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簡單來說,下位世界是弱世界,上位世界是強世界?”
“對。”
“莫非副本的難度等級就是這麼劃分的嗎?”
“可以這樣理解。但副本世界的難度等級,也會受天災、人禍的影響而波動。”
夏清陽懂了。
難怪。
難怪喪屍世界的副本難度等級,前後發生過變化。
見夏清陽到此爲止都理解了,顧司南便放出了下一個階段的重磅炸彈:
“到目前爲止,玩家能接觸到的所有副本世界,都屬於‘下位世界’。”
夏清陽一愣。
不是吧。她還以爲A級副本就已經屬於上位世界了。結果聽顧司南的意思,即便是S級副本、SS級副本,都屬於下位世界嗎?
“遊戲規則和天道的關係,你已經知道了吧?”
“嗯,聽道君講過。”
夏清陽腦子轉得快,聽他一提馬上就回過味來:
“遊戲規則是依靠遊戲來削弱道君的力量。但上位世界難度太高,憑玩家的實力還無法企及。所以遊戲規則就只能讓玩家去下位世界搞破壞?”
“是的。”顧司南眼裡劃過欣賞的光。
結合之前殷皇后和安貴妃帶給她的消息,夏清陽又一愣:“現在因爲道君的甦醒,遊戲規則心急了,整體提高了玩家匹配的副本難度……”
怪不得!
一切都能說得通了!
顧司南:“上位世界危機重重。即便是我匹配到了,也不得不如履薄冰。”
天,連遊戲排行榜一都需要小心應付的世界?
“莫非,寫就《歸一》的那個修真世界,就是上位世界之一嗎?”
顧司南稍稍一怔,笑了:“嗯。你反應真快。”
夏清陽消化了一下剛纔獲知的這些情報。
上位世界和下位世界……
整體提升的副本難度……
“那這個時空法珠?”
“錯不了,它是上位世界流出來的法器。”
顧司南並沒有詢問夏清陽,是怎麼獲得這樣強大的法器的,而是認真教她使用方法——
只要將足夠多的能量,灌輸進這個珠子內,就能催動它。
能量的形式包括但不限於靈力、法力、精神力。具體是什麼能量,要看使用者走的是哪一條修煉路。
夏清陽明白,對自己而言,這力量就是信仰之力。
“催動它以後,有了世界座標,你就能直接前往你想前往的世界了。”顧司南稍稍笑了,“對天道而言,弄到世界座標應該不是難事。”
那這東西還真是一樣神器!
夏清陽眸光微微發亮,攥緊了手裡的珠子。
這意味着她可以回到以前去過的世界,也可以自由前往沒去過的世界。
“但這珠子比較嬌貴,不能一直放在隨身空間裡。”顧司南指出,“這一類天才地寶,倘若始終接觸不到天地靈氣,就會失去效用。”
好傢伙,這就是黑哥當時把它帶在身上的原因嗎?
要不是有這個麻煩的設定在,她恐怕還拿不到這個珠子呢。
不過……
夏清陽看向顧司南。
掂量了一下,她拉過他的手,將時空法珠放到他的手心裡:“還是你先拿着吧。”
塞完珠子,夏清陽就立刻收手坐好,彷彿剛纔藉着塞珠子,小小摸了一下人家手的人不是她一樣。
顧司南眉頭微掀:“我拿?”
“嗯,你現在應該比我更需要這個。”
“這是關鍵時刻能保命的東西。”
顧司南再次提醒夏清陽這一點。
“我知道。”
“知道還給我。”
“就是知道纔給你的。”
“……”
“怎麼了?哦,不用有什麼心理壓力。”夏清陽攤開自己的手心,衝顧司南示意了一下,“你也之前給過我一道保命符,現在我給你一道,就當扯平了。”
但其實,還是她這一路受他幫助更多一些。她明白。
不過,就像當初顧司南幫她,不是出於同情和救濟一樣。
她現在幫顧司南,也只是希望他平安。
她覺得他一定能理解。
而這時空法珠雖然珍貴,但眼下她收集的信仰之力,甚至還不夠讓道君完全恢復力量。
這麼耗魔的法珠,留在她手裡,性價比暫時不高。
“你經常像這樣……幫襯別人嗎?”
顧司南低頭看向手心裡的時空法珠。不知爲何,他的聲音好像比方纔還輕一些。
“就只有娘娘們,還有你。”夏清陽頓了頓,“嗯,還有蘇權他們。你不必擔心,他們幾個我也都會幫襯着的……只要他們願意的話。”
應該說,如果蘇權幾個人願意加入自己這一方,道君肯定舉雙手雙腳熱烈歡迎,並且立馬派她送上各種修煉秘籍。
就怕他們不想。
放棄在遊戲規則下得到的榮譽和特權,轉而投靠還一窮二白的道君陣營,怎麼想都不是正常人會做的選擇。
但,這四個人又很強。所以她不想放棄。
夏清陽是認認真真在考慮這件事的,不料顧司南那邊,姿勢未變,但聽到她這話,他忽然就這麼埋着頭,撲哧地笑了一聲。
“……你笑什麼?”
“沒什麼。高興。”
“嗯??你是不是覺得我妄自託大,區區C區玩家,還操心起A區大佬的事情了。”
“沒有。”顧司南單手扶着額頭,好像是因爲還沒斂去臉上的笑意,所以不敢擡頭被夏清陽看見,“我就是覺得,嗯,新奇。”
“新奇?”
“好久沒人替我們幾個操心這些事情了。”
尤其是替他。
以往都只有他去替別人操心,今天忽然變成被塞東西的一方,所以他覺得很新奇。
當然,也很溫暖。
“沒跟你開玩笑。”夏清陽輕推了他一下膝蓋,“真的,現在這個階段,你不要想太多。風雲小隊被針對的事情,我們會看着辦。”
“嗯。”
“你身體被鎮壓的位置,我們也會找。”
“嗯。”
“總之你自己先緊着自己來,別的什麼都不要想。有什麼需要,就請道君轉達我,我會幫你準備的。”
顧司南聽到這裡,終於將手放了下來。
他對上夏清陽的目光,良久,忽而伸手,將她從牀邊拉了起來——
跟他比起來,她的身形嬌小玲瓏,就像只兔子一樣。
所以縱使像這樣,被他拉着跌坐進懷裡,兩腳離地,她整個人也輕飄飄的,好似沒什麼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