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日本人該有此劫,烈風雖然不會用日本人的手雷,卻由於它把手雷放在高加索犬的身體下面的同時,高加索犬那沉重的身體正好壓住了手雷的引信,只要有人來移動高加索犬的屍體,那顆手雷就會爆炸。
烈風再一次來到那個油料庫外面,剛要進到屋子裡面去,忽然聽到一陣腳步聲傳來,它連忙鑽到了那輛卡車下面。
隨着腳步聲由遠而近,烈風看到了兩個穿着大頭鞋的日本兵,他們手裡端着三八大蓋,槍上的刺刀在夜色中閃着熠熠的寒光。
這是兩個日本兵的巡邏哨,剛纔他們巡邏到油料庫的附近,忽然看到一道白色的影子閃了過去,他們就走過來看個究竟。
兩個日本兵走到了卡車的旁邊,四下裡看了看,猛地發現了躺在地上的那個日本人的屍體,兩個日本兵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個蹲下身子,仔細地查看,黑暗中,日本兵根本看不清是怎麼回事,但是他的手卻摸到了粘乎乎的**,放到鼻子下一聞,一股血腥味衝進了鼻腔。
這個日本兵一愣,轉身剛要說話,卻一下子愣住了。只見他身後的那個日本兵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了。
這個日本兵不由得大吃了一驚,他們都是訓練有素的日本軍人,可是在他身後發生的事他卻一無所知,那個日本兵倒下的時候居然連一點聲音也沒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見鬼了不成?
驚慌失措的日本兵快速地站起身來,握緊了手裡的三八大蓋,貓着腰做好了戰鬥準備,可是他努力地睜大了雙眼,也沒發現目標,他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那個日本兵,低聲叫着他的名字,可是那個日本兵已經沒有了呼吸,他已經死了。
日本兵見那個人根本沒有反應,知道他已經死掉了,他回頭看了看油料庫的門,那扇門距離他只有幾步之遙,只要進了油料庫,就不會有事了,那裡面有一個班的士兵,把他們叫起來,一起查找害死這兩個日本兵的兇手纔是最好的選擇。
想到這兒,日本兵的腳步開始慢慢地向油料庫的大門口移動,一邊走,這個日本兵一邊四處張望,他的神經已經繃得緊緊的,手裡的槍也變得十分沉重。
忽然,他的腳步停了下來,因爲他聽到了身後傳來了一陣輕微的呼吸聲。
他的手不由得握緊了手裡的槍,另一隻手抓住了槍栓,“嘩啦”一聲,把子彈推進了槍膛裡,他知道這裡是油庫重地,不到萬不得已不能開槍,因爲一點點的火星就會引爆整個油庫裡的汽油,那樣的話,整個日本兵營就會變成一片火海。
可現在,他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還是保住命要緊。
日本兵猛地轉過身來,卻發現眼前什麼也沒有,就在他愣神的功夫,眼前忽然閃過一道白色的影子,那道影子疾如閃電撲向了他的頭頂。
這個日本兵的反應也很快,連忙舉起了手裡的三八大蓋,想擋住那道白影的進攻,可他還是慢了一點,那道白色的影子根本不給他任何機會,一口咬住了他的脖子,日本兵臨死之前,只聽到了一陣低沉的咆哮,他的手一動,“叭勾!”一聲槍響,槍膛裡的子彈就飛了出去,擊碎了油料庫的大門上的玻璃,射中了屋裡的什麼東西,迸出了一連串的火星。
