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芳心暗許

不得不說,榮親王爺這句話來的委實是有些莫名其妙,這是說女扮男裝犯下欺君之罪的這事兒慕流蘇的確是做過了,但是殘害皇族這樣的話,也未免太過冠冕堂皇了一些。

沒說慕流蘇之前一年回來的時候,在這京都之中真正殺過的人也不過只有一個畫舫之上的刺客罷了,就算是楚琳琅這個人,雖然的確是因爲慕流蘇的原因而死,但是歸根究底卻是未曾死在他的手上。

而最近這大半年的時間,慕流蘇更是一直駐留在北燕邊疆之地,絲毫未曾踏過大楚帝都半步,北燕和大楚如此遙遠的距離,哪怕是慕流蘇真的想要做出這樣的事情都是有心無力,又怎可能做出什麼殘害大楚皇族呢?

然而榮親王爺這般信誓旦旦的樣子,卻是讓人心中情不自禁的升起了幾分疑慮之心,都已經這個時候了,榮親王爺斷然是不可能再說什麼假話纔對。難不成是大楚的這位慕家三小姐當真是暗地裡殘害了什麼皇族不成?

可是這未免也太過古怪了一些吧,暫且不說這殘害皇族的罪名底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可如今這大楚之中,除了一位清菱公主在北燕邊疆之地出了些許意外之外,根本就沒有任何皇室中人出了意外的傳聞啊。

元宗帝自然也是有些想不明白,畢竟這偌大的的皇宮之中,理所應當是沒有比他更清楚皇族之事的人了,可是皇族之中,除了清菱一人出事兒之外,什麼時候有人出了差池的事兒,他怎麼不曾知曉呢?

而楚清菱在北燕邊疆之地發生的事情,衆人心中也自然都是明白,這必然是北燕那邊的手筆的,自然不能算入榮親王爺口中這件殘害皇族的事。

可偏生他不知曉的事情,卻是讓得榮親王爺這般胸有成竹信誓旦旦的樣子,元宗帝也是越發皺了皺眉頭,明顯神色更加不善了。

“榮親王,你可記得此處乃是朝陽殿!”元宗帝微微眯着眸子,眉眼更是凌然了一些,冷沉開口道“朕如今尚且未曾廢掉慕流蘇的鎮北將軍之位,你若是再在此處胡言亂語,便是等同於犯下了構陷朝廷忠臣之罪!”

元宗帝這番話出來之後,揉成丸,也是明顯的臉色一變,大抵他也是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現在這個慕流蘇欺君之罪已經完全坐實的基礎之上,自己都說已經說出了慕流蘇殘害皇族的事情了,元宗帝居然還能這般堅定至極的護着慕流蘇,還說什麼他這是在做什麼殘害朝廷忠良之事兒。

看這樣子,元宗帝難不成還真的不打算廢掉慕流蘇這個鎮北將軍的名號了不成,不過只是一個黃毛小丫頭罷了,女扮男裝犯了欺君之罪不曾責罰,反而還在思忖如何護着,這般見識,哪裡擔得上一國國主之名?!

只是這番話,榮親王爺也是隻敢在心頭嘀咕兩聲,實在是不敢說出來罷了。

見着元宗帝這般怒氣衝衝的樣子,榮親王爺也是隻能將自己的態度越發放低了不少,越發做出一副恭敬至極的樣子,只不過神色態度仍舊是頗爲堅決的說道:“皇上聖明,臣弟自然是不敢胡言亂語,再說臣弟方纔所說之事兒,完全是普天之下所有人都知曉的事情,臣弟哪裡還需要再費心思去做什麼冤枉他構陷他的事情呢!”

榮親王爺這番話說完之後,慕流蘇也是一瞬間便反應過來他這是什麼意思了。赫然便是將楚清菱那在北燕邊疆之地出的事情,兀自怪罪到慕流蘇的頭上了。

本來求榮親王最初提及慕流蘇殘害皇族之人的時候,所有人幾乎都是下意識的將楚清菱在北燕出了意外的那件事情排除在外的。

原因自然是很簡單,畢竟有的人雖然是想要拿這件事情作爲幌子來找她的不是,但是說到底這件事情是沒有任何證據能夠指向自己的。

即便是他們有心想要構陷自己,最多也不過只是惹個君王猜忌的下場罷了,至於到底如何處置說到底還是在元宗帝最終的決定上。

想來在場之人心中也是隱約明白這件事情的,否則也不會等到這個時候,纔有一個氣急敗壞的榮親王說出來了。

再說了,這些人哪怕是想要將罪責推到他的身上,可是他們一直在大楚王朝之中寸步未曾踏出帝都,根本不可能那麼清楚的知曉了邊疆之地的事情,又如何去尋了證據定罪呢?

