒難了。”
店小二說完也就沒有再理喬墨兒了,畢竟她要找的人已經離開了,他也不必多和她周旋了。
喬墨兒望着手上的玉墜,覺得還是蠻遺憾的,他不是說沒了玉墜就沒辦法睡着嗎?當時那麼想要找回它,現在她把它找回來了,他卻已經離開了。
喬墨兒緩緩的坐在客棧的樓梯上,一手鬆開手中的玉墜,一手又嗤笑着抓了抓自己的頭髮,“果然,男人說話可信的話,老母豬都會上樹,還是世子哥哥說話算數,從來都不會讓我失望的。”
喬墨兒坐了一會兒剛要起身離開,就被人給喊住了。
“是墨兒小姐嗎?”
喬墨兒聽見有人喊她,順着聲音望過去,“是誰在喚我?”
只見在樓梯後出現了一個身着一襲深灰紫上衣,墨綠色散花裙,石灰色的斗篷的女子,踩着一雙芙蓉底靴出現在了喬墨兒面前。
她帶着面紗,看見喬墨兒之後,卸下自己的面紗,對喬墨兒做了一個禮。
喬墨兒不識眼前的女子,“姐姐你是誰?你認識墨兒嗎?”
“小姐,我終於找到你了,你難道不記得我了嗎?我可是大夫人身邊的月兮姑姑啊。”
月兮姑姑?
喬墨兒一臉疑惑,大夫人又是誰?
“姐姐,你是不是弄錯了?”
喬墨兒擺擺手,告訴她肯定是弄錯了,自己從小生活在耿王府生活,從來沒有聽過大夫人和月兮之類的人和事。
月兮姑姑見喬墨兒一拐一拐的想要離開,她連忙上前攔住她,帶着她去了客棧的雅間裡。
喬墨兒莫名其妙的被帶進一間雅間,以爲是人芽子要拐賣她,嚇得她趕緊往後退了退,最後因爲太過害怕摔倒在了地上。
“你不要來過來,我什麼都不賣,不賣藝也不賣身。”
喬墨兒害怕的閉着眼睛,拿着柺杖胡亂掃動,“不要過來,我要回家!”
月兮姑姑關上門,雙手往後撐開斗篷,跪在地上:“小姐,小姐,你不要害怕,我是月兮姑姑,今日之後,您就是月兮的主子,月兮只聽您一人差遣。”
原來眼前的女子正是大夫人身邊的月兮姑姑,當年喬家一門被滅,月兮被大夫人安置出了喬府,纔有幸逃過一劫,待她回來看見大夫人和喬丞相死在了府裡,害怕的躲在了喬府的桌子下,看到了這一切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後來,雲心先生把夫人和喬丞相安葬之後,她也偷溜出了喬府,從此加入了暗殺組,前幾日在太師宴,她接到密令要殺秘境莊主韓雲熙,帶隊入了太師府,要不是誤打誤撞碰見耿逸懷背起喬墨兒的時候,喬墨兒無意間露出背後一點兒胎記,月兮也不會這麼快認出她。
這幾天她沒有來找喬墨兒,是因爲她要和暗殺組做個了結,全心全意回來幫喬墨兒,順便照顧好喬墨兒。
但看眼前的喬墨兒,不僅是模樣變得多了,就連性格和記憶也變得與之前大不相同。
“墨兒小姐,你不要害怕,月兮不是來害你的,月兮是來幫你的。”
月兮姑姑抓住喬墨兒的手,心疼的抱住喬墨兒。“小姐,以後有月兮在的地方,沒有人會再來欺負你了。”
喬墨兒睜開眼睛,看抱住自己的月兮姑姑,並沒有傷害她,就放下了戒備。
“那既然你不是來傷害我的,可不可以帶我回家,墨兒離開家有一段時間了,着實有點兒想家。”
喬墨兒委屈的說道,好像真的像韓雲熙說的那樣,自己好像只會楚楚可憐的扮相。
“小姐,月兮扶你起來,月兮這就帶你回家。”
月兮起身扶起坐在地上的喬墨兒,幫着她掃除了前面的障礙,一步一步的攙扶着她出了客棧,慢慢的走回了耿王府。
月兮姑姑看着身旁的喬墨兒,又傻又天真的樣子,特別的難受,卻又覺得現在的喬墨兒是最好的,當初她就是接受不了大夫人和喬丞相的死,而怨恨韓雲熙,甚至含恨差點兒進了閻王殿,現在她好不容易尋到了喬墨兒,一定不會讓她再受曾經的傷害了,畢竟雲心先生也已經死在了三年前。
只要她現在護好喬墨兒,陪着她一起長大,懂不懂事不重要,只要她開心,快樂,月兮姑姑就已經很知足了,就像大夫人常教導她們的一句話:“人吶,一定要知足者常樂!”
喬墨兒被月兮姑姑這般牽着,真是久違的親近感,雖然印象中沒有月兮姑姑這個人的存在,但是她對自己好,還這麼小心翼翼的照顧她,她就知道她會和小慶一樣,無時無刻都會爲她考慮,甚至會無條件的陪着她。
“你說你叫月兮姑姑,那是什麼月什麼兮?”
“山有月兒木有兮,月兮這個名字還是小姐小時候,替月兮選的呢!”
“月兮姑姑,聽你這麼說,我有記憶的時候,是不是個很聰慧的姑娘啊?”
月兮淺笑,“小姐何止是聰慧,多的更是七竅玲瓏,穎悟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