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大結局

“你!”皇帝一手撐着牀榻想要坐起來,可是才起身到一半就痛苦到臉上表情扭曲。

“是……老三讓你來的?”他咬着牙,艱難的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沈青桐笑:“難道我自己就不該來?”

一句話,就把皇帝噎在那裡。

他捂着胸口,卻還是忍不住將目光延伸了一線,往外殿的方向看去。

沈青桐循着他的目光看過去一眼,就心領神會的諷刺道:“不過就是一報還一報,你也不用覺得太后娘娘對你不夠仁義,畢竟就在剛剛她被人劫持威脅的時候,你也沒管果她的死活,甚至連問一句都不曾。”

她也沒打算和皇帝廢話,說話間墨玉已經走到牀邊,一把將皇帝扯了過來。

雖然皇帝是不屑於和一個婢女拉扯的,但眼下生死關頭,他也還是下意識的掙扎,卻因爲心絞痛的毛病已經痛得快要麻木而完全的使不上力氣。

“你……你敢動朕!”他掙扎着這般說道,語氣卻已經本能的虛弱,半分威儀都提不起來:“就算太后肯替你遮掩,一旦朕死於非命,事後太醫也一定能識破。現在朝中局勢混亂,老三還做不到隻手遮天,這件事……是可大可小的。”

他實在是痛得厲害,說到最後,攥着自己衣襟的手已經把身上龍袍都抓得滿是褶皺。

墨玉一把捏了他的下巴,不讓他有往後避讓的餘地,一邊從袖子裡已經抖落一個小瓷瓶,拔掉瓶塞就往皇帝眼前湊。

皇帝掙脫不開,眼睛裡都滿溢出驚恐的神色來。

他拼命地想要往後仰脖子,卻根本就掙脫不了墨玉手下的力道。

但是意外,墨玉卻並沒有把那瓶子裡的東西王他嘴巴里灌。

沈青桐瞧見他驚疑不定的神色,就好心的解釋:“陛下您已經病入膏肓,你那心悸之症一個控制不好,本來就隨時可能病發身亡的,您放心,我一點都不蠢,我不會給你喂毒,也不會在你身上留下任何的傷痕,只瓶子裡的東西,只要你多聞上幾口,就會催化你心悸之症的發作,事後太醫絕對查不出任何的蛛絲馬跡。”

皇帝聞言,又是臉色驟變。

他下意識的屏住呼吸。

沈青桐脣角噙一抹冰冷的笑意,眼神微涼的看着他,“當初你殺我父親的時候一定沒想過會有這一天吧?其實一開始我也沒想到,但是兜兜轉轉,想必是冥冥之中一切都自有天意,現在讓我來親眼見證你的下場,也算是因果循環了!”

皇帝的心臟瑟縮成一團,他竭力的忍着,一張臉很快就漲成了豬肝色。

這是更是顧不得半點帝王威儀,突然提起一口力氣,聲音嘶啞的吼道:“不是朕要殺他的,是雲氏,是那個賤人……”

他其實打從心底裡是不想在沈青桐面前示弱的,可是他病了太久,離着死亡越是接近,心裡的恐懼感就越是與日俱增。

沈青桐可沒嚇唬她,墨玉手裡特製的那瓶藥經過提煉,藥效十分之迅猛。

一開始皇帝沒防備,很吸了兩口,這時候他甚至能鮮明的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在逐漸麻痹,渾身都被冷汗溼透了。

沈青桐根本就懶得跟他廢話,聽他這時候還不忘丟了常貴妃出來頂包,也不過冷笑了一聲作罷。

一國之君,哪怕只是一個男人,做到這個地步,也是在是叫人不齒的。

皇帝身體漸漸不支。

墨玉見狀,就鬆了手,他便一灘爛泥一樣的伏在了牀上。

此時,外殿的方向突然傳來樑嬤嬤的怒喝:“大膽!你們是什麼人?竟敢擅自闖進來?”

外面沒人迴應,隨後就是激烈的打鬥聲。

墨玉的眸光一凜,就再不管皇帝,迅速退回沈青桐身邊,護着她退到角落裡,謹慎的四下裡防備。

“王妃,外面……”她一邊注意着周圍,一邊低聲詢問。

樑嬤嬤雖然算是個數一數二的高手,但太后身邊如果只有她一個人的話,是敵不過人家的人多勢衆的。

沈青桐卻是完全的不爲所動:“不用管。”

墨玉於是不再言語。

聽動靜,外面衝進來的果然應該是有不少的人,但是中間只有一道門的間隔,卻居然遲遲沒有人闖進來。

似是樑嬤嬤和對方互相走了幾招,便聽見太后聲音冷靜的喝止:“阿柔,住手!他們人多勢衆,沒必要和他們搏命!”

