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惡劣

但是沒有人會覺得慕流蘇說的有何不對,因爲方纔獨孤詢也已經提及過,孟添其實是一個生性謹慎多疑的性子。燕楚一戰的事情事關他以後的前程,他自然是不可能掉以輕心,既然如此,孟添又怎麼可能會冒這麼大的危險來,用五萬人出來蹚這一趟渾水呢?

獨孤詢臉上的神色本來還是有些許頹廢灰敗的,暗中打量了一眼慕流蘇,見她似乎沒什麼反應,這才收回了了視線,然後又是下意識的朝着顏繁之的方向看了過去,很顯然是爲自己方纔最後的那點猜想錯了而有些心緒不佳。

顏繁之的神色卻是極爲鎮定,眼中帶了幾分深意,也是很快便讓獨孤詢的心情好了些許,心中也再也沒有半分泄氣之態。

正如顏繁之所示意的那般,他前面的那些對敵國將領細緻入微的分析猜想都已經是得了慕流蘇首肯認可的了,只是在最後對北境軍隊的出征謀劃才因爲有了疏忽出了差池罷了。

自古以來,書卷上的理論學識本就是日夜積累得來的,他本就應該抱着一個路漫漫其修遠兮而上下求索的事情,不應該妄想只在經歷了一個短短兩個月時間之後就達到和慕流蘇那般的水準。

若是他真的有如此想法,那確實是太過急功近利了一些。

慕流蘇自然對顏繁之這個人極爲放心,對於鎮北軍的悟性更是異常信任,所以壓根就沒有將此事兒太過放在心上。只是一心注意着自己分析的戰局。

既然是主帥營帳之處,自然是可能只單單擺了一個碩大的沙盤圖罷了,慕流蘇轉身行至主位之處,一手指了指高高懸掛在上方的碩大地圖。

“若是本將軍是孟添的話,一定會選擇用一個最爲謹慎的辦法來將這第一戰贏得漂亮,而這個辦法,自然是應當從滬城那邊讓人暗中將精心制好的碩大的船隻運送過來,然後一舉將北燕的十萬人齊齊渡過河來。”

“主子的意思是北燕大軍早就已經下令滬城,讓滬城的那些個人暗中製造着巨大船隻了?”青魚顯然是事到如今才聽清楚了慕流蘇言語之意,一時之間也是極爲震撼。

畢竟這造船隻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而且之前兩近戰事兒還未曾起來,北燕這邊若是真的先造了船隻,大楚這邊一定會有所察覺的。

但是說到這裡,青魚顯然也是已經反應了過來,因爲慕流蘇方纔所說的並不是北燕大軍,自己在邊疆之處悄悄造船,而是交由了會滬城那邊神不知鬼不覺的完成,然後在他們下定決心要攻城車的時候,直接從護城那邊將船隻運過來。

也許當真如慕流蘇所說,北燕大軍其實早就已經知道了宋家這邊有人在暗中製造船筏的事情,只是他們並沒有放在眼中罷了。

因爲瞞着所有人不敢鬧出大動靜的,暗中造出用樹木造出來的簡要的船筏,怎麼可能會比得上滬城那邊精心製作用來作戰的軍事戰船呢?不用人多說也能知道實在是差了不止一個檔次。

而且這樣的話,大楚這邊也不可能察覺到護城那邊的動靜,畢竟誰也想不到,北燕竟然是早就已經和大楚下了早有一戰的心思,自然也不可能料到北燕大軍既然不是準備自己造船,而是從滬城那邊交船隻運過來。

一旁的雲破聽着,臉上也是露出了極爲震驚的神色。

因爲慕流蘇方纔所做的猜想,的確是滬城如今的行動無二,只是他知道這些消息,是因爲自己人一直在滬城左右行動,所以纔會知道的如此清楚。

但是對於外界來說。滬城這些日子以來卻是一直處於一個封閉的狀態。荊棘門中的人也根本沒有進去打探這些消息,怎麼可能會知道滬城這邊已經在暗中造船,準備應和北京大軍來對付這大楚之人呢?所以說這慕流蘇到底是如何猜出這裡面的動靜的呢?

雲魄都如此不解的事情,其他人自然也更是困惑。

但是慕流蘇到底是怎麼知道的呢?他怎麼那麼肯定北燕一定會與大楚發生戰爭呢?

當時宋老將軍受傷的時候,大楚不是還在討論戰與和的事情嗎?這麼說來,難不成就算大楚當時並沒有主張初中應出征,而是接受了當時榮親王爺和左相的意見的意見,說是要與大燕議和的話。但是北燕這邊也是極有可能會拒絕這所謂的議和一事兒,然後發動戰爭的嗎?

