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和太子妃成婚已有四年,據說在新婚不久的時候太子妃曾經懷過一次孩子,不過因爲胎像不穩,兩個多月的時候就滑胎流掉了。
但是她這個人還算寬宏大度,不會限制太子後院的事,這幾年府裡庶出的子女已經有幾個了。
而如今,太子妃再度有孕,這極有可能是太子的嫡長子,所以朝野上下都對她的這一胎極爲看重。
這天太子妃做壽,也算雙喜臨門,前來道賀的客人很多,只各家的馬車就將東宮前面的巷子堵得水泄不通。
沈家的馬車是在巷子口就先停下來的,三夫人帶着沈青桐兩姐妹步行往裡走。
有婢女把幾人送到一處偏廳喝茶。
三夫人久不回京,自然有許多關係須要打點,帶着兩個姑娘見過幾位以前關係不錯的舊友,但是因爲西陵越求娶一事,大家明顯都對沈青桐更感興趣,總是有意無意的把話題往她的身上引,間或就是各種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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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音被晾在一邊,就老大的不高興,想了想就拉了沈青桐的手道:“母親,東宮這裡我和二姐姐都是頭次來,花園好漂亮,我們去逛逛好嗎?”
三夫人知道她的心思,點頭道:“去吧!別毛手毛腳的,省得衝撞了貴人!”
“我知道了!”沈青音答應着,也不徵求沈青桐的意見就強行把人拉走了。
這東宮裡的環境她也不熟,但總歸是挑着人少的地方走,七拐八繞的就到了一處人跡罕至的水池邊上。
那池子不大,中間一眼溫泉,汩汩的往外冒水。
沈青音在池子邊沿坐下,擡頭去看沈青桐,撇撇嘴道:“我聽母親說最近幾個月陛下好像還是有心撮合昭王殿下和郭家小姐的。”
“所以呢?”沈青桐和她之間的關係不好,所以也不過分客氣,但是她心裡卻多少有數——
恐怕真正想要撮合郭愫和西陵越的未必是皇帝,是陳皇后還差不多。
如果說現在有誰最不想看到西陵越娶了沈家的女兒的,那麼就一定是陳皇后母子了。
沈青音冷哼一聲:“我是要告訴你,你別做夢了,昭王殿下根本就不可能娶你的,你就不要想好事了,還是趁早收收心吧!”
這個沈青音,這是故意找茬要和她掐架的嗎?
沈青桐心裡覺得有意思,也樂於配合,冷聲道:“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你喜歡就在這裡慢慢坐,我不奉陪了!”
說完,轉身就走。
殊不知沈青音等的就是她轉身的這個契機,見狀。她便悄然彎身從旁邊花圃外的籬笆上抽出一根木棍握在手裡,跟上去就想往沈青桐腦門上敲。
沈青桐不可能不防她,當即轉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怒道:“你想做什麼?”
沈青音是個急脾氣的,手腕被她攔住,卻也不覺得自己背後偷襲有什麼心虛的,只是惱怒的掙扎,“你放開我!”
兩個小姑娘,都不可能有多大的力氣,就這麼較上了勁,居然是扭打在了一起。
遠處通往前面花廳的小路上,剛好衛涪陵被人擁簇着行過,見到這邊的動靜,她身邊嬤嬤頓時臉一沉就要過來喝止。
“哎!”衛涪陵卻擡手攔下了她,不怎麼在意的道:“看穿着,又不是府裡的奴才,別管了!”
按理說她這樣身份的人,不管是誰在她的府邸裡沒規矩,她都不該不怒不氣的。
但是她身邊的人卻又好像都習慣了她這樣的脾氣,根本就不多說。
一行人剛要繼續往前走,她那個貼身的婢女卻是眼尖,突然沉吟道:“娘娘,奴婢怎麼瞧着那個穿青色衣裳的姑娘那麼眼熟呢?”
想了想,她便是恍然大悟:“奴婢想起來了,那是沈家的小姐!鎮北將軍府沈家!就是昭王殿下想娶的那位沈家小姐!”
衛涪陵這纔有了幾分興趣,頓住腳步又多看了兩眼。
那邊沈青桐和沈青音爭執,她本來也就是做戲,敷衍了一會兒就使勁的用力一推。
沈青音被她甩開,推了個踉蹌。
沈青桐憤憤的瞪她一眼,扭頭就提着裙子跑了。
沈青音吃了虧,站穩了身子又不敢叫人來,也是一跺腳就追了去。
“她們往後院的方向跑了,娘娘,您真的不管嗎?”衛涪陵的婢女道。
衛涪陵不以爲意的笑笑:“算了!兩個姑娘家的,就是跑到後院去又能怎麼樣?由着她們去吧。”
要是有外男進了他們後院,那是肯定要制止的,但是兩個小姑娘而已,隨便她們跑去吧。
衛涪陵說着,就繼續施施然的被人擁簇着繼續前行,走着卻是忍俊不禁的道:“沈家的那個二小姐今年是多大了?怎麼瞅着還一副孩子氣呢?”
