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咀嚼着勁道十足的拉麪,隨手扯了張面紙將濺到她臉上的湯汁抹去,這才發現她也是個面容秀麗的姑娘,稍解心中的恐懼道:“你說的沒錯,它原本也叫做藤堂道場的,只是我一路打聽過來時,路人都只認識真武道場,不認識藤堂道場,我纔有這麼一說的……怎麼現在的女孩都是這般邋遢的嗎?我真爲你們這一代的男人感到悲哀。?
“混賬東西!居然趁我人事不省的時候竊取了父親的道場,那個傢伙真是個十足的敗類!……少對我動手動腳的!”藤堂香橙一巴掌拍開我的手怒目對我道,忽然間她似乎發現了什麼極度令人驚訝的事情,喝住我將要轉過去的臉道:“等一下!”?
我不知她叫住我做什麼,只是下意識的聽了她的話,讓她仔細端詳着我的面貌,半晌她才說一句道:“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你?你這模樣讓我看的很倒胃口……你去藤堂道場做什麼?”即使在盤問我的功夫,她也沒有忘記開始解決她的最後一碗拉麪。?
“幹什麼?這個……這個一時也說不太清楚,可以算是找人吧!”我回答道,因爲我原本就是打算找回原來的自己,這樣說也很貼切實際。?
“是你!冰!你這個假裝純情的表情一出現,我就認出你來了!別以爲染個頭發就以爲我看不出來了,我藤堂香橙可不是傻瓜!像你這麼討厭的傢伙就算化成了灰我也應該在第一時間認出你是一堆多麼討厭的灰!去道場找人?找誰?我父親嗎?是想逼迫他將我嫁給你嗎?你不要癡心妄想了!雖然知道不是你的對手,但是我絕不會任你擺佈!藤堂道場永遠也不會變成你的真武道場!”藤堂香橙總算是將我現在的模樣和她印象中的冰統一起來,立刻爆發出了從父親那裡受的委屈而產生的憤怒。?
我眨巴了數次眼睛,總算從她的憤怒中瞭解了一些東西,第一,她以前認識我;第二,她和藤堂道場有很深的關係;第三,她現在想揍我……我見到她擡手間運起一道勁力就準備要往我這裡拍下,我立即站起身來想反抗,不想這一下用力過猛,心臟那裡忽地一陣刺痛,我頓時想起李陽泉的交待,馬上散去了渾身勁力,放鬆了身子,心臟這才恢復如常。可是這一遲緩,我就只等眼睜睜的看着藤堂香橙對我進行攻擊,我唯有閉眼雙手護住要害,尤其是脆弱的心臟部位,默默地等待強烈的痛楚臨身。?
“啪嗒”一聲響,卻並非是我被揍的貼在了牆上,而是不知什麼原因,藤堂香橙並沒有展開攻擊,反是一頭栽倒在地,令我躲過一劫,我首先四處看了看,想知道是不是有高人行俠仗義、打抱不平之類的,在確認了唯一靠近我們的拉麪師父絕對是個普通人時,我唯有上前去查看一番,才明白藤堂香橙是氣虛體弱,暴飲暴食下本就使得氣血紊亂,她這一極速運氣自然就首先把自己弄暈過去了。?
哎呀,真是逃過一劫呢!這個叫做藤堂香橙的女子還真是有些莫名其妙呀,一見到我就喊打喊殺的,就算我們之間有很深的仇釁,可身爲格鬥家至少也要注重下身份形象,在私人的店檔裡解決私人恩怨實在是太沒品了!我思慮一番覺得還是帶着藤堂香橙一起去藤堂道場好些,無論有什麼仇恨都可以慢慢一併化解,我現在的最大的敵人就是NESTS組織,這次尋找自己的旅途的另一個目的也是爲了邀請能夠信任的格鬥家加入反NESTS組織聯盟,豎敵太多對我沒什麼好處。?
我順手撈起藤堂香橙扛在肩上向店主問道:“請問我剛剛說的那個道場在哪個方向呢?順便結一下賬吧!”?
店主用手指着店外的一個方向道:“順着這個方向走,第三個路口左拐,再走一下就能看見了,那是個很大的門面,很容易辨認的……你和這位小姐是一起的吧?一共兩百元人民幣!”我一邊掏錢一邊瞪着藤堂香橙,看她似是熟睡的樣子還真的挺好看,沒想到性格卻那麼惡劣,而且居然比我還能吃!真是糟蹋了這張臉了……?
“冥王還沒有消息嗎?他去了哪裡?大賽結束了這麼久居然還不回來報告,實在有些不把我放在心上啊!”伊格尼斯坐在大殿正中對着撫胸跪下的佛可茜問道。?
