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章 有報(粉紅255+)
“斬草除根!”秦績冷冷地說道。他記得,顧重庭是有兩個嫡子的,他既然已經殺了顧重庭,就不能留下隱憂。不然,免不了會發生顧家這樣的事情。
說起來,秦績會想着不留後患,還是受了顧家事情的啓發。就是這麼一個顧重庭,就已經讓顧家雞毛鴨血,若是顧重庭下藥一事得成,這會顧家已經被端了。
想到這裡,秦績蹙起了眉,再次惋惜那個沒有完成的計劃。若是顧重庭將湯藥送進了紫宸殿,那麼,就連西疆傅家都能牽進來,西疆衛必定要換人,殿下就可以控制西疆一帶了。
可惜,真是可惜。
“將事情辦得穩妥一點,一個一個來,不能引起京兆府的查探。”秦績這樣說道,眼中閃過陰狠。
從顧重庭撞見他和三皇子的事起,秦績就不想留着他了。若不是他主動供出了自己的底細,若不是他在殿中省還有一點用,秦績早就結果了他。當然,更重要的是,顧家還連着西疆傅家,秦績纔會容忍他活着。
可是,顧重庭被顧家關押,而且顧霑在調查顧重庭背後,顧重庭這個人,對於秦績來說,已經沒有用了,在他送湯藥事敗之後,就已經註定死局。
顧重庭已經沒有用了,而且還有可能會說出自己的秘密,秦績絕不允許這樣一個人活在世上,纔派了田戰潛入顧家將其勒死。死人便不能說話,只有顧重庭死了,他才能真正放心。
當然,還有顧重庭身後的枝蔓,一定要砍斷!
且說,顧家沉浸在一片悲傷之中,不明就裡的僕從們,得知極受老太爺寵愛的二老爺突然身亡,也不知道該不該哭,因爲主子們的表現,真是太奇怪了。
二老爺是在忠孝堂身亡的,如今過去大半天了,如今屍身仍在忠孝堂內,主子們也沒有吩咐這喪事如何處理。在哪裡搭祭棚,往哪家報喪,喪事規模如何,這些都沒有指令下來,僕人們都覺得不知道怎麼辦。
鬆齡院內,顧霑和顧重安正在商量着的顧重庭的喪事,父子兩個都久久沉默,誰都不願意提這些事情。
“父親,請節哀。二弟已經去了,這身後事如何,還請父親給個話。”最先說話的,是顧重安。
他的神色並不好,看起來甚是憔悴。的確,他這兩日受到的衝擊太大了,原來顧重庭私底下做了那麼多事情,原來他第一個嫡子,竟然是顧重庭所殺。
他根本就不想再見到顧重庭,可是卻接到了他的死訊。他一死,顧重安那些憤怒痛恨,也沒有可以發泄之處了。人都死了,他再痛恨也沒什麼意思了。
當下最緊急的事,就是顧重庭的喪事。人死了,還有後事,在外人看來,顧重庭仍是顧家人,仍是父親的嫡次子,這喪禮一事,父親是怎麼想的?
顧重安還清楚記得,在忠孝堂的時候,顧霑親口說出“我就當養了一個白眼狼”這樣的話語,雖然他拿準顧霑在喪禮上,不會揭露顧重庭的身份,還是要得一個準話纔好。
“以顧家之禮,簡單從事。就往忠勇伯府和殿中省幾個官員那裡報喪吧。讓往哥兒和彷哥兒執番捧孝砵,棺木不入顧家墳地。你就給他另找一處地方吧。”顧霑無力地靠椅子上,這樣說道。
顧重庭一死,顧霑大受打擊,一下子就像老了幾歲。對於顧重庭的喪事,他能夠有這樣的安排,已經恩至義盡了。
“嗯,兒子知道了,這就安排下人發喪。”顧重安回道,不禁嘆息一聲,一時無話可說,
棺木不入顧家墳地,等於是不承認顧重庭是顧家人,可是顧重庭的喪禮,卻是按照顧家禮儀來辦。父親如此矛盾的做法,正正表現了他的無奈。
或許,這樣纔是最合適的安排吧。顧重庭直到死了,仍是讓人爲難。
隨着顧霑定下喪事基調,顧重安便知道如何安排了。撇除這些內因,單按照祭禮來說,顧重庭死於盛年,而且死於他殺,這殊爲不祥,喪禮也不能大辦。
因此,下人們便迅速動了起來,從庫房裡找出白幡白衣白帶,在側門處掛了不白幡,表明家中有喪事;備好白帖,準備往各家去報喪;將麻衣 白帶送到二房各個院子;下人們匆匆趕往國子學和官學,去將顧道往和顧道彷接回來……
顧家所有下人都動了起來,往後院送麻衣白帶的,手持白帖離開前院的,忙着支白幡的,顧家霎時異常忙碌。所謂喪者大禮也,由此可見一斑。
甘棠院內,連氏看着疊在一起的麻衣孝服,眼神直直的,思緒飄得很遠。
此刻在甘棠院內哭泣的,是顧瑋。她神容悲傷,淚如雨落,爲顧重庭的死而悲痛。