她是不關注前朝太子和昭王之爭的細節的,可她又不是不認識西陵越其人——
那麼個高傲冷峻的男子,理應是配個知書達理能替他穩定好後院和京中各家關係的性子沉穩的女人才是,這個沈家小姐——
在外面就能跟自家妹妹動手掐架,也未免太不着調了。
“今年纔剛十五,她是六月裡的生辰,就及笄了!”婢女回道,知道她是關心什麼,就又補充:“是年紀小呢,性子還沒定下來!”
說到底也是別人家裡的事,衛涪陵對這事的興趣不大,後面就沒再問了。
她這邊走着,後面跟隨的婢女裡面就有一人悄然的落後幾步,退下了,觀察着確定沒人注意,一扭頭也是閃到旁邊的花樹後頭沒了蹤影。
這邊沈青桐提着裙子看似一路狂奔,實際上卻是一直保持着能叫沈青音看見她背影的距離帶着自家五妹在東宮的後院裡兜圈子呢。
這座東宮的府邸她上輩子住了整三年,對於其中格局早就摸得一清二楚,本來要甩掉沈青音就跟玩兒似的,可她偏不,兩個人就你追我趕的在人家後院裡亂竄。
跑了半天,後面沈青音明顯是跟不上了,沈青桐自己也出了一頭的汗。
前面拐過一條小徑,沈青桐剛停下來彎腰喘了兩口氣,冷不防就看到前面一片明黃的袍角飛入眼簾。
沈青桐擦汗的動作一頓,倉促間擡頭,就見西陵鈺站在面前,眉目含笑的看着她。
“太子殿下?”她面上表情一僵,腳下已經下意識的後退兩步。
這麼幾次三番的,就是未經世事的小姑娘也知道單獨和一個男人在無人處撞見了會不太好。
西陵鈺倒是心情很好的模樣,含笑道:“原來你還認得本宮啊!”
他說着,就繼續往前走來。
沈青桐看着他的眼神明顯帶着防備,咬了下嘴脣,然後眼神一閃,像是做了某種決定的樣子,又再提了裙子,轉身要跑。
不想,才一轉身,後面來寶已經帶着個侍衛不知道何時出現了,堪堪好堵在了她的去路上。
沈青桐一慌,只能再度回頭看向了西陵鈺,解釋道:“太子殿下,臣女唐突,我……我不認識府上的路,有冒犯之處……”
“沒關係!”西陵鈺好脾氣的笑笑。
他往前走,沈青桐就往後退。
她右邊隔着兩排竹子就是一道高高的院牆,竹林外面一片竹籬笆,沒退兩步就被籬笆擋住了。
西陵鈺在她面前站定,看着她臉上驚慌失措的表情道:“今天老三不在,換本宮給你引路如何?”
“不……”沈青桐哪裡肯應?可是話到一半,西陵鈺已經擡手扯住了她的胳膊。
沈青桐覺得自己應該掙扎,但是眼角的餘光看到另一邊來寶身邊的侍衛,就果斷乖乖的沒動——
雖然雲鵬應該是在暗中跟着她的,可是她被雲翼坑怕了,對西陵越的人可沒信心,萬一她在這裡一鬧一掙扎,西陵鈺非叫這個侍衛把她打暈了扛走不可。
到時候她人事不省,吃了虧都沒處哭去!
所以權衡之下,她便乾脆就當自己是被嚇傻了,抖着嘴脣不吭聲。
西陵鈺倒是不知道這一瞬間的工夫這丫頭心裡已經獨自唱了一臺大戲,只當她是嚇得忘記反抗,他反而省事,直接拽她走過小路的盡頭,拐了個彎,沒走幾步就把她推進了一個空置的院子裡。
來寶小跑着過去開了門。
西陵鈺一把將沈青桐甩進去,自己也擡腳跟了進去。
來寶關了門,走回院子裡對那侍衛道:“別太招搖了,去跟這附近的守衛說一聲,這一個時辰都繞着點兒這個院子。”
沈青桐那麼個弱質纖纖的小丫頭,西陵鈺對她,還不是拿捏得妥妥的嗎?
