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了一場雨,今天清晨的空氣可謂是相當之好,他帶上撬棍,開着朱有錢的法拉利,在街道上到處溜圈。
反正油也不是自己的加的,不用白不用。
在自己長出那又粗又長的觸手之後,系統就對他放任自流,起初夏仁對此還頗有微詞,不過很快他也就釋然了。
成就點能夠兌換盟幣,而且是一比一千的比例,而寫小說散播的封存記錄越多,他就能得到越多的成就點,等於是他寫小說,每十個人看,甭管有沒有訂閱打賞,自己都能得到一千塊錢,這感覺簡直不要太爽好吧!
撲街兩年的夏仁,一下子膨脹了。
這種好心情沒有持續多久。
他剛開車走到一座橋上,就看見一個二十多歲的乾瘦青年站在圍欄外,手裡抱着一塊石頭,“噗通”一聲跳了下去。
“???”
夏仁一個剎車停在橋中央,趕緊跑下來伸頭看,結果只看到下方的水面咕嘟咕嘟往上冒着氣泡。
不是感染體,是活生生的人。
“臥槽!”
眼看這邊的動靜已經吸引了路人過來圍觀,但是大部分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更是沒有一個人打算下去救援。
夏仁在岸上喊了一句:“有人跳河,你們趕快報警!”
隨後自己脫掉鞋子,果斷也從橋上蹦了下去。
河水還算清澈,但是很深,他依仗着自己水性好,往下游了兩米,發現在水中根本睜不開眼,而且那乾瘦青年是抱着石頭下去的,恐怕已經直接沉到了河底。
沒辦法,夏仁在水下搜尋了一陣,能做的都做了,無果之後,只能游回到岸邊。
頭髮溼漉漉的貼在背上,一轉頭就感覺到撕扯頭皮的疼痛,他剛雙手捋了捋頭髮,就聽到上邊有人在喊:
“姑娘,你趕快下去啊,時間長了人都不行了。”
“是啊是啊。”
一回頭,是幫成羣看熱鬧的大媽。
夏仁心情本來就不好,聞言懟道:“你們還要點逼臉嗎?也不嫌腰疼!”
自己是沒能力救了,他甩了甩頭髮,光着腳從河堤爬了上去。
那幫大媽聞言也不管救人的事兒了,開始把矛頭都指向夏仁,在旁邊不停唸叨。
夏仁一張嘴說不過它們,索性不理。
岸上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都在議論有人跳河的事情,夏仁擠過人羣,想要拿回自己的鞋子,發現鞋子邊還有一個手機,想來應該是那跳河自殺的乾瘦青年留下的,裡面說不定留有遺書。
他剛打算撿起來,就看到另一雙佈滿褶皺的手橫插而過,直接把鞋子和手機一併拿走了。
夏仁驚訝的望去,發現撿東西的正是剛纔嚷嚷着讓他繼續下去救人的大媽。
你偷手機也就算了,連我的鞋子也偷是幾個意思?
“喂!站住!”
夏仁伸手拉住大媽的肩膀。
沒想到對方一扭身,咋咋呼呼道:“你這小姑娘幹什麼?看我好欺負是不是?”
夏仁被氣笑了,對方可能是看到自己開的車,以爲自己的鞋子也值錢,這是打算趁亂硬搶了。
別說鞋子值不值錢,光憑那是趙明月的東西,他就絕不能讓對方拿走。
夏仁正打算憑着力氣從對方手中奪鞋子的時候,眼睛餘光看到一輛熟悉的黑色帕加尼停在橋的另一邊。
朱有錢帶着墨鏡從車上下來,目光在人羣中掃視一圈後,看到了夏仁,遠遠的就揚着手往這邊走,隨後另一車奔馳車上下來幾人,跟在他身後。
保鏢們撥開人羣,維持秩序,場地一下子空了出來,方圓兩米只剩下夏仁和那個大媽。
朱有錢摘下墨鏡別在胸前,看到夏仁渾身溼漉漉的,頓時眼前一亮,邊走邊說:“詩晴姑娘,你今天又是在玩兒什麼遊戲?”
夏仁心說我玩個屁的遊戲,一出門就碰到有人自殺,簡直倒黴透了好嗎?
他的不滿全都寫在了臉上,那大媽看到這麼多壯漢圍在一邊,心裡有點慌亂,夏仁還沒有做什麼,她就大聲嚷嚷道:“富二代領着保鏢欺負人啦,有沒有人上來管管啊!”
這下所有人都不關心還泡在水裡的人了,都看向這邊。
夏仁一把從她手中奪過鞋子,拍拍腳底板上灰,穿了上去。
這邊距離警察局比較近,不過一分鐘,附近巡邏的警車就已經開到這邊來,向羣衆簡單瞭解情況後,兩個警司二話不說蹦了進去。
根本沒閒心管這邊。
大媽幹叫了兩聲,沒人理,尷尬了。
“怎麼回事?”
朱有錢走到夏仁身邊,問了一句。
夏仁正要回答,眼睛卻瞥到從下方的河水裡,晃晃悠悠飄上來一個人,正是剛纔的那個乾瘦青年。
得,不用救,感染體出來就說明人已經涼透了。
青年還有些迷糊,但看到大媽緊握的手機時,開始朝着這邊飄。
“倒黴玩意兒,你沒事蹦下去幹什麼,一天的好心情全被你弄沒了。”
青年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剛昇天就被一個姑娘逮住罵了一頓,有些愣神,下意識的回答道:“網貸了幾十萬,沒錢還。”
朱有錢看到他對着空氣自言自語,問道:“你在跟誰說話?”
夏仁回過頭,看着他說道:“車副駕駛座位有根撬棍,你幫我拿過來。”
朱有錢撓了撓頭,雖然不明白她的意思,但還是屁顛屁顛跑過去取了。
這時感染體終於發現了不對勁,指着大媽說道:“她拿着我的手機,上面是我留給家人的遺書!”
“你還挺孝順,知道留遺書。”
夏仁沒餘力同情他,從朱有錢手裡接過撬棍。
“你要做什麼?”
感染體似乎能夠感受到物理學聖劍的威脅,警惕問道。
“你看這個撬棍,它又長又粗。”
夏仁本打算趁其不備,一棍子解決,卻忽略了對方的逃跑速度。
他剛揚起來,青年就一下子飄回到水面上,比上來的時候快了不止十倍。
“呵,跑的還挺快。”
他接着囑咐了一句。
“朱有錢,別讓這老孃們跑了,我去去就回!”
在朱有錢目瞪口呆中,夏仁一隻手拿着撬棍,翻過圍欄,就朝河裡蹦了下去。
水面上,
剛纔浮出來的警司好不容易上來喘口氣,就看到一個姑娘嘴裡大喊着:
“給我去死!”
從天而降。
“噗通!”
濺起大片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