“孃親,父親怎麼會突然過世了?”顧瑋哀哀哭喊着問道,雙眼通紅。
對於連氏來說,顧重庭不是一個好相公,兩人夫妻情分已絕;但對於顧瑋來說,顧重庭並不是一個很糟糕的父親。
在連氏被幽在禮佛堂的時候,顧重庭還時不時來玉堂院看顧瑋,父女兩人的親倫並不算差。尤其是顧重庭對付顧琰,更讓顧瑋對他心生孺慕, 總覺得父親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
父親還這麼年輕,怎麼就突然過世了?顧瑋不能接受,就來連氏這裡哭了。見到這麻衣白幡,她就哭得更厲害了。
“你父親是被人殺死的,兇手還沒有找到。”連氏將目光落在顧瑋身上,這樣冷淡地說道。
顧重庭的死,肯定是被人滅口,連氏不知道是誰,也不想知道是誰, 她想得更多的,是顧重庭死之後的事情。她向顧霑所求的那些事,在顧重庭死後,就更容易實現了。
她要在進禮佛堂前,就安排好一切。
“被人殺死的,爲何他們要殺死父親?爲什麼?”顧瑋的眼淚盈在睫間,立刻問道。
“我不知道,你想想你父親與誰有仇,或許能夠知道。這些事情,你不要理會。我現在說的事情,你一定要記清楚,聽到沒有?!”連氏的聲音十分低沉,不知道是悲傷還是因爲別的什麼。
顧瑋不明就裡地點點頭,壓下了喉嚨的嗚咽。
“你父親死後,大房就更不容我們二房了。我肯定會再入禮佛堂,你大哥、二哥我都爲他們求了官職,他們畢竟是男丁,顧家不會苛待他們。只是你,你是嫡女,想必以後的日子就很難過了。你只須跟着果嬤嬤。就如上元節日那樣,果嬤嬤會安排好一切的。”連氏這樣說道。
在忠孝堂的時候,她爲顧道往和顧道彷都求了東西,就是沒有爲顧瑋求任何事情,因爲她早就對顧瑋有所安排。
自從得知顧重庭的真正身世之後,連氏就知道,她所出的三個兒女就尷尬了。盯着顧家的身份,卻沒有顧家的血脈,一旦被人揚出來,他們肯定無法在顧家呆下去。
她瞅準了顧霑的心理,可以爲兩個兒子求得庇護。可是女兒呢,女兒是要嫁人,最重要的是找到一份好人家,大房,會那麼仁慈嗎?不,肯定不會!
連氏以己度人,知道大房絕對不會爲顧瑋用心謀劃婚事,說不定,說不定,不知會如何作踐。
這親事,她要爲女兒未雨綢繆。如今她是看清楚了,什麼身份什麼寵愛都不如權勢來得重要。自己是忠勇伯家的姑娘,還不是落到如今這個地步?
顧瑋聽罷連氏的說話,並沒有立刻說話。不知道爲何,她想起了顧琰來玉堂院的情景。那時候,顧琰居高臨下地看着她,聲音充滿了鄙夷:“顧瑋,我不屑對付你……”
不屑對付,是因爲顧琰手中,握着更多的勢,那時候,顧琰幾乎掌握了整個顧家後院,就是這樣而已。
良久之後,顧瑋才點點頭,啞着聲音說道:“母親,我知道了,我會聽果嬤嬤的說話。”
連氏滿意地點了點頭,她的目光又落在了麻衣白幡上,隨即眼中就有幾分晦澀。披麻戴孝,就算她與顧重庭夫妻情分已絕,她還是要穿着一身白,跪在顧重庭靈前哭泣。
只是,此時此刻,連氏想着顧重庭以往種種,真是沒有半點眼淚。——在出了禮佛堂後,在看到顧重庭和孫氏恩愛後,她的眼淚已經流盡了。
哀莫大於心死,一個心死的人,怎麼能哭得出來?
就在這個時候,連氏的婢女幻虹跌撞衝了進來,驚慌地說道:“太太,出事了,大少爺出事了!”
連氏本來訓斥幻虹沒規沒矩,聽到這些話,臉色立刻就變了,她慌亂地問道:“什麼事,出了什麼事?!”
她的心緊緊揪了起來,好像快透不過氣來一樣。大少爺,是她的兒子顧道往,他在需國子學就讀,如今家中的僕人正要去接他回來。他能出什麼事?出事的,是顧重庭而已!
“大少爺急着回來奔喪,怎知……怎知策馬太急,從馬背上摔了下來,被擡了回來,太太快去看看……”幻虹急促地將事情說出來。她就 聽到了這些話,如今大少爺是否嚴重,她真的不知道。
連氏都沒有聽完她最後一句話,急匆匆地奔出了甘棠院,她渾然不覺,自己眼中蓄滿了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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