“是!”侍衛應了聲,轉身出去傳信。
今天東宮設宴,客人很多,來寶也忙,再加上他是太子身邊的人,西陵鈺不出現就算了,他如果也躲起來,萬一太子妃或者其他人要找西陵鈺,也沒個人幫忙應付圓謊的,所以他便也沒守在這裡,出門往前院去了。
這邊屋子裡,沈青桐被西陵鈺推的腳下一個趔趄,直接撲到了屋子當中的桌子上。
她匆忙的迴轉身來,驚慌又防備的盯着西陵鈺道:“太子殿下,您……您這是做什麼?”
“做什麼?”西陵鈺一笑。
他倒是覺得這丫頭害怕時候的樣子蠻招人的,款步往她面前逼近,擡手撫上她一側的臉頰道:“你都不知道本宮要做什麼就這麼害怕的躲着我?”
他的手,落在她的皮膚上,那種溫熱的感覺叫沈青桐的心裡一陣暴躁。
她雙手抓着身後的桌沿,強忍着沒叫自己這就和他動手,只是神情慌亂的不敢去看他的臉,結結巴巴道:“我……我……”
半天倒也沒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這丫頭是真挺不待見他的!
西陵鈺的眼神莫名冷了冷,突然道:“是老三在背地裡跟你說過什麼了吧?”
要不是西陵越提前跟她吹過耳邊風,這丫頭何必這麼躲着他?看來爲了留住這個丫頭,爲了保住沈家的這條線,西陵越是真沒少下功夫。
沈青桐也不好意思解釋什麼,就只帶着哭腔道:“殿下,臣女不過一介女流,我什麼也不懂的,您讓我走吧,我三嬸會找我的!”
“放你走?”西陵鈺冷嗤一聲,“你覺得這可能嗎?”
如果他會這麼好說話,就絕對不會費勁把她弄來了。
“我……”沈青桐張了張嘴,也是無話可說。
西陵鈺的手指在她腮邊蹭了蹭,手下的觸感不錯,他便越發的有點心癢難耐,再看沈青桐那防賊似的的小模樣,就更是心情大好。
他挑眉,忽而傾身上前,在她耳邊吹了口氣,聲音有些曖昧不清的低笑道:“除夕國宴那天晚上你跟老三回他的府上了?你們……都做什麼了?”
他離她這麼近,沈青桐身上就跟長了毛似的難受。
西陵鈺這說話的語氣太曖昧,沈青桐這才反應過來——
他是誤會了,以爲那天她和西陵越之間別是已經有了點兒什麼了。
臉上不自在的微微一紅,沈青桐終於忍無可忍的推了他一把,然後從他面前的死角里退開了,捂着領口道:“殿下您貴爲當朝儲君,何必要跟我這一個小女子過不去?”
西陵鈺被她推了個踉蹌,卻也不惱。
橫豎這丫頭這會兒已經是他的囊中物了,他順勢整理了一下衣袖,一面再度朝她面前走去,一邊不懷好意地笑道:“怎麼,你這是怕本宮沾了你之後老三就不會再要你了?”
沈青桐瘋了纔會跟他討論這種話題,便就羞窘的咬着牙不說話,順便把剛纔從那桌上順的一個茶碗往袖子底下攏了攏。
西陵鈺步步逼近,又伸手把她拽回來,一反手推到裡面的大牀前面,一邊伸手去解自己的腰帶一邊道:“你放心,只要你聽話,事後本宮自然也會替你保守秘密的。今天你把本宮伺候高興了,回頭咱們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老三不是想娶你嗎?到時候你還是風風光光的去做你的昭王妃!”
以前西陵越就暗示過,太子不想看着他拉攏到沈家的關係是真,更有一重理由就是單純的想要染指他的女人,那時候沈青桐就覺得這太子的心態很有問題,這會兒當面領教了,噁心之餘倒是真有點無言以對了。
說話間西陵鈺已經除去了自己的外袍。
對於沈青桐,他今天是勢在必得的,走過來,擡手就要把人往懷裡拉。
沈青桐匆忙的閃身避開了,仍是防備的盯着他,虎視眈眈道:“你別亂來!要不然我喊人了。臣女我人微言輕,不過就是區區一個小女子,如果事情鬧開了,太子殿下您是要被陛下責難,被御史彈劾的。”
西陵鈺先是一愣,隨後倒是頗爲欣賞的笑了,“你倒是想得遠!”