“主子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饒是青花也忍不住將自己心中的疑問問出了口。

慕流蘇卻對他們臉上的震驚之色感到極爲詫異,挑了挑眉,像是十分不解的回道,“荊棘門不是一直不曾進入滬城嗎?如果沒有一國軍事這邊的動靜做手腳,難不成你們當真以爲咱們手底下的人連這麼一個小小的滬城都進不去?”

頓了頓,慕流蘇臉上越發透出了幾抹興味盎然的神色來,頗有幾分打趣的道:“還是說你們以爲那所謂的北燕太子殿下會因爲一個當初背信棄義了,整個寂家的。歐陽昊的區區性命,就會願意將這滬城護得這般水泄不通不成?”

慕流蘇說到這裡,營帳中的人也總算是聽明白了,原來慕流蘇得到的消息,其實是因爲滬城如此之久的封閉所得來的。

正如慕流蘇所言,滬城經過開拓之後,本來已經算得上是一個極爲繁榮的商業城市了,理應四處有商戶走訪纔對。

但是如今滬城密封得跟個銅牆鐵壁一般連着一隻蚊子都飛不進去,連帶着荊棘門中一直以來被洛輕寒帶在手底下的商戶探子也是壓根無法進入其中,這般手筆,除了此處涉及到北燕朝廷國軍是機密之外,誰還能做到這般地步呢?

而涉及軍事機密的事情,除了這流沙河的船,還有什麼東西呢?

雲破的臉上已經震驚到無以復加了,的確如慕流蘇所言,主子當初的確是因爲害怕,慕流蘇知道,背叛的事情,而在滬城動了一些手腳,將當年事關歐陽昊和寂家的事情封閉了起來,讓人沒有辦法去議論自己城主戶城城主的事情,但是斷然沒有弄出現在這般連北燕那邊本地的商戶都不能進入滬城的地步。

況且這的確是件極爲耗費心神的事情,正如慕流蘇所說,如果沒有北燕軍事那邊派出大量人馬出手的話,就算是音殺閣的人也絕不可能輕易辦到。

“而且這船隻什麼時候造好,其實都沒有關係,我料想來看。這船隻應當是早就已經準備好了,滬城這些日子之所以封閉的如此厲害,無非是因爲害怕有人將此事走漏了消息罷了。”

慕流蘇雖然覺得有些口乾舌燥,但是這些事情解說起來的時候還是有那麼幾分意思的,畢竟她帶着鎮北軍出來,並不是只想看着她自己一個人在這所謂的燕楚一戰中大展拳腳,更多的還是準備培養他們成長的。

“我明白將軍的意思了”,一側的顏繁之也是忽而反應過來一般,臉上的神色嚴肅了幾分:“正如將軍所言,這船什麼時候造好都沒有關係,只要在燕楚戰爭發動的時候,北燕那邊能夠及時拿出來就夠了。而北燕之所以會忍到這個時候,看來是因爲之前南琴和大楚之間的戰事還未消停下來罷了。”

“當初大楚和南秦。之間發生六年之戰,這自然是北燕最願意看到的場景,在北煙的立場上,他們恨不得大楚與南秦之間兩敗俱傷,再無戰鬥之力,所以北燕在那個時候自然不會橫插一腳選擇去進攻大楚,否則若是讓南秦看出了北燕也是按捺不住了想要這天下之心,只怕南秦也會立馬停止與大楚的戰爭,轉而對他們北燕動了心思。”

顏繁之一側的菘藍也是立馬接着話道:“畢竟對於南秦而言,和大楚一起聯手對付完比較強大的北燕再轉而對付一個弱勢的大楚,可比瓜分了大楚這個弱勢國家之後在和難纏的北燕一較高下要輕易得多。”

顏繁之和菘藍二人都已經開了口,沈渭自然也是不甘落後,他有些迫不及待的站起身來,頗有幾分指點江山,揮斥方遒的意味。

“而如今大楚與南秦兩國之間的戰事忽然消停了下來。,竟然還有了一出所謂的聯姻,北燕自然不可能眼睜睜的看着南秦三皇子當真將大楚的華裳公主娶回了南秦,否則難免南秦和大楚當真結盟了,對着他們北燕前後夾擊。那他們的日子恐怕就是真的不好過了。”

而沈渭之後,以獨孤詢爲首的六人也是異口同聲的道:“所以北燕才必須要在華裳公主尚且沒有嫁到南秦之前,阻止這件事情發生,這也是爲什麼他們北燕的大軍纔會如此迫不及待的選擇對宋老將軍動手,從而馬上跳起大楚與北燕之間的戰爭的原因。”

