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到了。”諾頓尼說完一屁股就坐在地上。
剛剛升起的太陽照在他的臉部,顯得他的臉十分疲憊與憔悴,他懶懶地活動了一下身子說道:“如果現在有一杯熱騰騰的咖啡的話,哪怕是一千美元我也會買的。”
“那你身上一千美元麼?”我說道。
“什麼意思?”他問道,這時他的雙眼好像看到什麼一樣,兩眼發光,因爲他聞到一股兒濃郁的咖啡味兒。他看到我手中不知什麼時多了一杯熱騰騰的咖啡。
“我是幻覺吧?”諾頓尼有些懷疑地說道:“而且嗅覺也有一點問道了。”
“拿好了,不要忘了你欠我一千美元啊。”我把咖啡塞到他的手中說道。
“這是怎麼回事?”當他喝了一口,確定是咖啡後有驚奇地說道。
我笑而不答。這都得益於美軍強大的後勤優勢,在軍用食品方面,美軍可以是說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士兵了,我在一名特種兵的揹包裡搜出一個自熱咖啡。自熱咖啡與自熱食品的原理一樣,由兩片自發熱片包在一起,在需要的時候把兩個發熱搓一下就行了。
“唔。”諾頓尼不由地眨了一下眼睛。
“怎麼回事?”我問道。
“好像什麼亮光把我的眼睛給晃了一下。”他說道。
聽到他的話後,我的臉色馬上變了,然後猛的一下子把他撲到在地面。
卟!
當我們倒地的那一瞬間,一顆子彈從我們的頭頂給飛了過去。
我們被埋伏了!我的腦海裡出現一個詞語。
好像在迴應我的想法一樣,身後的槍聲響了起來,子彈打中在雪面上濺起一處處雪花。我摟着諾頓尼一下子滾到一個小坑裡面,但是子彈低低地從我們的頭上飛過去,好像只要我們稍微一擡高頭就會被爆頭。
靠!怪不得一路上我沒有發現有人跟蹤我們,原來有早就在這裡侯着我們了。
“怎麼辦?”諾頓尼有些着急地問道。
“不要說話。”我冷冷地說道。然後從包裡掏出手槍,死死地盯着天空的方向。
在雪地的一面,一名指揮官看到對方被打得無法還手的時候,他向自己的部下打了一下手勢,一名突擊兵在隊員的掩護下向前靠近,然後到達他有把握的距離時,然後掏出一杖手雷,拉開保險,數了三秒後,他狠狠地向目標扔了出去。
手雷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向目標飛了過去。
我好像感應到什麼一樣,這時看到左邊的空中飛過一樣東西,我想的沒有想舉槍向那玩意射擊。沒有瞄準,只是隨意一槍。
轟隆!
當手雷在半空中爆炸的那瞬間形成一道煙霧屏障,我馬上起身拉着諾頓尼站起來,我然後狠狠地一腳踢得他老遠。我的右手順手拿起G36,在煙霧雖然擋住了視線,但是我還能模糊的看清楚對面不遠的地方半蹲着一名士兵,也許他並沒有想到手雷會在半路凌空爆炸,他甚至剛剛把槍舉起了起來。這時,我開槍了。
如果這是一道慢鏡頭的話,我的身子並沒有着地,在凌空的時候就是兩槍,這是經過長年累月,無數次在戰場上得來的自信。子彈穿過那道煙霧的時候,在煙霧形成一道隔空地形,在慢鏡頭下能看到那是一道旋轉的煙幕。
子彈繼續前進,第一顆子彈正中士兵的胸部,他的身子開始傾斜,這時第二顆子彈已經來了,它狠狠地從他的脖子邊上劃了過去。
“啊啊!”
突擊兵猛地叫了一下,身子不由地向後倒去,他的右手下意識一下子捂住他的脖子。所有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子一顆打在地面上的流彈濺起一片雪花,讓人們一下子意識到自己包圍敵人居然在這樣的伏擊居然反擊了,而且還擊斃了自己的人。
當一下子越過一個小土堆的時候,這個小土堆並沒有給我帶來安全感,因爲這時林子那邊開始射擊了,我一下子成了衆目睽睽之下的活靶子,幾顆流彈呼嘯地穿過身邊,我甚至以爲自己被擊中了,但是沒時間想了,看到前面有一顆倒在地面上樹杆,我一下子撲到那樹杆下面。
啪啪啪!