隱約間似乎聽到樑嬤嬤悶哼了一聲,隨後是那個宮女尖叫:“嬤嬤!”外面緊跟着又是兩聲打鬥,這才止了聲音。

皇帝趴在牀上,喘息聲急促又厚重,眼睛死死的盯着外面,聽着那動靜卻久久不見人進來,他便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眼睛裡灰暗將滅的神采彷彿突然又被點燃,忽的一亮。

“沐風……”他嘶啞着嗓音叫嚷,可是已經呼吸困難,全身抽搐,這聲音喊出來都飄不出多遠。

外面的人,聽不見。

沈青桐只是眼帶嘲諷的看着他趴在那裡垂死掙扎。

又過了一會兒,許是因爲一直沒聽見這裡面的任何動靜,外面的人才終於沉不住氣,大步走了進來。

進來的人果然是以沐風爲首,身後還跟着一隊侍衛裝扮的暗衛

皇帝瞪着眼睛,目光死死的盯着他。

他的目光掠過,見皇帝還有氣在,明顯是有些意外,但是這時候他看這位舊主子的眼神也不過就像是在看一條垂死的狗一樣,只冷冷的掃了眼就別開了視線,轉而盯上站在死角里的沈青桐,冷然道:“把這兩個弒君謀逆的賤人給我拿下!”

那邊皇帝自然看到了他的神情,這時候卻計較不得,只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樣嘶啞着聲音嚷:“太醫……給朕傳……”

沐風對他的話置若罔聞,直接一揮手。

他身後跟進來的暗衛立刻一擁而上要來拿人。

沈青桐與他四目相對,這種情況下,卻非但不畏懼。反而脣角一勾,綻放一抹不懷好意的冷笑來。

人影嘈雜中,不知道爲什麼,觸及她的眼神,沐風突然心裡急劇不安的抖了一下。

下一刻,便聽得屋頂上噼裡啪啦一陣響動。

皇帝棲身的那張大牀的正上方,大片的屋頂轟然坍塌,瓦礫墜落間,二三十個藍袍人從天而降。

場面突變,正朝着沈青桐衝過來的暗衛俱都是警覺地動作略一遲緩。

“有埋伏!”混亂中,有人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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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些藍袍人現身的地方和沈青桐所站的是兩個方向,中間隔着沐風一行人,他們落地後的瞬間也只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垂死的皇帝提起來,拿在了手中。

沐風回頭看了眼,眼中閃過冰冷的殺意,隨後仍是一揮手:“把昭王妃拿下!”

那些暗衛反應過來,又要上前,就見沈青桐衝着沐風一揚眉,調侃笑道:“沐統領,你流鼻血了!”

眼前暗衛衝上來,墨玉已經抽出腰間軟劍抵擋。

沐風本來也正覺得有兩股黏膩溫熱的液體正從鼻腔裡涌出來,就在沈青桐開口的瞬間,他下意識的擡手抹了把,果然摸到了一手血,整個人微怔。

對年的藍袍人已經趁機衝上來二十多個,幫着墨玉一起和暗衛拼殺。

沐風看過來。

沈青桐也隔着紛亂的人羣笑吟吟的看着他。

鼻血還在往外冒,沐風連着抹了兩把,在沈青桐別有深意的目光注視下越來越覺得不對勁。

他腦中思緒飛轉,然後下一刻就恍然大悟,猛地轉頭朝皇帝看過去,口中喃喃的道:“不可能,解藥我明明在密室裡找到了!”

皇帝爲了控制暗衛,都有讓他們服藥,以便操縱控制。

沐風之所以敢於背叛,並且還投靠了西陵豐,無非是因爲西陵豐將皇帝暗中藏匿解藥的地方告訴了他。宸妃跟了皇帝這些年,有些事就算皇帝也不會明着透露給她,她也能窺測到一些。

沐風從只有幾歲的時候起就開始爲皇帝做事了,他和路曉幾乎知道皇帝所有的秘密,就因爲他知道宸妃和皇帝之間一起做的事,也知道宸妃在皇帝面前的分量,所以纔會對宸妃母子滋生出非一般的信心來。

當時拿到解藥之後他也有請人幫忙驗過,確定那就是解藥無疑。

這是——

眼下的,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皇帝被兩個藍袍人架着,根本就連獨自站立的力氣也沒有,他當然也沒有餘力跟沐風解釋得太多,只是用了極大地力氣擠出兩個字:“救!朕!”