而到了這個時候,鎮北軍之中包括了顏繁之和菘藍在一起的的九個人,也是分外默契的聯合在一起齊聲道。

“所以說與其說是這是大楚與北燕的第一場戰爭,不如說是北燕在守株待兔等着大楚軍隊的到來,只要北燕這邊摸清楚了,大楚這邊所謂的援軍情況,就能立馬通知滬城這邊的援軍將那些早已經造好的船隻運送過來,那麼等着北燕的十萬大軍和滬城的四萬大軍會軍之後,他們即可通過滬城那邊送過來的船隻,運送兵力過了這流沙河,那個時候北燕大軍壓境,真真是會將我們大楚打一個措手不及。”

鎮北軍如此默契十足且條理清晰的話齊齊傳來,很顯然是將這營帳中的人悉數震驚到了,就是慕一和雲破二人也是不知露出了幾次驚歎的神色。

任誰都不可能會輕易相信,這竟然會是當初大楚人人所謂的草莽之軍,那個什麼都不懂的被人戲稱多年笑話多年的東郊校尉營。

但是他們在鎮北軍的時候,也同樣對慕流蘇肅然起敬。

因爲他們在在跟着慕流蘇的思路分析着北燕大軍的情況的時候,其實都已經爲北燕的這些令人驚歎的想法而感到讚歎不已了,畢竟這並不是誰都能夠想到北燕軍隊竟然不會在邊疆之處就着這水地自己造船,而是花費一番心思將船隻從遙遠的滬城陸地之上運送弄過來。

北燕這一招,其實算得上是精妙至極。但是誰也沒有料想到,北燕軍隊這次正式和大楚軍隊作戰,就會如此倒黴的遇到了慕流蘇這麼驚豔絕倫的人物。

甚至來說北燕軍隊已經計劃得如此之好,他們自以爲以誰也想不到的那隱秘之極又出其不意的計劃,在這個少年將軍眼中,其實只是一張攤開的白紙,什麼內容都已經完全映入了眼簾。

慕流蘇甚至是不用大費周章的去折騰打探消息,只是靠着那一座不在邊疆的僅僅有些異常的城池的動靜就能如此輕易的順藤摸瓜,將所有事情一一察覺出來,如此這般敏銳而犀利的洞察力,實在是讓人不得不驚爲天人。

“現在你們既然已經都知道這些道理了,慕流蘇神色欣慰的朝着幾人看了一眼,心中也是對自己教導出來的鎮北軍越發滿意,她也不再過多廢話,而是迅速的結束了方纔的話題,將話題引回了正軌之上。

慕流蘇將他們那,無比欽佩的神色收入眼底,心中卻是不可置否的笑了笑,其實他能夠這麼輕易的察覺出來滬城的動靜,除了那邊的守衛之外,其實與絃音也脫不了干係。

絃音既然已經派出了雲破親自到她的身邊來告知歐陽昊的事情,很顯然是已經確認她能夠接受歐陽昊這個曾經的親人背叛寂家的打擊了,也是通過這一點,她纔看出了滬城這邊其實並不指絃音動的手腳。

畢竟如果真的是絃音一個人這般舉動,那麼在絃音派出雲破的時候,滬城的防守就必然會鬆懈不少,可是事到如今,雲魄都已經到了他面前了,但是滬城那邊卻是依舊是那般反應,慕流蘇自然也就能夠順其自然的猜出這件事情和邊境的北燕大軍脫不了干係了。

本來心中就已經肯定的事情,再有了絃音在暗處相助,慕流蘇自然更是確認無疑。不過這第二個篤定的原因事關絃音的勢力,慕流蘇自然不可能也沒有那個必要再多說出來。

慕流蘇清了清嗓子,目光越發犀利了些許:“如今大楚派出了三萬鎮北軍作爲援軍的消息已經在北燕大軍那邊得以確認,戰事一觸即發,今夜自然就是北燕動手的最佳時機。”

“所以說,北燕那邊這次動手的重心其實應該是在滬城,今晚通過那不起眼的船閥過來的幾千人,不過只是一個小小的用來試探咋們鎮北軍真正實力的小把戲罷了,最多不過是趁着今夜來摸一摸咋們鎮北軍的底細,然後燕長風和孟添纔會趁着明日滬城那邊過來會軍的時間,好生決定一番,到底明日過了這流沙河水之後,是先對咱們鎮北軍動手,還是先行對宋家的大軍動手?”

聽了好大一半天,一直在一旁負責驚訝的,雲破也是忍不住的說了一句總結性的話。

雲破說的這句話,自然已經是這營帳中的所有人默認的話了,如今形勢已經分析的很清楚,就等着慕流蘇的命令。

恰是此刻,慕流蘇臉上也是露出一抹惡劣的笑容來:“所以咱們今夜的任務就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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