槍聲一響,日本兵營裡就亂了套,那些巡邏的日本兵聽到油料庫的方向響起了槍聲,都向這邊跑了過來。
烈風眨眼之間咬死了兩個日本兵,聽到遠處有人跑了過來,它一閃身,進了油料庫的大門,進到門裡面,烈風才發現它進來的不是時候,油料庫裡已經燃起了熊熊大火。
剛纔那個日本兵臨死之前開的那一槍,擊中了油庫裡的一個鐵桶,四濺的火星引燃了油料庫裡的汽油。
烈風連忙轉身跑了出來,火光中,烈風看見一些日本兵狂叫着向這邊跑來,它連忙匐進了旁邊那個日本人睡覺的營房。
營房裡那幾個日本兵聽到了槍聲,已經爬了起來,正在手忙腳亂地穿衣服,忽然看到烈風跑了進來,他們都愣住了,烈風也沒有想到這幾個日本兵已經起來了,有的已經穿好了衣服,正要去拿牆邊櫃子上的槍。
烈風見狀,猛地狂吠一聲撲向了一個已經抓起了三八大蓋的日本兵,張開大嘴,一口咬住了那個日本兵的喉嚨,一道血箭****而出,日本兵慘叫一聲,當場斃命。
其餘的日本兵沒有想到烈風如此兇猛,都被驚呆了,烈風轉身看了一眼那些不知所措的日本兵,再一次狂吠一聲,猛地撲了上去,頓時,營房裡響起了一陣陣的慘叫聲。
這時,油料庫外面的日本兵已經衝了過來,見油庫裡燃起了熊熊大火,連忙去找滅火工具,有一個日本兵打開了油庫旁邊的一扇門,他聽到了從裡面傳出來的慘叫聲,可是還沒等他看清楚屋裡面的情景,一道白色的影子閃過,他的脖子一痛,便失去了知覺。
烈風咬死了那個開門的日本兵,飛身來到了外面,此時,那些日本兵一眼看見了烈風,他們都被烈風那雙閃着寒光的眼睛嚇壞了,有的日本兵發出一聲驚叫,舉起了手裡的三八大蓋,烈風猛地狂吠一聲,向那個舉槍的日本兵撲了過去。
“叭勾!”“叭勾!”兩聲槍響,隨後傳來了兩聲日本兵臨死前發出的慘叫聲。
等到其餘的日本兵仔細一看,那兩個開槍的日本兵已經躺在了地上,那道白色的影子已經無影無蹤了。
“轟!轟!”油料庫裡的那些油桶禁不起烈火的炙烤,發生了劇烈的爆炸,頓時,整個油料庫變成了一片火海,那些沒來得及跑出來的日本兵一個個變成了“火人”,在火海中不停地翻滾,嘴裡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嚎,就是那些僥倖跑出來的日本兵也都嚇得魂飛魄散,四處奔逃。
這時,睡夢中的東宮鐵男少佐被一連串的爆炸聲驚醒,他爬起來一看,油料庫方向火光沖天,不由得大驚失色,趕緊抓起一件衣服跑出了他的辦公室。
他剛走到門外,迎面跑來一個日本兵,向東宮鐵男報告了油料庫的情況。
東宮鐵男聞言,氣得他一跺腳,連忙命那個日本兵去傳令,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撲滅油料庫的大火。
其實在這個時候,所有的日本兵都趕到了油料庫救火,可是火勢太大,日本兵根本靠不到跟前,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整個油庫的火勢越來越旺,卻誰也不敢靠近。
烈風這個時候躲在一個不被人注意的角落裡,默默地看着大火已經着了起來,它悄悄地向後退去,藉着微明的晨光,向營門口跑去。
它躲過了兩道戒備森嚴的崗哨,漸漸地接近了最後那四個站在營門口的日本哨兵。
日本兵營裡的火光和日本兵的慘叫聲遠遠地傳來,那幾個日本哨兵不時地向營房裡張望。