兩個人,很短,也沒什麼氣勢。

但是——

其中威脅的意思,顯而易見。

因爲是太后寢宮,雖然這是寢殿,裡面空間卻很大,兩撥人交鋒,殺得昏天黑地。

沐風打了個寒戰,突然又覺得不對勁,他下意識的擡手一摸,居然耳朵裡也摸出一抹紅。

他是暗衛,殺人如麻,他能視別人的人命爲草芥……

但在皇帝身邊享受過太多的殊榮和榮耀,卻早就不能把自己的生死看淡了。

這一刻,他的震驚和恐慌都幾乎寫在了臉上。

皇帝卻已然說不出再多的話來了。

沈青桐隔着人羣看過去,倒是好心的替他解惑:“你手下人身上中得毒的確是可以用解藥解的,但是據我所知——你知道他那麼多的秘密,他不可能不在你身上多加一衝保障的。皇帝陛下手上好像是有一副同生蠱的秘法吧?前陣子我家王爺從南境回來的時候有帶回來幾個南疆的巫師,據說此蠱前期的時候並非無法可解,可一旦引發,就等於無藥可救了。我本來以爲你會拖到陛下斷氣以後再叫人衝進來的,卻沒有想到你會這麼沉不住氣……”

皇帝那邊表情越來越痛苦,身體也越來越虛弱。

沐風又已然覺得眼眶也開始酸脹,情況很不對勁……

他心裡慌亂成一片,對沈青桐的話雖不懷疑,一時間卻是思維混亂,完全理不出一個頭緒來:“你是說……”

沈青桐看一眼皇帝道:“此蠱的效力顧名思義,是要兩人同生共死的,你放心,只要陛下還有一口氣在,你就絕對不會在他之前嚥氣的……”

沐風的臉色慘變,一瞬間青白交替。

他下意識的衝上前去就要搶奪皇帝,但西陵越的人也不是吃素的,當即就有人出手阻攔。

此時體內蠱毒發作,沐風覺得自己眼前的視線開始有些模糊。

他心中恐懼加劇,就不敢硬拼,擋開兩招又倉促退回來,這時候便是扭頭過來衝着沈青桐面目猙獰的嘶吼道:“把皇上交給我!今天我要活不成,咱們就同歸於盡!”

他盜走了解藥,打着替手下暗衛解毒的幌子,再給他們解藥的時候其實又餵了另外的毒,現在這些暗衛爲了保命,全都受他控制,所以眼前的情況是如果他死,其他人也會斷絕生路。

這時候,他們這羣人可謂萬衆一心的。

而且沐風帶了手下所有的人傾巢出動,除了寢殿裡的這些,外面自然還有人手。

沈青桐這一次很小心,西陵越也幾乎傾盡所有,把自己方面明裡暗裡的高手絕大部分都遣過來護她了,除了裡面的這些,外圍自然也有準備,如果要硬拼的話,沈青桐不是沒有勝算。

只是——

她卻不想浪費這個時間和精神了。

此時沐風恐慌之下,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眼睛通紅,滿目猙獰。

沈青桐看了皇帝一眼又看他,冷笑:“如果我現在把陛下交給你,也許他還有救,那就賭一把吧。”

此言一出,沐風瞬間鬆懈了幾分下來。

隨後,沈青桐就又是話鋒一轉,問道:“太后娘娘可還無恙?”

沐風一點就通,咬着牙當即就答應了:“我給你!”

他手下的人和他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不等他吩咐已經有人出去,有人拿刀架着太后的脖子把人推進來。

他們現在都在生死邊緣,保命纔是第一要務,沈青桐也不怕他出爾反爾,只遠遠地使了個眼色。

架着皇帝的人立刻撤手。

皇帝一個體力不支,摔在地上,沐風的人趕緊過去把他又架起來。

沐風這時候是顧不上沈青桐的,一羣人把皇帝嚴密的護衛在中間,走前他又惡狠狠的瞪了沈青桐一眼,然後就當真丟下太后,急吼吼的往外殿離開了。

他們走後,樑嬤嬤也匆忙的跑進來,過去扶住了太后的手:“娘娘,您沒事吧?”

太后緊繃着脣角,沒應聲,目光卻是一瞬不瞬,盯着這邊的沈青桐。

沈青桐走過去,微微露出一個笑容:“讓皇祖母受驚了!”

太后看着她,眼中神色複雜,卻仍是沒有說話。

沈青桐也不在意,就又笑了一笑,回頭吩咐墨玉道:“留幾個下來保護皇祖母,其他人跟我走!”

說完,就也不再耽擱,錯過太后身邊,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墨玉隨手點了七八人留下,就帶着剩下的人追隨她而去。

“太后……”樑嬤嬤見太后一直不動不語,就覺得情況不對,還是很擔心的握着她的手:“您還好嗎?”

