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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主任也就是去年五月份六月份拿得多些後來就沒有了。”
“哦?不是說本地的零散運輸都是你們找車嗎江佩琴不也是每月給你們錢。”
李錚不願意自己的倉庫因爲回扣而有什麼污點可他的質問卻讓餘師傅感覺壓力很大直接喊來了在那邊檢查叉車的木師傅然後才解釋說道:
“李主任老木給我作證每月除了江佩琴的幾百塊錢我們真的就拿了那兩個月。”
看着李錚依舊是有些疑問的面孔木師傅插言說道:
“青田市的零散貨物運輸特別是咱們這種油水大的活都有人盯着我和老餘找了兩個月之後惠風公司就找上門來說是他們來承運我們不過是一幫倉庫幹活的哪敢和惠風運輸要錢啊!”
聽到這個話還在低頭翻看單子的李錚禁不住眉頭一挑看着倉庫這些人一個個橫的很好像是除了自己之外還沒有看庫工們怕過別人見到李錚疑惑的神情儘管身邊沒有什麼外人木師傅還是壓低聲音故作神秘的說道:
“惠風運輸公司是道上的。”
“道上的?”
“就是黑社會的意思。”
聽到這裡李錚纔是恍然大悟在格斯皮革製劑的倉庫工作了一個月接觸到的人有裝卸隊有車隊的司機這些人都是沒有什麼文化比較粗豪的人說話經常是大話連篇不着邊際不過也讓大學畢業沒有接觸過草根社會的李錚大開眼界。
大凡是做倉儲和運輸行業的人都在社會上有這樣那樣的關係物流行業牽扯方方面面的事情太多社會人頭不熟拳頭不硬往往開不下去而且這一行的利潤很高門檻也低三教九流都可以進來做。
久而久之倉儲和運輸行業的從業人員都很複雜很多地方更是成了所謂道上兄弟的主要財源這些人沒有什麼商業技巧直接靠着暴力威脅上門找活幹很多公司也不願意爲了一點運輸費用和這些人鬧矛盾索性也就是給他們做。
想來格斯公司也是差不多的情況開始倉庫自己出去找車輛運輸零散貨物後來就被這個惠風運輸公司注意到上門來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把運輸的活攬下來倉庫當然沒有什麼好處拿不捱揍就不錯了。江佩琴做的那些都是些路程遠利潤很低的而且每月的量不大這纔沒有被人搶去。
也許是看着李錚的神色逐漸緩和下來木師傅的話也就有些多很是憤憤不平的說道:
“這個惠風運輸真黑啊每次來拉貨都是在街上隨便拉幾個跑零活的車過來那邊價錢壓的低咱們價錢又高中間不知道賺了……”
還沒有說完就看到院子外面七八輛車在人行道邊上停下木師傅和餘師傅頓時是噤若寒蟬什麼也不敢說了低頭就去幹活看的李錚禁不住有些好笑心想隔着這麼遠也不可能聽到這邊的說話瞎緊張。
門外那七八輛車什麼型號都有前面帶路的是豐田金盃的麪包車在門口停下從車裡面下來一個人走進院門剛要辦手續卻看到十幾米外的李錚仔細打量了幾眼禁不住眼色一變扭頭就回到車上。
這時候李錚正在翻檢單據也沒有注意到院門的情況不多時在金盃車上下來了另外一個人在門衛哪裡辦完手續直接走了進來倉庫的小郭點頭哈腰的迎出去進來的那個人剃個光頭脖子上粗大的金鍊子閃閃光身上穿着休閒的黑色襯衫也沒有塞到腰裡去左臂夾着包。
如此的打扮確實是標準的黑道流氓模樣一向對司機大聲吆喝的小郭這時候態度好到極點那個惠風公司的人很是牛氣居高臨下的說了幾句就衝着外面的車招手讓他們進廠裝貨。
惠風運輸公司來格斯公司運貨也是熟門熟路庫工們雖然很忌憚這些所謂的“黑社會”可正常的工作卻沒有什麼問題。
每批出庫的貨李錚這裡都要複覈一遍正在順利出貨的時候突然聞到煙味自從李錚來到格斯倉庫之後“嚴禁煙火”這個條例做的很是嚴格庫工們也不敢觸犯這個黴頭他擡頭一看卻現方纔那個光頭正在叼根菸盯着貨。
來來往往的庫工們肯定是看見了不過每個人都是視而不見沒有人去提醒。
李錚大步走了過去開口說道:
“師傅咱們這裡不允許吸菸麻煩掐滅了吧!”
那個光頭聽到李錚這番話眼睛頓時瞪起來做出一副很兇狠的模樣對着李錚李錚臉色平靜又是說了一句:
“這不允許吸菸麻煩掐了吧。”
看着對方的身材比自己高而且光頭總是隱約的感覺對方不好惹還是少觸黴頭這些所謂的黑道欺軟怕硬多年還是有些對於危險的直覺光頭嘴裡嘟囔了句髒話把手中的香菸丟在地上狠狠的踩了幾腳。
李錚笑笑在地上把菸頭撿起來走到垃圾箱邊上丟了進去保持庫區清潔也是他的責任之一。
外面的金盃麪包車上有個人盯着李錚的背影口中問道:
“黑哥是他嗎?”
坐在副駕駛位上的一個人惡狠狠的說道:
“就是這個多管閒事的混帳小子老天有眼終於讓我找到這個王八蛋了。”
副駕駛位上那個人說話有些含糊好像是嘴裡漏風他就是剛纔下車又匆忙走回去的那個人這個黑哥身上穿着花格子的襯衫乾瘦的臉龐滿臉的兇相只是左臉那裡有些憋好像是天生的殘疾。
這時候黑哥也是隔着車窗盯着李錚恨的咬牙切齒不斷的自言自語道:
“你以爲從湖心區跑到這裡來我就找不到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