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到別苑,段飛一靠近劉半仙居住的地方,便聽到劉半仙的咆哮聲:“你們就是故意謀殺,還說的那麼冠冕堂皇。”
另一個聲音說道:“劉將軍,你先別激動,景將軍智勇雙全,一定會沒事的。”
“怎麼會沒事?!已經過去兩天了,人沒回來,那就是有事!”
“也許蘇尊殿下還在考慮之中,所以景將軍在等他的消息。”
“趙元,如果你當我是朋友,就實話實說,我家將軍是不是已經被蘇尊所害?”
“到目前爲止,我還沒收到景將軍被害的消息。”
“蘇尊殺人難道還要向你們請示?!”
原來,劉半仙見景棠這麼久還沒回來,又氣又急又擔心,便與趙元吵了起來。他覺得是趙元隱瞞了消息,不肯告訴他實情。其實他是冤枉了趙元,趙元也無法確定景棠是否已經被蘇尊所害。他問過蘇洋,但蘇洋也說得含糊,沒有一個定論。
聽到這裡,段飛再也忍不住了,說道:“前輩,景師兄沒有被蘇尊所害,已經平安回國。”
一聽是段飛的聲音,房內的劉半仙一掠而出。看到果然是段飛來了,不禁驚喜交加:“少俠,真的是你!”然後看到蝴蝶宮主,不禁又是一驚,失聲叫道:“夫人也來了?!”
段飛笑道:“我一到這裡便聽到前輩的聲音,聲音洪亮有力,便知前輩的身體安康無恙。”
但劉半仙卻板着臉問道:“你們來幹什麼?”在他看來,段飛這個時候來楚月國,無疑是自投羅網。
這時趙元也出來了,見段飛面生,疑惑地問侍衛:“這位是誰?爲什麼隨便讓陌生人來此?”
侍衛說道:“這位是武聖國來的使者,他要來這裡,陛下便吩咐我等帶他過來。”
一聽段飛是使者,趙元抱拳說道:“在下趙元,是蘇洋殿下的親兵統領,負責這裡的守衛,剛纔失禮了。”
段飛說道:“在下段飛,不知不怪。”然後指着劉半仙說道:“趙將軍,他是我的朋友,我想跟他敘敘舊,不知可否?”
趙元說道:“當然可以。劉將軍是我們的客人,不是犯人。”於是,趙元便帶着侍衛離開了。
趙元他們離開之後,劉半仙板着臉問段飛:“你是使者?來談什麼?朝廷沒別的人了嗎?”
看劉半仙氣鼓鼓的樣子,段飛笑了笑,說道:“前輩,你不請我入屋喝杯茶?”
劉半仙板着臉說道:“自以爲是的人沒茶喝。”說着,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然後把段飛他們迎進屋。段飛看他居住的環境還好,說道:“看來他們對你們還算客氣。”劉半仙說道:“這都是景將軍的面子。”但接着他又說道:“但他們叫景將軍當他們的信使就居心叵測。”
段飛說道:“景師兄自然知道,但他也藉着這個機會脫身了。”於是,便把景棠見蘇尊的經過告訴了劉半仙。劉半仙聽了,心裡懸着的那顆心才總算放了下來。
接着,段飛又把他破陣,與蘇尊對決,和蘇尼談判的經過簡單地跟劉半仙說了。劉半仙聽了之後,不禁感慨道:“少俠真是我朝的福將。這次如果沒有少俠,武聖朝危矣。”
段飛凝視了下他,說道:“前輩,這次辛苦你了。你們先在這裡歇着,但事情了結了,我再來接你們回去。”
劉半仙說道:“你忙你的,不要擔心我。經過這次的戰役之後,我開始覺得我劉半仙也是個福大命大的人,命硬得很,沒那麼容易死的。”
蝴蝶宮主笑道:“前輩可要長命百歲,否則我家相公可要傷心和內疚了。”
劉半仙說道:“謝夫人,穎洲一定會努力活下去。”
和段飛他們聊了一會之後,劉半仙說道:“現在滯留在楚月國的還有一百多個兄弟,都是前鋒部隊倖存下來的,也住在這裡,你稍等一下,我這就去叫他們過來。”
“好,前輩把他們都請過來。”
不一會,那一百多個將士都圍聚了過來。他們當中大部分認識段飛,一見到段飛,甚是歡喜,圍着段飛問東問西的,很是熱鬧。段飛看着他們,心裡很是溫暖,這些劫後餘生的生命,個個都是那麼鮮活,他有責任讓他們回家,和他們的家人團聚。
段飛簡單地向他們介紹了現在的戰事形勢,說現在的形勢對武聖朝有利,他們回家的日子指日可待了。那些戰士聽了,個個眉飛色舞。打仗的時候,他們不畏犧牲。但戰後,他們回家的慾望卻格外的強烈,所以聽到很快就能回家的消息之後,哪裡能不高興?