太后臉上依舊平靜無波,良久,嘆了口氣,自嘲道:“哀家老了呵……”

別的話,就再一個字也沒多說。

西陵越提早安排好了一切,所有都以沈青桐的安全爲重,所以他的人手全部都隱藏在太后寢宮附近,爲了配合這後面的行動,之前和西陵豐在這院子裡動手的時候他那些人也一個沒動,這時候沈青桐就讓墨玉把人全部召喚出來。

“他們往哪邊走了?太醫院嗎?”從寢宮的院子裡出來,沈青桐語氣乾脆的問道。

“不!走的那邊,應該是去的正陽宮方向。”剛剛過來的墨錦擡手指了指。

“最近皇帝病重,專門替他診治的太醫是住在正陽宮的,而且他宮裡應該有現成的控制病情的藥丸吧。”墨玉道,轉頭去詢問沈青桐的意思。

“追!”沈青桐道,快步下臺階:“把消息最大限度的散開,就說暗背叛,勾結了安王擄劫陛下。”

“墨錦!”墨玉也不多言,當即就給墨錦使了個眼色。

“是!”墨錦應諾,轉身一揮手,一邊大張旗鼓的嚷嚷着暗衛背叛,一邊集中人手朝沐風他們剛剛離開的方向追去了。

沈青桐現在有孕在身,墨玉不敢馬虎,寸步不離的跟着她,又怕她勞累,剛好之前皇帝過來時候坐的輦車還在附近,就扶着沈青桐上了輦車,這才道:“王妃其實都不必跟着去繼續辛苦的,方纔給那老皇帝下的藥足夠分量,他抗不到正陽宮的。”

“反正也是閒來無事。”沈青桐淡然一笑,卻又突然回頭看了眼身後那座圍牆破敗的寢宮。

墨玉道:“救命之恩呢,現在太后欠了您這麼大的一個人情,那就算她對您再怎麼不滿意,以後也應該緘口不言,不會再幹涉您的事了吧?方纔看她的神情,應該也是明白了您的用意了。”

皇帝遭遇重創,必死無疑,其實如果想要完全的破除阻力,方纔沈青桐也大可以順水推舟,不提太后的事,反正太后就算有個三長兩短也可以直接退到沐風和西陵豐那些人的身上去。”

沈青桐沉默了一陣,手放在肚子上,勾了勾脣:“就當是積德吧。”

說起來她和太后之間雖然沒什麼交情,彼此也交集也不多,但她對這個女人卻並不反感,一個籠罩在宮闈陰影下活了一生的女人,有時候會叫人覺得敬佩,有時候又會叫人覺得可憐。

一生的衣食無憂,一生的榮華富貴,到頭來卻連一個噓寒問暖真正會把她放在心上的人也沒有……

沐風一行架着皇帝匆匆而行,直奔正陽宮。

後面經墨錦帶人大肆的宣揚,附近的御林軍聽到動靜都紛紛往這邊趕,沐風也顧不得,只橫衝直撞的往前衝,但卻還沒等墨錦等人追上去,前面就先被浩浩蕩蕩的一行人擋住了去路。

那一行人不是別人,而是之前被西陵越強行留在前朝的文武百官。

他自然是算好了時間,自己出宮引開西陵豐的同時又授意手下人去把這一行人解禁,並且引了過來。

這一羣朝臣不比後宮裡的侍衛奴才,每一個都舉足輕重。

沐風眼睛通紅,已經全然顧不得,遠遠地看見他們就先咆哮着大吼:“閃開!全都給我閃……”

那一大羣朝臣還不等反應過來,後面墨錦已經帶人殺到了,隔着老遠也就義正辭嚴的喊:“暗衛背叛,劫持了陛下,要協助安王破城而入,快攔下他們,救陛下。”

此時的皇帝早就奄奄一息,被人架着,已然昏迷,不可能說話,更不可能澄清什麼。

對面一羣人裡還是文官居多,看着刀鋒染血氣勢洶洶的沐風一行人,已經有膽子小的開始腿軟發暈。

沈青桐擡了擡手,就命人將輦車停在遠處,沒有靠近。

“這件事,已成定局,有滿朝文武作證,這老皇帝是死在暗衛的挾持之下的,這個黑鍋安王他就是不想背也不行了。”墨玉感慨:“老皇帝身邊那個叫岑四兒的隨從是他的暗衛,這一點盡人皆知,再加上今天一早在朝堂之上他的所作所爲……此事之後,這悠悠衆口總算是都堵住了吧。”

沈青桐莞爾:“的確!讓這些大人們來親眼見證眼前的這一幕,眼見爲實,就省得後面還要浪費脣舌和他們多做糾纏了。”

西陵越在這方面的功夫,可謂是下足了。

“那……王妃還要在這裡等着看結果嗎?”墨玉問道。

沈青桐搖頭:“安王今日雖然不曾輕敵,也將一切都準備充分了,但是他最大的敗筆和失誤就在這些暗衛身上,這些人既然能爲了活命而背叛了他的父親,自然也可以再爲了活命而背叛他。他既失去民心,那就連絕對反擊的機會也沒有了,他敗局已定,讓墨錦在這裡盯着就好。”

其實如果單單隻要踢開皇帝這塊攔路石,無論是西陵越還是西陵豐都能輕易做到,但是大家暗中較勁這麼久,不過就是因爲不到萬不得已誰都不願意被對方揪住小辮子,拿一個弒君奪位的罪名。