子彈打在樹杆上發現噼哩啪啦的聲音。
“我們要死在這裡了。”諾頓尼死死地爬在樹杆下帶着哭腔說道。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是命,我也沒有辦法。”
我說完後,然後身子趴在地面上,飛快地掏出一把匕首,然後在樹杆下面挖了一個洞,透過那個拳頭大的洞我纔看清對面的情景,有十二個人,標準的特種部隊配置,他們不是拿着美軍的M4突擊步槍,而是HK416,這讓我斷定他們並不是美軍,而是英軍的特種部隊。
確認對方的人數與位置後,我在榴彈筒裡裝了一杖榴彈,然後把槍以七十度的角度向上揚,然後扣到板機,當榴彈發射後我沒有管它有沒有擊中目標,而且拋出彈殼,重新裝彈,再射擊。
兩發榴彈打中對方的陣地後,我馬上把轉了下身子,離開那個樹杆,然後像條蜥蜴一樣爬到另一個樹杆下面,多虧了這些倒在地上橫七豎八的樹杆,也許他們沒有想到我居然能逃出第一波打擊,能活着躲在樹杆下面。
轟隆!
轟隆!
這時對方開始還擊了,手雷不停地扔到陣地上,最後的一杖手雷離我只有四米,一下子把一根樹杆炸成兩段。
我躺着身子,子彈打和木屑四飛,一會兒護目鏡上全是木屑,現在只要諾頓尼在那裡不動,他就是安全的,因爲我已經成功地吸引了敵人的注意力。我沒有還擊,也根本沒有機會還擊,我感覺到對方並不想把我往死整,他們只是想依靠優勢兵力與強大的火力讓我屈服,不然的話,只要他們每人投一輪手雷或者發射幾顆榴彈就可以讓我回老家了。但是他們需要的俘虜,而我的出現也許讓他們感到驚奇,我甚至想到這是一個已經布好的圈套。在我身後的海豹突擊隊也許意識到了什麼以後,他改變了追擊策略,從而想到我很有可能要去的地方,然後讓人在那裡等着我。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我就不得不佩服歐文拉的智商了,對於特種部隊來說,不僅僅是作戰素質比普通部隊在高出許多,同時心細與強大的邏輯能力與第六感官能力也是常人所無法比擬。
猜到對方需要的是一個俘虜時,我心裡就有底氣了。也許對方的作戰部隊恨不得把我給生吃了,但是對於高層來說一個俘虜的作用比死人的價值更大。從作戰能力上來看,我就有這樣的價值。
聽到彈道的聲音,我能感覺到後面的人開始在前進了。我想了想,然後繼續不停地爬着,讓自己能躲在倒下的樹木之間,地面上的積雪從領口涌到衣服裡面,滲出一片冰涼。我不知道還能撐多久,這是一出死局,而我卻做着最後的掙扎。如果在我的側翼再出現一個人就好了,那樣起碼我還有一絲機會離開。
當敵人處於劣勢而無力還擊的時候,攻擊部隊更喜歡一字排開形成一條密集的火力線,而當敵人躲在某一處角落時,攻擊部隊喜歡邊前進邊射擊,這樣的好處在於一是可以找到對方的死點,二是在火力壓制的時候不會讓敵人有機會還手,同時在心理造成其最大程度的恐慌,逼其就範或者讓對方鋌而走險。都知道當一個人處於絕望的時候,往往喜歡做一些魚死網破的事情,這時的人是激動與毫無理智可言的,當一個人做最後掙扎的時候,對於防守與規避動作就會出現很大的漏洞。說白一點,就是對方大多數時間就會直直地像一頭髮瘋了公牛一樣衝向他的目標物,這時卻是特種部隊最喜歡的時候,因爲對於一頭直直衝過來的公牛,它心中是沒有什麼規避動作,這是一個最好的活靶子。
突擊隊一字排開邊向前邊射擊,在樹林那邊的突擊隊也一字排開始射擊,雙方開始向目標射擊,在這樣的密集的火力之下對方還敢做什麼反抗的話,在他們的眼中這和找死是沒有什麼區別的。不,應該說對方已經是案板上的魚了,已經死定了。
也許是知道對方的下場了,兩隊的士兵並沒有扔手雷過去而是繼續射擊,好像非要跟地面上的樹幹過不過去一樣,機槍手乾脆把樹幹當成仇人一樣噠噠噠的猛掃,不到一會兒樹杆已經變成支離破碎的爛木杆了。
四名突擊兵在指軍官的示意下,在隊員的掩護下開始向趴在地面上的敵人靠近。也許那人已經嚇破膽子了吧,他趴在地面不住的哆嗦着,身子死死地趴在地面上,如果現在有一個地洞的話,沒有人會懷疑他不會鑽下去。在他的身上已覆蓋了一層木屑,雪泥。整個造型就像自己給自己掘了一道墳墓一樣。
還有十米的時候,兩名突擊兵同時從包裡掏出一支手槍,在那手槍裡裝的並不是什麼子彈,而是麻醉彈。然後他們瞄準地面上的那個人,然後射擊。
連續開了幾槍後,他們才放心下來,這時雙方停止了射擊,然後兩名突擊兵在隊員的掩護下飛快撲向那名敵人。
當他們近身的時候,突然發現不對勁了,因爲在地面上的只是一套衣服而已,在頭盔之下他能清楚地看那個“人”根本沒有脖子。
“注意!有詐!”一名突擊兵大聲地發出警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