說着,他已經於瞬間變臉,本來英俊儒雅的面孔上現出幾分冰冷狠厲的神情,上前就把人撲了個滿懷,一邊惡狠狠道:“實話告訴你,本宮盯着你也不是一兩天了,你以爲今天你還躲的過?你想喊儘可以喊,橫豎這附近也沒人過來。”
沈青桐被他卡在了懷裡,大力的掙扎。
但是兩人之間的力道相差懸殊,一個回合,她人就被西陵鈺掀翻,摔到了旁邊的牀上。
沈青桐也顧不上疼,一骨碌爬起來就縮到了最裡面。
西陵鈺方纔那一撲騰,衣襟已經散了,露着半邊胸膛就也轉身撲過來。
沈青桐縮在角落裡,眼神戒備的盯着他。
牀帳之下,光線略微顯得暗淡,就是她這防備的姿態和小獸一樣銳利冰冷的眼神更是激起了西陵鈺體內原始的**。
他眼睛一紅,再度撲過去,把人抱了個滿懷,一側頭正要往沈青桐脖子上啃,興奮之餘卻完全注意不到身下那少女眼底有幽暗嗜血的冷光一閃。
沈青桐不慌不忙的手臂一橫,滑出袖子裡之前藏着的那個茶碗,利落乾脆的擡手就是一下,一個茶碗穩穩的拍碎在西陵鈺的後腦勺上。
血,從刺進皮肉的碎瓷片邊緣緩慢的溢出來。
西陵鈺的身子靜止不動,趕在他失去支撐壓下來之前,沈青桐已經使勁的擡腳往他腹部一踹,同時兩手扶着他的肩膀將人掀過一邊。
一個茶碗而已,而且她一個小姑娘力量有限,她也根本就不擔心西陵鈺會有生命危險,靠在那大牀一角,鎮定自若的先把身上散落的碎瓷片拍掉,然後又把弄皺了的衣物整理好,再仔細的檢查一番,確定自己身上的耳環髮簪之類的東西沒有遺落的,正要爬下牀,不經意的略一側目,卻是瞧見擺在牀頭的陶瓷枕頭……
眸子裡有一抹異樣詭異又興奮的光芒一閃,沈青桐爬過去,抓過那玉枕在手——
殺了當朝儲君,皇帝就是上天入地也要把她這個兇手挖出來碎屍萬段的,可如果她順手再砸兩下,會不會有可能把這人打成殘廢或者傻子呢?
到時候太子之位旁落,西陵越撿了這麼大的便宜,應該是會替她擦屁股收拾殘局的吧?
可是很糾結啊,到底要用多大的力氣才能保證只把人打傻了而不至於打死呢?
沈青桐斟酌了一番,選了個角度正要拍下去,外面等了半天的雲鵬終於忍不住的推開房門,焦急道:“二小姐,您沒事吧?”
探頭往裡一看——
沈青桐正跪坐在牀上,手上抓着個枕頭對着當朝太子的腦門認真的左右比較……
雲鵬被這詭異的場面震住,怔了怔。
沈青桐猛然驚醒,沒事人似的順手扔了枕頭,跳下牀拍了拍裙子:“哦!完事了,走吧!”
她若無其事的出了屋子,一邊問道:“你這邊也沒什麼事吧?”
“沒事!附近有兩個人,太子過來之前屬下就先把他們放倒了,沒人知道您人在這裡。”雲鵬道。
“沈青音呢?她還在附近?”沈青桐道。
“是!一直在找您呢!”
“那我知道了,你先去吧,剩下的事我自己處理!”沈青桐道,大搖大擺的走到院子門口,然後畫風一改,突然一擡腳,狂奔而出。
看那個背影,是驚慌失措,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的。
雲鵬站在屋子門口又往裡面看了眼,後怕的擦了把後頸的冷汗——
方纔他絕對沒看錯,如果他再晚一步來推門,這二小姐手裡的枕頭絕對就要拍太子殿下腦門上了。
那可是當朝儲君的腦門啊,那是隨便想拍就能拍的嗎?這要是讓他家王爺知道了,八成也要嚇出一身的冷汗來。
這裡是東宮,是西陵鈺的地方,本來這園子周圍是有守衛的,可是最近雲鵬都是形影不離的跟在沈青桐的身邊,雖然東宮不容易混進來,但是今天他僞裝成了沈家的隨從,又使了點兒手段,還是跟了進來。
這會兒,這院子周圍的守衛早就被他全部弄暈了。
沈青桐提着裙子慌慌張張的跑出了院子,本來沈青音就是一直尾隨在盯着她的,知道她來了這邊,所以剛好就在附近左右觀望着尋人。
此時看到沈青桐慌忙的從那院子裡出來,沈青音就是一愣:“你怎麼了?”