西陵豐在這上面也算用心良苦了,先用兵圍城,逼着她和西陵越走進端,又利用沐風和暗衛潛伏宮中的便利,等着人贓並獲的來抓她的手腕。

這一切的安排本來也算是天衣無縫了,因爲今天大家放手一搏,成敗在此一舉,她和西陵越一定會對老皇帝下手,但偏偏——

西陵豐沒能完全把握住沐風。

而就在兩人說話的空當,前面的咆哮聲中,沐風那一行人已經和聞訊從四面八方趕過來的御林軍殺成一片。

因爲狹路相逢,那羣朝臣當中走在最前面的已經倒黴被他砍傷了。

當衆行兇又不聽勸告的鐵證面前,所有人都憤怒了,場面一發不可收拾。

沐風帶着的暗衛,其身手並非一般的侍衛可以匹敵,而且他們目標明確,只想儘快突圍趕去正陽宮,一開始的確勢如破竹,但隨後隨着沐風七竅流血,毒發喪命,那些暗衛便是方寸大亂,墨錦這才帶着混在御林軍裡的自家暗衛趁亂上去收割人頭。

顯然,等他們重新搶回皇帝的時候,皇帝已經毒發身亡了。

滿朝文武大受震動和打擊,而這個時候西陵豐的人已經衝破東、南兩邊的城門,將整座皇宮從外面圍住了。

百官憤怒之餘,隱隱的惶恐。

彼時西陵豐卻被西陵越拖在了北城門附近耗着,分身乏術,顧不上這邊。

沈青桐沒有公開露面——

畢竟這樣的大事,她作爲昭王妃,宮裡有文武百官在,如若她越俎代庖的出面去撐局面,難免又會給人落下把柄,又給出了攻擊和詬病西陵越的理由,所以看這邊皇帝的事情已了,她就悄無聲息的帶着墨玉找了一間閒置的宮室安置下來。

很快的,劉閣老就帶人找到了太后寢宮。

情況危及,太后縱然這一天之內也深受打擊,也還是強打精神第一時間站出來,緊急調派御林軍,嚴密封鎖守住了各處宮門。

劉閣老這些脾氣耿直的文人此時反而比武將更積極,甚至都不等太后吩咐,就紛紛趕到宮門,在門樓上口沫橫飛的衝着外面西陵豐的叛軍就是一通罵。

西陵豐從封地那邊調來的人對他多是忠心耿耿,不會輕易動搖,但之前皇帝撥給他的五萬兵卻一開始就是打着平叛和清君側的旗號跟着他回京救駕的。一開始他們也願意相信這些義憤填膺的文臣是受人指使,可西陵豐遲遲不肯露面澄清……後來僵持之下甚至於太后都親自出面了,他們便開始動搖。

趁着外面軍心不穩,西陵越事前安排的一些人開始公然倒戈,大肆煽動。

雖然時間緊迫,混進他們中間的就只有個別的幾個人,但是時機把握妥當,江北大營出來的那部分人馬很快就心生退意,混亂之中也不太清楚是誰先動了手,總之場面瞬間混亂,太后當機立斷的命令打開宮門,調派御林軍誅殺亂黨……

西陵豐不在當場,再加上朝廷方面人多勢衆,他的那些自己人再如何驍勇,都是敗局已定……

這一天,京城之內,宮牆之外,血流成河……

這一天,大越王朝的帝都經歷了建國以來的最大一場動盪和浩劫,先有定國公狼子野心,公然挾持皇帝意圖逼宮,後又有安王調派私兵,趁火打劫,奪位不成,勾結暗衛謀害了皇帝……

幸得太后坐鎮宮中,守住了宮門不破;昭王殿下不顧有傷在身,與北城門外與安王叛軍正面交鋒,將叛軍死死擋在城門之外,纔沒教戰火殃及城中百姓。

大勢已去,戰亂中安王被心腹部下護衛,突圍而逃,三日後於逃亡途中被朝廷的追兵以亂箭射殺。

同日的大越帝都,昭王西陵越順應民意,問鼎天下,正式登基爲帝,冊封王妃沈氏爲皇后,太后也依例被尊爲太皇太后。

同年六月,皇后臨盆,誕下皇嫡子,帝當即擬旨,冊其爲太子。

次年三月,北魏皇帝大婚,帝備厚禮命,攜皇后親往道賀,同時遞國書,示交好之意。

因近年來北魏,南齊,大越三國皆有內耗損傷,借北魏皇帝大婚之機,三國帝君達成盟約,各自休養生息,互不侵犯,開啓了此後數十年的太平盛世。

參見過裴影夜的大婚儀典,西陵越沒有在北魏就留,次日便攜沈青桐返程回國。

齊崇同日踏上歸途,他要途徑大越,兩隊儀仗便結伴同行。

數日後抵達北魏、大越邊境,分道揚鑣之前,齊崇便有些不懷好意的盯着沈青桐的肚子在思量:“越皇陛下,若是皇后娘娘這胎生了女兒,咱們便結個兒女親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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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桐皺了下眉頭,剛要說話,西陵越便扯了扯披風,把她整個兒都裹起來藏在懷裡,躲開了齊崇的視線,不冷不熱的頂回去:“桐桐這胎是男是女不好說,不過齊皇陛下若想結秦晉之好的話——反正朕已經有兒子了,你倒不妨趕緊娶了媳婦生個嫡公主出來。”