晚上,段飛留下來與將士們暢快地喝了一頓酒。酒後,他稍做休息,便又與蝴蝶宮主回到武聖朝境內。
第二天,段飛到了帥府之後,便召集來各位將領,把已經與蘇尼結盟的事情跟他們說。等各位將領到齊之後,段飛說道:“各位,昨天我已經見過蘇尼,也已經和他達成了協議。”
衆將聽了,都大感驚訝,因爲段飛什麼時候去的楚月國,又是什麼時候回來的,他們完全不知道。想到段飛如此神秘莫測,不由個個心生敬畏。而李羽貂和蔡金蛇看段飛能夠如此自如地來返兩地,便猜到段飛可能會飛行術。飛行術一直是他們夢寐以求的,想不到他們修煉了這麼多年都還不成功,段飛年紀輕輕的便已經練成了,不由又是一陣羨慕嫉妒恨。
銀虎問道:“蘇尼可願解除之前的盟約?”
這十幾年來,這份盟約都是武聖朝的恥辱,更是銀虎心中揮不去的痛。
段飛說道:“蘇尼不但答應瞭解除之前的盟約,還答應歸還之前所有朝貢給他們的銀兩和秀女。”
銀虎一聽,跳了起來,問道:“真的?!蘇尼真的願意這樣?!”衆將聽了,也是半信半疑。
段飛拿出新訂的盟約,宣讀了一遍,然後遞給銀虎,說道:“大將軍,你看一下。”銀虎看了之後,激動得說不出話來,拿着盟約的雙手,一直在顫抖着。看着銀虎激動的樣子,段飛覺得有點心酸。他知道銀虎這些年的痛苦。
衆將聽了盟約的內容之後,也是興奮不已。景棠第一個站出來祝賀道:“大帥,你此舉大大的揚了我朝的國威。”
其他將領也紛紛起身附和。但李羽貂和蔡金蛇兩人的心裡卻很不是滋味。按理來說,這份盟約的確是個奇蹟,這比蘇尼割地賠款還來得有尊嚴。因爲蘇尼歸還以前的朝貢,便是承認之前的那份盟約是錯的,是不應該存在的,他們應該感到開心。但他們卻高興不起來。因爲這是段飛的功勞。段飛立此功勞,聲威必將大增,有可能會超越銀虎,成爲朝廷第一人。一個銀虎已經讓他們感到吃力,現在段飛又橫空出世,他們以後的日子可就難了。而且他們也越來越憂心,隨着段飛的強大,想拉攏段飛將變得越來越難。
李羽貂說道:“大家先不要高興得太早,如果蘇尼搞不定蘇尊,這份盟約便是一張廢紙。”
蔡金蛇也說道:“李大人說得對,楚月國誰當皇帝還說不準,如果最後是蘇尊贏了,那這份盟約的確毫無意義。”
看他們潑冷水,銀虎很是不喜,喝道:“你們閉嘴!”
蔡金蛇的黑臉一冷,陰惻惻地說道:“這可是議事堂,不是你家的廳堂,蔡某說說話又有何不可?”
銀虎說道:“說話可以,但陰陽怪氣就不許。”
“蔡某實話實說,何來陰陽怪氣?”
李羽貂說道:“蔡大人,你應當體恤大將軍的心情。”
蔡金蛇點頭說道:“李大人說得對,這盟約本來就是某人無能的結果。”
景遠山說道:“蔡大人,當年你可是也參戰了,而且如果不是大將軍爲你解圍,今天你還能坐在這裡高談闊論嗎?”
蔡金蛇冷哼了一聲,不再出聲了。銀虎也沒再理會他們,把盟約還回給段飛,問道:“大帥,現在我們已與蘇尼結盟,蘇尊那邊準備怎麼應付?”
段飛說道:“他們應該很快就兵戎相見,我們先不動,必要的時候,助蘇尼一臂之力。至於蘇尊之前的那份和解書,今天我會回他。”
銀虎沉吟了下,說道:“要不我們兩邊都和解,他們誰贏我們就認誰的。”
景棠附議道:“大將軍所言甚是,我們兩邊都談,不管他們誰贏,對我們都沒有影響。”
段飛搖了搖頭,說道:“我是不會讓蘇尊再當楚月國的皇帝的。”
銀虎說道:“萬一蘇尊贏了呢?”
段飛說道:“蘇尊贏不了。現在蘇尊領兵在外,無城可據,單是供給就成問題,時間一長,他必定支撐不住。還有,既然我們已經與蘇尼結盟,就不可能再與蘇尊結盟,否則讓蘇尼知道了,他會覺得我們不可靠,到時又將會生變。”
銀虎點了點頭,表示贊同,說道:“大帥說的有理,末將遵從大帥的決議。”
段飛說道:“既然大將軍沒有異議,那我們就按兵不動,靜觀其變。”然後又對衆將說道:“這段時間大家都辛苦了,可稍作放鬆,多加休息。等楚月國的爭端塵埃落定之後,我們就班師回朝。”
衆將應道:“是,大帥。”
於是,段飛便給蘇尊回信,說不接受他的和解,只接受他投降,然後派人給蘇尊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