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足了八個小時,姜素素抻了個懶腰,這些天勞心勞累的總算得到了緩解,她轉了轉痠痛的手腕和脖子,帶着昨天採好的草藥出了空間。
外面的時間纔過去幾分鐘,水剛咕嘟咕嘟的燒開。姜素素一出空間就把加速器往右旋了一圈,指針指向1000倍,這樣,空間的草藥就能源源不斷的生長。
她又把那些草藥按照比例配好,放進鍋裡煎。
“姑娘,外面又來了馬車,說要見姑娘,”小柯端着一疊剛洗好的藥碗風風火火的跑進來,好像出了什麼大事似的。
又有人來?
可是劉二不是剛把檀城得了天花的流民送過來嗎,難不成又有新的病人?
姜素素心裡升起不好的預感,她連忙囑咐小柯幫她在這看着火,自己則急忙跑到了門口。
出乎意料的,姜素素看向門口那輛陌生的馬車,和幾個小廝打扮的男人,自己...似乎並不認識這羣人啊。
其中一個領頭的,衝着姜素素挑了挑眉,上下打量了她幾圈,“你姓姜?你就是大夫?”
姜素素皺了皺眉,本能的討厭這個人說話的語氣,她與這人素不相識,但這小廝說話卻頤指氣使的,讓她很不舒服。
“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
“我家老爺病了,檀城附近的醫館都關門了,聽城裡人說這破廟裡還有個大夫,你跟着我們走一趟吧。”小廝揚了揚頭,示意姜素素趕緊上馬車。
“我走不開,這破廟裡還有幾十個病人等着我的藥呢,若是方便,還請你去把你家老爺接過來醫治。”
姜素素搖了搖頭,這幾個小廝也太沒禮貌了,好像給他家老爺治病是什麼天大的榮幸似的,眼下這廟裡的病人都等着喝藥,他家又有馬車,把生病的人用馬車帶來豈不是更方便。
再說自己也不是什麼正經的醫生,不是什麼病都會看的,在不知道症狀的情況下,去了也是白跑一趟。
那小廝聽完這話,愣了一下,彷彿沒聽清楚似的,又不死心的問了一遍,“你...你說什麼?”
“我說,讓你回去用馬車拉着你家老爺過來找我看病,我不知道你家老爺什麼病,現在兩手空空去了也是耽誤時間。”
姜素素又重複了一遍。
那小廝瞪大眼睛,伸出一隻手指着姜素素的鼻子氣的直顫,“你...你大膽!你知道我家老爺是誰嗎,竟然敢說這些的話!”
“我告訴你!我家老爺,可是京中過來的,要不是你們檀城這破地方沒有別的醫館,你以爲能輪得到你這小小的鄉野大夫給我們老爺治病嗎?”
“不過是個沒見識的鄉野村婦,也好意思說自己是大夫,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由不得你!”
那小廝破口指着姜素素的鼻子罵了幾句,緊接着大手一揮,周圍另外的幾個下人得了命令,就衝着姜素素包圍過來,一副要硬給她搶上馬車的架勢。
姜素素手裡緊緊的攥着電擊棍,之前那把刀早就插在那條巨骨舌魚頭上弄丟了,她一邊隨時做好應戰的準備,一邊腦子裡瘋狂的思索着小廝的話。
京裡來的老爺。
京城離檀城甚遠,眼下都知道檀城有了水災,商賈肯定不會來這地方,那就只剩下一種可能了,這老爺多半是跟張侍郎一樣,是朝廷派過來的官員。
院裡的流民們注意到門口的動靜,立馬放下手裡正在忙活的事情,一個個走到門口,站在姜素素身後,眼神不善的看着門外這幾個小廝。
“你們是什麼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們還想搶人不成?”大軍怒目圓瞪,衝着剛纔那領頭的小廝質問道。
“就是!我在屋裡都聽到姑娘說了她不跟你們去,你們怎麼強人所難?”小柯也跳出來一臉不忿的指責。
那小廝看了看眼前這羣人的裝束,嫌棄的往後退了一小步,彷彿看見什麼髒東西似的。
“原來是一羣臭要飯的啊,知道你們在跟誰作對嗎?我家老爺什麼身份,給我家老爺看病是她的福氣!”
姜素素白了一眼,這福氣給你你要不要?
“我們不管你家老爺是誰,姜姑娘如今在給城裡的幾十個病人醫治,她說不想走。你們就別想帶她走,鄉親們,抄傢伙!”老三大喝一聲,十幾個流民立馬從院子裡找些趁手的傢伙事拿在了手裡。
雖然大多都是些燒火棍鋤頭之類的,但人數上佔了優勢,看起來氣勢就足,再加上這些流民大多都是莊稼漢,皮膚黝黑,肌肉虯勁,那羣小廝看着倒像是沒吃過什麼苦的,一個個瘦弱的很。
“一羣刁民!實話告訴你們,我家老爺姓王,乃是當朝左都御史,是朝廷派來視察檀城賑災的,你們跟我們老爺作對,就是跟朝廷作對!”
小廝一邊說出自家大人的名號,一邊高高的仰起頭,神情更加輕蔑了,難道一羣要飯的流民還敢跟京城的大人作對嗎,只要把大人的名號報出來,他就不信這羣人不害怕。
他已經等着這羣人跪地求饒了,可是卻遲遲沒有動靜。
再低頭一瞧,那羣流民一個個跟看傻子一樣的看着他,“我們都是從鬼門關逃過來的,什麼也不怕,當初檀城深陷危難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家大人出一份力,現在姜姑娘正是在爲檀城百姓醫治,我們就算拼死,也會護住姑娘!”
“就是!我管你什麼狗屁大人,姑娘治好了我媳婦,她就是我崔石頭的大恩人,今天誰動她,我就揍誰!”
姜素素心裡一顆石頭落了地,這羣流民都是重情重義的百姓,此時有這羣流民捨命相護,對方那幾個小廝看起來也不是傻的,肯定不會和他們硬碰硬。
“好!!!你們這羣失了心智的刁民,我這就回去稟告王大人,定要將你們都抓進天牢!”
小廝見這羣人足足十幾個,而且各個鐵了心的護着那個村婦,自己手下只帶了四五個人,打肯定是打不過。
只好放下狠話,不甘又怨恨的瞪了這羣人一眼,又衝着門口啐了一口唾沫,揮了揮手,駕上馬車領着手下人匆匆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