他以前是討厭裴影夜,現在卻似乎更反感齊崇。

這盛世太平的,衛涪陵的事他又不是真的放不下,都老大不小的人,不知道趕緊娶個媳婦生個娃兒麼?

齊崇自是感知到了他言語之間的敵意,不由的擡手摸了摸鼻子,乾笑了兩聲,卻也沒說什麼,就含糊了過去。

互相道別之後,兩隊人馬就各走各路了。

西陵越低頭吻了吻沈青桐的發頂,低聲道:“累不累?要不回馬車上去?”

沈青桐搖頭:“難得出來一趟,透透氣啊。”

西陵越隔着披風摸了摸她還不是很明顯的肚子。

沈青桐道:“沒事,太醫說胎像很穩。”

西陵越於是就沒再說什麼,沈青桐卻突然想到了什麼,忽而揚起頭來問他:“齊崇方纔也是個示好的意思……難道你覺得我這一胎還是男孩嗎?”

她語氣微微帶了笑,相較於多年前的偏激凌厲,現在眉目間卻安寧平靜了許多。

西陵越垂眸,對上她的視線,眼睛裡就也染了些許笑意。

他低頭,又吻她的額頭:“我倒是盼着是個女兒呢!”

“咦?”沈青桐倒是有些意外:“原來你更喜歡女孩兒啊?”

西陵越就有些使壞的王她脖子後面吹了口氣,低聲道:“我喜歡你!”

沈青桐忍俊不禁,沒接他的話茬,片刻之後,他又稍稍正色,幽幽地道:“不過就算是女兒咱們也不嫁給他家!”

沈青桐失笑:“怎麼?”

西陵越揉揉她的頭髮:“怕你捨不得啊!如果是女兒,就更要一輩子養在身邊了。”

沈青桐沒做聲,眉眼間越發溢滿了溫和的笑。

清晨的陽光很好,透過旁邊樹上稀稀落落的樹葉打下來,迎面過來的風,還透着些涼意。

沈青桐眯了眯眼,卻覺得這樣的日頭剛剛好,便就懶洋洋的靠在他懷裡不說話。

西陵越卻又突然呢喃了一句:“還是生個女兒吧。”

他和沈青桐,有這兩個孩子就足夠了,她知道她厭倦前些年裡那些勾心鬥角的明爭暗鬥,那沒能保住的第一個孩子,雖然她現在絕口不提,卻已然成了深刻烙在心裡的疤,雖說兒孫滿堂,看起來會更顯得熱鬧圓滿,可是對他和沈青桐而言卻並不是那樣的。

生在皇室之家,總有些你控制不了的無奈,骨肉相殘,父子相爭,真的是這世上最殘忍的事……

正因爲自己這些年走來不易,所以此刻擁着她才更覺得這樣平靜安穩的日子彌足珍貴——

擁着自己心愛的女人,膝下一雙小兒女……

足矣!

------題外話------

寶貝兒們,本書完結,不管是追到最後的還是中途就棄了的寶貝兒們,都要對你們說一聲謝謝。我知道,這本書寫到現在,讓你們很多人都失望了,我也只能說一聲抱歉了。本來就因爲心態和狀態的問題,開了這個文想調劑一下,很遺憾……你們失望,其實我比你們更多失望……

在五年,寫了五本書,該努力的,都努力過;該收穫的,也全都收穫,其實我應該算是很幸運的了。感恩提供的這個平臺,也感謝你們所有這些讀者曾經的支持和陪伴。暫時不開新文了,提前給大家拜個早年吧,願大家餘生安穩,幸福美滿,嵐寶其實是很愛你們噠(づ ̄3 ̄)づ╭?~

【番外】你,是我的蓋世英雄!

