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驚嚇與悲傷的王倩當她到營地後便一直守在哥哥的屍體邊上,想起兩兄妹從小到大一起生活的片斷,小時候自己很內向,許多人會欺負她,每一次都是她哥哥給她出頭,在沒有雙親的時候裡,他們在奶奶帶領下生活着,剛開始日子雖然苦但還有盼頭,每一年雙親都會回來一次,那時是他們兩兄妹最快樂的日子。
而現在許多美好的事情已經變成過去,當奶奶聽到自己兒子與兒媳在剛果金出事後就一下子倒在了地上,當她醒來時候就叮囑他們兩兄妹一定要去剛果金把他們的爸爸媽媽接回來。兩兄弟就那樣到達了一個陌生的國度,雖然這個國度有着自己至親的足跡,但是這時的人文與風俗天氣對他們十分陌生,在那家紅十字會的醫院裡他們見到父親的最後一面。
可沒有想在回去年路上居然發生這樣事情,自己的世界一下子空了。
那天以後,我從此一個人行走,沒有了你們,沒有了你,你從此成爲了一個孤兒,那種悲傷你是不會明白。我的親人,我的家,就是我生命的信仰,可現在,我失去了所有的信仰,再也見不到,再也回不去。
我的悲傷,我的孤獨你可知道?
我在這個世界上一直流浪,流浪,流浪了三年,我將悲傷與信仰溶到我的文字,是你們不可能讀懂的一個倖存者而已。在那冰冷的世界,再也看不到春暖花開。
在了一陣陣的悲傷中王倩還是倒下去了,當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剛好能睡一個人的行軍牀上,在她的身上蓋着一條軍用防水毛毯,房間中燈光很柔和並不刺眼,房間不大,除了行軍牀以外就一張桌子和一張椅子,牆上的抹的石灰已經開始在剝落了,外面下雨。
“你醒了?”
這時外面進來一個人用國語說話,雖然是短短的三個字,但在異國他鄉卻顯得十分親切,何況這是一個自己的救命恩人呢。
但是她還是沒有說話,因爲她不知道自己說點什麼,而且她已發現自己的聲帶因爲哭泣而變得嘶啞。
“趁熱喝吧,人是鐵,飯是鋼,再怎麼自己也要注意身子啊,以後的日子還長呢?”很顯然趙小良是屬於那種不會哄女子開心的人,今天讓他用這樣的語氣與一個女子說話已經是十分難爲他了,便何況長期呆在軍隊的他已經習慣那種服從命令與下達命令的習性與口氣,讓他這樣說話已經是要快要他的命了。
王倩本來想說自己不餓,但是看到在他手中的一碗綠豆粥與他的真誠的眼神,那飄只有中國人才會熟悉地粥香,剛好她從小就最喜歡喝綠豆粥,在那麼瞬間,她接過那他手中那碗粥。只是那碗就有點不敢恭維了,那是一個在中國上世紀七八十年代很常見的搪瓷碗,呈淡綠色,碗已經缺了好幾個口,都能見到鐵鏽,但是趙小良親自把它清洗了好幾次,一個破碗居然能變得那麼幹淨。
當王倩接住碗時感覺到碗上傳來的溫度剛好,不冷不燙。當然她不知道這是趙小良在外放了一段時間等粥溫降下來後才端進來的。
這時候的趙小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了說道:“我想你在家一定習慣用筷子吧,這裡沒有筷子,我就給你做了一雙,你就將用吧。”
他說完後像變戲法一樣從背後拿出一雙手工制的筷子,王倩不知道他是從哪裡找到的材料,這是一雙木製筷子,放在手裡能感覺到一點份量,光滑的筷身和用機器加工出來的沒有什麼兩樣,筷子的上半部分是四角的,到了中間以下的地下被削成圓形,很是光滑。雖然在國內見過無數雙筷子,但是這一次她是第一次仔細地端詳着自己手中的筷子,這好像不僅是一雙筷子,也是一雙精緻的手工藝品。她根本不知道也不會知道這樣筷子是趙小良用匕首一刀一刀地削出來的。
卟哧。
王倩看到自己左手的粥與右手的筷子時不由一下子笑了起來,心情也一下子有點好轉。
而這下對於趙小良可不是這樣想,這位超級狙擊手精通狙擊一切元素與要領,但對於女子的心思來說卻是他陌生的戰略領域。
“我沒有做錯什麼吧?”他小心地問道。
“沒有,沒有,謝謝你。”王倩突然覺得自己身邊的這個傢伙很可愛,她端起碗開始吃了起來,長時間的過度緊張讓她身子需要更多的食物,當她喝完一粥後自己的肚子居然還在咕嚕咕嚕地叫,但是她又不好意思問趙小良再要,但這一次趙小良卻沒有傻到家,他馬上從她手拿碗後說道:“我再給你呈一碗別的吧,光喝粥可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這一次趙小良端進來的不是小米粥了,而一碗肉粥,爲了做這粥他從巴耶手中搶過一個鹿肉罐頭,對於一向不挑食的趙小良今天居然有這樣的動作,大家都很驚奇。而他拿了那罐罐頭後並沒有馬上就吃,而拿去下粥了,沒有想到做出來的粥還真香,從來沒有見過他做飯沒有想到他的手藝不錯,但是沒有他的允許,還真沒有人敢打他那鍋粥的主意,後來當人們看到他從王倩的房間裡拿了一個空碗出來呈粥時,衆人才明白什麼意思,雖然大家沒有說話,但是眼神對眼神就多了一種你明白我明白大家都明白的意思。
當王倩喝了兩碗粥後才覺得自己再沒有什麼飢餓感。
“謝謝。”王倩說道:“我去洗碗吧。”
“不用了,我自己來。”趙小良拿起碗便站起來。
“唉!”