一個哨兵好象是個曹長,他看了看另外那三個日本哨兵,低聲地說了一句什麼,轉身走進了崗樓,抄起了電話,嘰哩哇啦說了幾句話,然後重重地把電話放下,走出了崗樓,就在他一腳門裡一腳門外的時候,一擡頭,眼前的情景讓他大吃了一驚:一頭體壯如牛的巨犬站在他的面前,一雙綠幽幽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他,它那微張的大嘴裡吐出了半尺來長的舌頭,舌尖上向下滴着紅色的鮮血。
在巨犬的身後,三個日本哨兵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看樣子已經沒氣了。
見到這個曹長愣神的樣子,巨犬狂吠一聲撲了上來,長滿利齒的大嘴咬向了那個曹長的咽喉。
日本曹長見狀,又驚又怒,猛地飛起一腳,踢向了這頭猛犬,同時,他的手向腰間的槍套摸去,他暗自估量,他這一腳雖然不能把這頭巨犬踢死,也能擋一下,只要能把槍拔出來,他就不用怕這頭猛犬了。
可是,這個日本曹長太低估這頭猛犬了,它就是剛剛把日本兵營攪得天翻地覆的神犬烈風。
烈風接近了那幾個日本哨兵,見那個曹長進了崗樓,它便開始行動了,在那三個日本哨兵還沒明白怎麼回事之前,就以閃電般的速度撕開了他們的喉嚨。
此刻見那個曹長走出了崗樓,烈風便毫不猶豫地撲了上去。
日本曹長擡腳踢向了烈風,烈風不閃不避,一口咬住了那個曹長的小腿,尖利的牙齒如同鋒利的匕首一樣剌進了曹長的皮靴裡,隨後,烈風向後一使勁,那個曹長腳下站立不穩,仰面跌倒在地,此時,他的手剛剛打開槍套,手槍還沒來得及拔出來,烈風已經撲了上來,大嘴準確無誤地咬住了好個日本曹長的咽喉,頓時鮮血飛濺,那個曹長雙腿蹬了兩下,便一動也不動了。
烈風擡起頭看了看四周,確定這幾個日本哨兵都已經死了,這纔回頭看了一眼已經亂成一團的日本兵營,然後,它搖了搖尾巴,慢條斯理地走出了日本人的兵營,消失的微明的晨曦中。
天快亮了的時候,油料庫的大火漸漸地熄滅了,東宮鐵男少佐鐵青着臉站在距離油料庫不遠的地方,默默地注視着那些日本兵打掃着一片狼籍的油料庫。
一名日本大尉來到東宮鐵男的面前,道:“少佐閣下,事情已經查清楚了,這一切都是一頭渾身灰白的猛獸所爲,油料庫裡的那幾個士兵都是被那頭猛獸咬死的。”
東宮鐵男聞言,不由得一愣,他想起了昨天夜裡剛剛運到的那五頭猛犬,其中就有一頭是渾身白色的豐山犬,難道這一切都是那頭豐山犬乾的?
想到這兒,東宮鐵男一揮手,叫過來幾個日本兵,帶着他們向那間倉庫走去。
這時,太陽已經升起來了,火紅的朝霞灑在日本兵營裡,給剛剛經受了一場浩劫的日本守備司令部的兵營增添了幾分肅殺之氣。
東宮鐵男站在軍火倉庫的門外,示意幾名日本兵去打開庫門。
伴隨着倉庫門的徐徐開啓,倉庫裡的情景讓所有的人都瞠目結舌。
只見倉庫的地中央,橫七豎八地躺着幾頭猛犬的屍體,東宮鐵田看了看身邊的那個大尉,急忙快步走了進去。
那個日本大尉緊跟在東宮鐵男的身後,其餘的士兵也都跟了進來。
東宮鐵男看了看那幾頭早已斃命多時的猛犬,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幾頭猛犬的資料他已經看過了,個頂個都是兇猛無比的惡犬,而他運這些惡犬來這裡的目的就是爲了對付那頭中國的猛犬,沒想到一夜之間,這些他認爲最兇猛的猛犬卻同時一命嗚呼了,是什麼樣的猛獸才能如此輕易地把它們咬死呢?難道又是那頭中國的猛犬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