破敗的宮門大敞,外面狂風肆虐,空蕩蕩的大殿之中雜草亂飛。

滿城錦繡的帝國都城,金碧輝煌的宮殿羣中,盛裝的女人面無表情的站着。

這天氣真冷,一如多年以前,她以爲已經被刻意遺忘的許多東西,原來只要願意去回想,就都還是刻骨銘心,歷歷在目。

當年因爲養了梅雨秋這個白眼狼,雲家遭遇滅頂之災,父親在牢獄之中畏罪自裁,她和祖母連帶着一衆女眷被流放嶺南。想來也是可笑,他們和梅雨秋做過的任何一件事都沒有她參與哪怕是置喙一句的餘地,最後這樣的結果去要她來跟着一起承擔。

一行人被押解上路,因爲知道梅雨秋那女人陰險,她還是極小心的,儘量躲得老夫人遠遠地,避免和她同吃同住,反正在家裡的時候祖孫兩個也不親近,何況現在所有人都自身難保,哪裡還有多餘的心思去管別人死活。

而果不其然,僅在流放路上的第二天夜裡老夫人就上吐下瀉一命嗚呼。

那時候的梅雨秋已經尾巴翹上天,心比天高,她殺老夫人,不過是因爲老夫人無意中偷聽到了她和皇帝的秘密,卻還自以爲好心的去勸誡,她不能留這個活口,而老夫人死後,她自認爲秘密安全,也就懶得再來費心費力的來管其他上不得檯面的小人物了。

流放的犯人沒有車馬代步,從京城到嶺南,因爲隊伍裡女囚的腳程格外的慢,他們足足走了三個半月。

嶺南之地條件惡劣,肥沃的農田幾乎完全沒有,按理說流放的犯人被押解到了地方之後官府就不會再插手,任其自生自滅,但那裡山高皇帝遠,官府的人便勾結商賈強行將他們圈禁在採石場做免費的勞役。

因爲條件惡劣,再加上採石場的環境也不好,隔三差五又要遇到山石崩塌,死傷都是常有的事,她老老實實的混跡在做苦役的人羣裡籌謀了三個多月——

在雲家的時候她就不被重視,沒有自由,只是雲家就她一個嫡出的女兒,老夫人雖不喜歡她,卻對她看得很嚴,再加上家裡丫鬟僕人多,人多眼雜,根本就不得機會,如今雲家落敗,被流放到這裡的犯人也沒人在意,死了或是丟了,官府都是隨便報一個病死就算了結的。

嚴冬臘月,臨近年關,這幾天的天氣格外惡劣,她趁着放晚飯的時間以如廁爲名從一早就探查過的一座山丘翻了出去。

那時候冬天,一天只有兩餐飯,晚飯放得早,太陽還沒下山,而按照慣例,在這裡做苦役的流放犯人都自私麻木,就算飯後發現她不在,也不會關心,再等到晚上回去睡覺的時候清點人數……那已經是三個時辰以後了。

在雲家被查抄之前她就先藏了幾件不起眼的首飾,貼身放着,東西雖小,卻價值不菲,只要離開這個鬼地方,她不怕自己活不下去。

她從來就膽子大,所以哪怕孤身一人也不膽怯。

這個時候天寒地凍,街上幾乎沒什麼人,原本一切都很順利的,可就在她從村子後面的小路上穿行而過的時候卻意外遇到一個喝得醉醺醺的衙差,這人也顯然是趁機躲懶,要抄小路提前回家的。

狹路相逢,根本避無可避。

這鬼地方,本來就沒什麼法度可言,那人一看是個偷跑出來的小姑娘,雖然滿臉污垢,衣衫襤褸,當時也無二話,直接把人拖到旁邊的柴草堆裡。

遇到這種情況,她自然是不可能不害怕的,但是所有的情緒穩定下來也不過只是一瞬間的事——

決定逃跑的時候,她就有了孤注一擲的打算了,最大的代價也不過就是一條命而已。

所有從始至終,她就只是象徵性的尖叫了一聲,然後就像是怕被人發現一樣的低泣求饒。

一個身量嬌小的小姑娘,看上去又驚懼的瑟瑟發抖,任憑是誰也會下意識的放鬆警惕,可她卻在那人毫無戒心往她身上摸索的時候不動聲色的抽出了他隨意扔在旁邊的刀。

那是她這一輩子唯一的一次親手殺人,甚至是第一次見到血,手在抖,其實內裡平靜,心若止水。

不過就是殺人而已。

殺人?或者被殺!

走投無路的人,連顫抖恐懼的資格都沒有。

她往那人柔軟的腰腹處猛刺了好幾刀,那人死得透徹。

那時候,她手裡握着刀,坐在雜亂的草窩裡,身上全是血,那個男人就那樣一步步策馬大走到了她的面前。

紅袍銀甲,目光冷毅而剛強。

是官家的人!

嶺南之地臘月底的風,森冷刺骨,又夾帶着讓人忍受不了的溼意,撲面而來的時候像是夾帶着無數細碎的冰刀,刺得人難受到想要發瘋。

她兩手血污,渾身狼狽,只覺得這一次是真的要死無葬身之地了,仰頭,沉默又安靜的看着眼前這個高高在上的男人。

“你殺的?”他開口,聲音和他的臉一樣,冷到完全沒有溫度。

他沒看旁邊橫死的屍體,只是盯着她。

她舌頭僵硬的說不出話來,只能用力的抿緊了脣。

這個男人,看上去並不善良,但是他那樣的眼神裡,冷都冷得很純粹,沒有任何淫邪的跡象,她知道他會做的也無非是將她這個殺人兇手就地正法,或是將她丟去官府,交給衙門的官員發落,而兩者的最終結果,都不過殺人償命而已。

可是出乎意料的,也許是過了很長的時間,也許就只是在那一瞬間,他卻從馬背的褡褳裡掏出一件半舊的厚重大氅扔給她。

她有些懵。

又聽他問:“能站得起來嗎?”