“五妹妹!”沈青桐面上表情驚慌不已,見到了自家人,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趕緊抓住沈青音的手臂道:“我……方纔太子殿下要對我無禮,我一時害怕就……”
她說着,就緊張的要哭出來,回頭去看那院子的方向:“我把他打暈了!”
說完,就更是用力的抓住沈青音的肩膀道:“五妹妹,怎麼辦?我不是故意的……”
沈青桐打暈了太子?
沈青音聞言,也先是嚇了一跳,但再一看沈青桐這嚇破了膽的表情,腦中突然靈光一閃,有了主意。
“你真的把太子打暈了嗎?”沈青音道:“這要是被人知道可不得了,是要被定罪的。”
沈青桐看樣子都快哭了,解釋:“可是我真不是故意的,是他先……”
“到時候誰會聽你解釋啊!”沈青音道,說着倒是很貼心的握了她的手道:“這件事沒有別人知道吧?趁着現在,我們快走!”
“啊?”沈青桐一臉驚詫。
“你不是說太子先要對你無禮的嗎?這麼丟人的事,只要你別被人當場堵住,回頭太子殿下還能大張旗鼓的宣揚着追究你不成?這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沈青音道:“快走啊!”
說完,就不由分說的拉起還在那裡發愣的沈青桐轉身就走。
兩人走過小路的盡頭,回到了花園裡。
沈青音就鬆開她的手道:“我不跟你一起了,我要去找母親,你也找個人多的地方呆着,回頭不管誰問起來,就一口咬定了沒有單獨離開過。”
“可是……”沈青桐還是一副拿不定主意的模樣。
沈青音卻已經拉開她握着自己手腕的那隻手,匆匆的轉身走了。
沈青桐站在原地,只在她轉身的那一瞬間,臉上表情就奇蹟般的瞬間平復下來。
一直目送她的背影在小路盡頭消失,沈青桐一偏頭,眸光閃了閃,面上露出無比愉悅又輕鬆的表情,當真是準備從善如流,聽沈青音的話去人多的地方找人說說話。
卻不想,這一轉身,她卻先一頭扎進了某人硬生生送上來的開闊胸膛裡。
沈青桐被撞得眼前一花,連忙捂着額頭後退兩步。
西陵越負手站在她面前,面上表情似笑非笑:“走這麼急,你要去幹嘛?”
沈青桐只看他這個表情就是心裡一怒。
但同時——
她更心虛。
不過心裡縱使情緒變化萬千,這會兒她也只是不悅的擰着眉頭道:“這裡沒我什麼事了,我去找個人多的地方呆着!”
“你是要去多找點人來纔是真的吧?”西陵越冷笑。
他冷着臉的時候,通身的氣派真的有點攝人,沈青桐下意識的就想後退。
西陵越卻是眼疾手快的一把拎住她的後領口,把人限制住。
他的面目清冷,目光從高處俯視下來。
沈青桐心虛的面色微微漲紅,他盯着她,冷冷的道:“你當本王是三歲的孩子嗎?是能由着你出爾反爾,鬧着玩的?”
沈青音去趁火打劫去了,捉姦是一定要捉的,但是卻一定不能大張旗鼓的帶着外人去捉,否則沈家女兒和人無媒苟合的醜事一鬧大,他們一家子女兒的名聲就全毀了,包括沈青桐在內,到時候皇帝要是還肯讓他娶,那才簡直就是瞎了眼。
這個丫頭,是居然到了這個節骨眼上了都還在耍心機?
西陵越這會兒是真恨不能掐死了她!
他這是娶媳婦嗎?都還沒過門呢就先成天鬥智鬥勇的要把她當賊一樣的防,簡直比打仗都累,回頭要真娶回家那還得了?
明明不過半大一黃毛丫頭,怎麼就不能消停了?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沈青桐這回是真的理虧,依稀覺得自己是聽到他的磨牙聲了。
她悶聲低了頭,也是混賬脾氣上來了,火上澆油的就又來了一句:“我不嫁!”
西陵越真被她氣瘋了,也不想掐死她了,他仰天狠狠的深吸一口氣,然後拎着她就往後院的方向走。
沈青桐急了:“你幹嘛?”
“按照原定計劃,捉姦在牀啊!”西陵越道,語氣冰冷,他腳下步子走的很快,帶起耳邊涼風陣陣,“不想嫁了是吧?那回頭等被人揪到父皇面前,這話你拿去跟他說吧!”
捉別人的奸那是設定完美的迂迴策略,跟這個混賬的沈青桐,就得來點兒直接的!
不就娶個媳婦嗎?他是沒那個耐性再繼續跟着她折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