反而是跟着他一起在那北燕邊疆之地的人雖不至於完全能夠替慕流蘇洗清了冤屈,但是替她做做人證削弱嫌疑的事兒總歸還是可以的,說起來這事兒當真是一個弄不好就容易偷雞不成蝕把米的。

可是如今榮親王爺居然是將這件事情拿到檯面上來講了?

他到底是哪裡來的膽子,竟然是將楚清菱的這件事情都扭曲成了什麼殘害皇室之人的意思?

慕流蘇冷笑一聲,想着這榮親王爺當真也是活膩歪了,居然是爲了陷害自己,不惜說出這樣的話來,他倒是想要看看,榮親王爺要怎麼把這事兒的罪責推到他的身上來。

“榮親王如此言之鑿鑿的樣子,看來一定是有什麼證據想要說清菱公主在北燕出事兒的事情是與本將軍有關了?”

雖然不欲自己開口,但是這事兒畢竟事關楚清菱的閨名,說起來榮親王爺也是楚清菱的叔叔,可榮親王爺卻是絲毫不曾顧念這所謂的親情,反而卻是將楚清菱當成了陷害自己的工具,可見這人也的確是個心狠至極的人物。

不過他對絃音這個親生兒子都能那般心狠的不管不顧這麼多年,如今這般對待楚清菱,倒也算說得過去了。

慕流蘇下意識的看了姬絃音的身影,見着他堅定知己的站在前方將自己護在身後的樣子,慕流蘇的面容之上也是情不自禁的涌上幾分暖意,不過很快這暖意落到如今王爺面容上的時候,便是化作了徹骨寒涼,與之說話的時候,慕流蘇的面容更是宛如冰窖一般不帶絲毫感情。

“既然如此,本將軍今日便是在這朝陽殿上等着,親眼看看榮親王爺要如何給本將軍定下這麼個殘害皇族的罪行來。”

說到最後的時候,慕流蘇那張寒涼至極的面頰之上,也是忽而露出了一抹惡劣至極的笑意。

“不過方纔皇上已經說過,如今本將軍這將軍職位尚且未曾卸下,若是王爺你尋不得證據,或者說是什麼栽贓陷害的事情被拆穿之後,這般構陷朝廷忠良,霍亂君王,離間君臣的罪行,可是完全夠王爺你在刑部大牢了結此生了。”

慕流蘇這一番話說完之後,昭陽殿上的羣臣皆是情不自禁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們也是這才意識到,這慕家的三小姐即便是恢復了女兒身,但是她與先前那名震天下的鎮北將軍歸根到底還是一個人,無論是行事作風性子還是果決狠辣的手段,那都是沒有半分差別的。

剛纔他們見着慕流蘇放下了自己的長髮,襯着她那一張精緻面容上平白多了幾分柔嫵之意,便是下意識的將慕流蘇當做了一個手無束無縛雞之力的女子,然而如今慕流蘇這麼一句開口之言,便是讓他們立馬給回過神了。

瞧瞧這慕家三小姐的這麼一張厲嘴,不僅是半分不着急替自己辯解,反而還是率先給榮親王也施加壓力,只說榮親王也若是誣陷了她或者說是什麼將什麼骯髒手段給暴露出來了,那便等同於是犯了陷害朝廷,霍亂君王,離間君臣的大罪。

這完全便是和榮親王爺那一番慕流蘇尚且未曾開口,榮親王爺就給他定下了殘害皇族之罪的做法有些異曲同工之妙,但是慕流蘇妙就妙在她言行之間都沒有如同榮親王爺那般得意至極的似乎是早就已經佈置好了一切事情的姿態,反而只是頗爲沉靜的表達着自己的意思,完全是底氣十足的樣子。

榮親王的得意與慕流蘇的沉靜對比起來,本來氣勢就弱了那麼一截了,再加上慕流蘇風輕雲淡的說着榮親王爺什麼栽贓陷害的事情被拆穿之後,可以在刑部大牢了結此生身的話,越發是顯得榮親王爺這壓根兒不是在揭露什麼慕流蘇的罪責,反而只像是在污衊她了。

別說是慕流蘇那一身早就已經名動天下的武功,便是這麼一番簡單之極的言語交鋒,哪怕慕流蘇當真是一個女子,但是仍舊是不得不說她這一聲文韜武略的確也是普天之下衆多男子難以企及的。

時至今日,他們也總算明白了,無論慕流蘇真正的身份到底是男子還是女子,總歸都是他們惹不起的人的。

榮親王爺自然也是被慕流蘇這一番話給氣極了,他也是怎麼都沒有想到怎麼這一會兒的功夫,慕流蘇居然就這麼輕而易舉的給他扣下了三頂帽子,什麼霍亂君王,構陷朝廷忠臣,朝離間君臣關係,這三頂帽子若是真的扣下來了,可完全是比他給慕流蘇安上的那麼一個殘害皇族的罪名還要嚴重的多呀。