她那時候便像是已經失去了思考一樣,手抓着落在腿上的大氅點了點頭,然後咬着牙費力又艱難的站起來。

她再仰頭看她,即此時她是站着的,也只有仰望,他仍是高高在上。

兩個人之間,雲泥之別。

狂風大作,掀翻了大半個草垛,彷彿在天地間撕開了地獄的入口,周邊的一切都變得猙獰又不真實。

她單薄的一個人影站在那裡,重心不穩,幾乎隨時都能被狂風帶走。

漫天風煙中,他的面孔也變得模糊,可她仍能聽見他說:“穿上,上馬!”

她仍是沒有思考的慢慢用那件明顯大了許多的大氅把自己裹住。

他自馬背上伸出手。

她再把手遞過去。

可是因爲在冷風中凍得太久,十指早已僵硬麻木,他握住她指尖拉她上馬的時候她是毫無知覺的,至今都一直遺憾,沒能感知到那一刻十指相觸的暖意。

就那樣,他帶她離開了那裡,離開了那個人間煉獄一樣的地方。

她跟在他身邊,他不會細心到給她準備錦衣華服去裝裹,她甚至需要跟着他四處征戰,一路顛簸,可雖然以後輾轉多處,去了幾個比嶺南更像是人間煉獄的戰場,卻是兩手清白,再沒有握過刀,也再沒有殺過人,只是經常見血,都是他的。

這個男人征戰沙場,每一次都拿血肉去拼。

他說,他不看重功名利祿,只是走不出這熱血沙場,更不想湮沒市井,庸碌一生。

就是這樣一個男人,他沒有想過要做誰的英雄,也沒有高尚到想做這天下的救贖,他只是遵循本心,做着他自己。

就是這樣一個男人,他給了她一個嶄新的身份,即使是斷絕了血緣根基,但她有了一個丈夫,一個讓她義無反顧,死心塌地願意去追隨的人,哪怕要僞裝得賢良淑德,她只求能扮演好他妻子的角色。

就是這樣一個男人,其實他爲人冷傲,也沒有太多話,但他撐起來的那方天地,是這世間最安全最溫暖的堡壘,抵得過所有的柔情似水,甜言蜜語,她守着他,哪怕每天只縮在帳篷裡縫衣做飯也不覺得乏味。

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讓她近乎瘋狂的迷戀追隨,後來,他又給了她一個女兒,再將她們母女一同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無聲的寵愛。

其實那時候她是想要再給他生一個兒子的……

可惜,沒有來得及。

從相遇,到結局,他們之間,真的沒有過什麼驚天動地足以讓人品評回味的跌拓起伏,以至於如今,人們只記得他曾是個叱吒風雲的常勝將軍,依稀還有過一個妻子和女兒,但是他的妻子姓甚名誰?

這一生,記得他的妻子是她的人,應該也唯有他自己了吧。

他死後,她又跌回泥濘和塵埃裡,被打回了原形。

不是因爲生活窘迫,衣食無着,而是這天下之大,身後再也沒有壁壘和依靠了,此生唯一柔軟過的一段光陰,都伴着那個男人長埋地下了。

他死後,她沒有哭過。

這時候,也依然不想哭,就那麼面無表情的在這破敗的宮殿裡站着。

夜深人靜。

高高的房樑上懸下一條搖曳的人影……

沈競,當年我不願意陪你一起去死,因爲,我不配!

如果當初你沒遇到我,該多好;如果當初我沒遇見你……

不……

沒有那樣的如果……

------題外話------

怎麼說呢,桐桐的性格其實還是延續了母親的,冷情冷血,殺伐決斷。

常貴妃這個人,最後確實也不值得同情,但反過來說也是命不好,當初很多人質疑她爲什麼要殺沈競,其實原因很明顯,皇帝就是要染指她,皇帝和沈競之間,一個是君一個是臣,這個局面根本就沒辦法破,當然,不得不說的是常貴妃這個人真的是有一種打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偏執,這個人的本性就是自私又自我的,這一點不是隻針對沈競和桐妹兒這一件事上,其實她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的,不管是當時在雲家,還是後來進了宮,唯獨在跟着沈競的那段時間裡,哪怕是僞裝自己的性格……所以其實那段時間裡她是真的愛沈競也愛桐桐的。

這個番外放給大家,算是把這個人物解釋完整了,這回我真的滾啦~

本書完結,看看其他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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