佛可茜唯唯諾諾的解釋道:“實在抱歉首領!因爲大賽最後發生了強烈的風暴,聽說連正艘航母都沉入海中,想必冥王指揮官此時也是傷重無法立時回來報道,但我相信他一旦恢復行動能力,就會立刻回來的,請首領再耐心等待一下吧……”?
伊格尼斯揮手道:“夠了!我已經等的夠久了!……你先下去吧!”看着佛可茜退出大殿,他才搖搖頭對一旁伺立的卷島唯我道:“佛可茜辦事能力太差了,遠遠不如她的父親,還是零號辦事最讓我放心,可惜他又是一代的死忠派,真是令我有些不知如何下手呢!零號還在進行生化實驗嗎?”?
卷島唯我忙恭敬的答道:“是的,首領!零號大人的基因提取工作還要一段時間才能整合完畢,那個時候他就可以從研究室中解放出來了,只要定期前去配合調整實驗體就行了。”?
伊格尼斯點頭道:“沒有冥王的尾鰭戰衣,我始終無法進行最後階段的生化改造,這令我很不安,你知道嗎?我一刻也等不下去了!既然零號抽不出身,我也想不到別的人選去尋找冥王了,你給我推薦幾名戰鬥人員好了。”?
卷島唯我思索一陣道:“不如讓古利查力度去吧?他是零號手下第一高手,對零號絕對忠心……”?
伊格尼斯擺手道:“古利查力度現在代替零號打理着外圍的軍事作業,責任重大根本抽不出身,何況冥王手中的那件尾鰭戰衣至關重要,讓他帶回來,我有些不放心。”?
見到自己的提議被否決,卷島唯我腦袋上立刻出現幾絲冷汗,他靈光一閃道:“首領,那不如讓最新的實驗體K來擔此重任吧!一來,他對一代根本不認識,無慮他會背叛,二來,也可以檢測K的戰鬥能力,方便進一步對二號實驗體馬克西馬進行改造。”?
伊格尼斯沉默一陣,知道卷島唯我心跳加速時才道:“嗯,這個提議不錯,組織是要開始使用一些新血了,秘密培養了這麼久的戰鬥力量,現在也是時候一點一點的放出來了,就按照你的意思去辦吧……說到實驗體,草薙京的實驗體怎樣了?”?
卷島唯我心臟險些抽搐過去,他鎮靜了一番才道:“草薙京零號在大賽之後就失去了聯繫,前不久才檢測到在日本出現,我正準備派人將它回收,進行草薙京系列其他實驗體的改造研究……”?
伊格尼斯斜了他一眼才道:“那就讓K在執行任務時,將草薙京零號一併回收吧,下次不要再犯這種低級錯誤了……你也下去準備吧。”?
卷島唯我在逐漸退出大殿時,卻又被伊格尼斯叫住道:“卷島……我覺得你今天似乎特別畏懼我是嗎?”?
卷島唯我不敢擡頭看伊格尼斯,心驚膽顫的低頭答道:“那是因爲首領自二次改造後,越發的強大,彷彿是神明一般出現在我眼前,令我心生畏懼……”伊格尼斯滿意的嘴角勾起,揮手讓卷島唯我離開……?
我按照店主的提示,總算找到了藤堂道場,醒目的紅漆大門兩旁豎立着兩道門柱,柱上掛起兩道牌匾,左邊書“合身理氣似水長流始終不動如山”,右邊書“真意行武如日中天必須身震若雷”,一塊四方牌匾橫掛在大門之上正是“藤堂道場”,我心下一喜,忙推門走進去,映入眼簾的就是忙忙碌碌的前來報名參加道場培訓的人流,許多教員正參考報名人員的功夫底子,將他們編入各個不同等級的班次中,我忙攔着一名教員問起宗主的所在。?
那名教員起先並不在意,但是當看到我的面貌和見上扛着的那名女子時,驚訝的都不知說話,只是愣愣的指了指正廳,我道了聲謝,就按照他的指向行去,那教員眼睛一直沒有離開我的背影,直送我走進正廳,當我消失在他視線中的時候,他才恍然的大喊一聲道:“回來了!我看見他回來了!天啊!我不是做夢吧?居然忘記了找他要簽名真是該死!……”?
“請問是藤堂道場宗主藤堂龍白嗎?”走進正廳,只有一名鬢角微白的中年人坐在那裡查看一些報表數據,因爲我聽說藤堂龍白乃是合氣道的大宗師,在格鬥界中算是與阪崎琢磨、金家潘這類人一個檔次,故而尊稱爲“宗主”。?
藤堂龍白聞言擡起頭看過來,從他渾濁深沉的眼中,我看不到一絲宗師級格鬥家所具有的氣魄和銳利,但是曾經在不知火道場見到過那名其貌不揚的看門老頭也是如此,所以我絲毫不敢造次,但是藤堂龍白卻心神激盪的連手中的文件掉落也不知,只是直愣愣的看着我,令我心裡有些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