可偏生此時此刻榮親王也是完全不知應該如何回擊慕流蘇,有沒有那個語言能力倒是其次,關鍵是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的確是爲了陷害慕流蘇,所以實在是有些心虛的很。

不過不管再怎麼心虛,他總歸還是不能太過彰顯出來的,也就只能強自鎮定的對着慕流蘇冷聲笑道。

“慕家三小姐何出此言,這種事情本王又豈會拿着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再說了,到底做沒做過這件事情,慕家三小姐自己難道心裡還不清楚嗎?你既然是竟然做出瞭如此不堪入目的事情,又何必在此巧言狡辯,當真是貽笑大方。”

榮親王爺可是恨不得慕流蘇這將軍之位趕緊被削除了去,自然不會再如同慕流蘇自稱的本將軍一般再稱呼她一聲將軍,那要看在元宗帝的份上,他也是沒有感敢去直接叫慕流蘇的名字,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叫了一個慕家三小姐。

慕流蘇倒是隱約有些好奇先前那般懦弱至極,連話都縷不清楚的榮親王爺怎麼如今越來越會巧言令色了。

不過他這麼一點道行,到完全不是慕流蘇的對手,所以慕流蘇倒也是懶得再與榮親王爺再去爭辯什麼巧言善辯的話,而是頗爲隨意的將眉眼舒展開來,冷冷笑道:“既然榮親王爺這般信誓旦旦,那本將軍便是等着你所謂的證據。”

說罷,慕流蘇當真是頗爲不在意的挪了挪步子,頗爲自然的站到了姬絃音的身邊,即絃音本來就站在慕流蘇側前方的位置,如今慕流蘇一個小步靠近的動靜那也不可能瞞過了他,所以沒想到慕流蘇動作的時候,姬絃音也是立馬便轉頭朝着慕流蘇看了過來。

兩人倒是沒有半分面對着榮親王爺即將要耍陰招的恐懼之色,只是相視一笑,二人眉眼之間的神色也是一剎便如冰山融化一般覆了滿目溫軟。

兩人就這麼站在一處,當真便是奪盡了這天地風光,真真是晃得人實在睜不開眼。

榮親王爺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慕流蘇與姬絃音站在一處,心中也是不自禁的涌上了一股子氣急敗壞之意。

姬絃音分明是他的親生兒子,誰知到頭來居然是跟着一個外人對付自己這個親生父親,當真是養了一個不知何來的不孝子。

不過這句話榮親王爺也就只能在心底說說而已了,畢竟暫且不說姬絃音在那北燕之中攝政王殿下的身份,便是說這大半年的時間,他在榮親王府之上受到的那些個姬絃音手底之人的折騰,也是早就已經讓榮親王爺打從心底對這個兒子產生了深深的懼意。別說是半分不願再與姬絃音打交道,哪怕是一個眼神對視的動作,他都實在不願意看到。

本來方纔榮親王爺還想着要回慕流蘇幾句話的,但是見着慕流蘇如今站在了姬絃音的身邊,榮親王爺也是瞬間就將方纔準備說的話吞進肚子裡去了。

再加上榮親王爺似乎也是有些等不及要看慕流蘇打臉的事情,所以此時也未多糾纏,徑直便是轉身對着元宗帝道:“皇上,臣弟要說的這件事,的確便是清菱公主的事兒無疑。”

話到這裡,榮親王爺也是故意停頓了幾分,似乎是爲了加重自己話中的懸念之意,見着這朝陽殿上的文武百官果然是如他所期望一般,露出了滿臉的困惑之色,榮親王爺這才故意提高了音量道。

“諸位可是知曉,清菱公主在北燕邊疆之地,出了那麼大的事情,其實並非只是一出意外,而是咱們眼前這位慕家三小姐一手策劃的!”

他這一句話音量極高,似乎就是爲了加重自己話語的可信度一般,而且爲了附和這句話,他還故意露出了一副悲痛之極和怨憤至極的神色,似乎當真是在位楚清菱遇見了慕流蘇這等蛇蠍心腸的女人而感到心痛一般。

不過對於榮親王爺的這番舉動,慕流蘇倒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

她早就知道榮王爺說的就是與楚清菱有關的事情了,她也真的想要看一看榮親王爺這顛倒黑白的本事兒,較之那半年之前,到底是長進了多少,所以如今她不僅是沒有半分舉動,反而還是靜靜看着,眉眼帶着嘲諷的笑意。

“想來諸位都知曉,早在這女扮男裝的慕家三小姐與沈府千金定有婚約的時候,清菱公主便是對女扮男裝的慕家三小姐芳心暗許的事情吧?”

------題外話------

別急,可不是收拾一個榮親王這麼簡單的事情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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