這時候他聽到王倩在叫他,原來之前王倩的衣服被撕破後,她就一直穿着趙小良的衣服,顯然對於她來說這件衣服有點過大,而且身上髒髒的,之前還沒覺得什麼,但是現在清醒過來覺得渾身上下不自在,有點難受。但是她又不好意思告訴趙小良。
“什麼事?”趙小良問道。
“可不可以給我一點熱水,我想換下衣服。”王倩臉紅着說道,聲音低得像一隻蚊子一樣。
“可以,你等下。”
他說完後就出去了,如果換成以前的話,他纔不會管這些事情,他在新疆的時候見過中國一支名叫暴風雪的女子特種部隊,那裡面的女兵們哪怕白天在臭泥裡滾了一天,到了休息的時候一樣渾身臭哄哄地能睡着,所以大多時間他還是有點鄙視一些城市裡的女子的,在他的眼中那些女子和好看的花瓶沒有什麼區別。只是沒有想到今天他卻對於王倩的要求沒有推辭,也沒有過多想說什麼。
“巴耶!”趙小良出門後冷冷地喊道。
“到!”
當聽到趙小良的聲音後,巴耶以爲又有什麼任務了,只是沒有想到他聽到的任務就讓他準備一大桶的熱水,至於爲什麼趙小良要熱水乾什麼,這不是他關心的問題。
當趙小良佈置好任務後,他心裡不由地冒了一句:女人真多事。
一直以來他與傑西們一樣習慣在叢林中用涼水清洗身體,在冬季受訓的時候,清洗身體的時候就是用雪了,有時還得用冰柱。
趙小良把水端到房間後,在趙倩面前擺了一條毛巾和一小塊軍用肥皂,然後還有一套乾淨的女人衣服。對於趙小良來說備上一套女裝並不是無事生有,特種部隊在敵後要懂得化妝,有時因爲任務的需要也會男扮女裝的,只是好像他從來沒有這樣幹過,但不代表他不會備一套女裝。
“你洗了就休息吧,放心吧,這裡很安全,明天一早我就你走。”
趙小良說完後就離開了。
基地裡並沒有因爲多了一個女人而引起什麼話題,爲了營地安全,在營地的四周布有五個哨位,每四小時換班一次,雖然這裡是政府軍的地盤,但是叛軍與政府軍都不知道他們在這裡,這裡是一個被人忘掉的一個早期開礦工人宿舍,不知道王樸是怎麼知道的,在趙小良到達剛果金的時候,他就讓人帶着趙小良轉了一圈,在這裡有一個地下暗室,裡面一些彈藥裝備,儲存的乾糧可以供一個排的人生活一個月,在地下室還有一臺發電機。如果沒有專人的指引的話,趙小良根本不可能找到這裡。
除了在營地四百米的暗哨外,營地一公里到二公里外還裝紅外測像儀與一百八十度旋轉式的高清夜視攝像頭。所以在防守上來看,一般的人是很難抵近的。
天剛亮的時候,趙小良被三聲急促的鳥叫驚醒了,他一下子爬起來,操起槍就出門了,這時他看到自己的偵察兵回來了,昨天晚上值班的傑西開始在叫人列隊了。
“怎麼回事?”趙小良問道。
“報告,昨天晚上叛軍在凌晨三點發起對拉西鎮的攻擊,到了五點的時候政府軍就被打敗了,現在政府軍已經退到下一個鎮了。”偵察兵說道。
聽到偵察兵的彙報後,趙小良馬上從包裡掏一張自己熟得不能再熟的地圖了,然後從地圖上看到拉西鎮就是昨天他們去採購的那個小鎮。如果叛軍真的攻下了拉西鎮的話,那麼他們現在就已經在敵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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