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朱位極人臣,真有此事嗎?”太后在垂簾後,輕啓丹脣,儀態雍容。
盛帝心慌,李朱是父皇託孤之臣,屬於保皇黨。太后黨的人揭發他了。
“太后,微臣所言句句屬實,李朱手握重權卻拼命撈錢,他是肥得流油啊。”官員把李朱‘解剖‘大大遣責:“李朱是民政大臣,手下的官位,只要有錢買得起,他都賣,而且大錢小錢通吃,不說賣官,就連他的看門人,都貪婪得不像樣啊。哪怕進他府上辦公,也要給他家丁塞幾十兩銀錢吶。”
盛帝感到背後一道暗光,頓時如芒在刺,只見太后眼神暗示着他,盛帝只好指示:“查辦,查辦。”
“有本啓稟,無事退朝。”李朱喊冤無效,太后與盛帝都退了朝。
佔地面積闊大的李朱府上,小廝打開府門,李朱走回。
“爹,爲何愁眉苦臉?”一身白色衣袍裡着高大身材,肌肉遒勁有力身體的男人。他的膚色光澤要白過身上穿的這件白袍,墨黑的單鳳眸帶着高高束起的墨發隨意的遒曲在身後,高鼻粱,五官如玉雕,削薄了的嘴脣,墨黑眸中是無限的智謀,邪魅又具有溫文如玉的氣息。
“李智啊,張康那個匹夫在早朝時揭發爲父我貪污,太后指示查辦啊。”李朱搖頭嘆言。
棱角分明的完美五官,削薄了的脣角微微勾起一抹深邃笑意:“父親,不必擔心。兒子早把所有錢都存進了大宛帝國的錢莊中,量這羣匹夫來,也不過是吃閉門羹罷了!”
“虎父無犬子,好,好!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所伏!逃過這劫,爲父也就功成,名遂,身退,天之道了。”
“父親過獎了,另外,兒子馬上去趟大宛錢莊。”李智眸中劃過一絲邪意,削薄的水色脣詭異笑意更深。
三年前,大邵王朝與大宛帝國交戰,大邵就是軟蛋,大宛帝國就同強盜,大邵戰敗,大邵王朝被迫欽命外交大臣馮威和廉親王夙曦澗,還有欽差太傅景宸浩等二十幾人,在帝都,同大宛帝國的欽差簽訂了恥辱的《邵宛帝國條約》。
大宛在大邵帝國開設了錢莊,李朱把錢存進了大宛錢莊,就相當於有了大宛國的保護。李智轉身從後門出府,去往大宛錢莊打照面去了。
“老爺,大事不妙了,老爺。”管家氣喘如牛跑來。“什麼事,這麼慌慌張張!”“不好了,康大人領着侍兵把咱府給裡外三層的圍起來了!”肥得滴油的管家慌張張說。
“打開府門,讓張大人好好辦公查辦!”李朱笑上臉頰,肉卻絲毫無笑,眼中暗光轉瞬即逝。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何況盛帝是太后生的,有其母必有其子。
金璧輝煌的龍嘯殿,九龍金鼎內焚檀香。太后愛權如命垂簾聽政,眼看他再要過兩三年就可以親政了,母后一直沒有要把權力還給他的現象。
像今日早朝上控制盛帝之事足以小見大。盛帝不願做傀儡,太后手中的玩偶。
“啪!”價值連城的花瓶碎在地上,盛帝龍顏大怒:“這老妖婆,先皇駕崩,她怎的就不一起隨了父皇龍歸大海呢!”
隔牆有耳,監控着盛帝的太監俯在紫檀木殿門外傾聽,眼瞳來回轉動,提起拂塵,就往太后宮中去了。
“大邵開國五百年來,從未有過女流乾政,皇上,太后娘娘是有些過份了。”郡主夙敏芷迎和着盛帝。
“傀儡,朕是她的傀儡,敏芷啊,歷朝歷代朕這樣的皇帝,恐怕還是頭一個罷!待朕年滿十八,她若再不歸還朕的皇權,朕寧願不做這個皇帝,不如遜位,朕早忍夠了這老不死的女人!”盛帝歇聲底裡,這條暴躁的真龍,在以孝治國裡,完全是爲人兒子卻沒有兒子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