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權力貪腐的事實已經清楚了,處理稍微不慎,那些本來應該屬於國家的資產就會流到民間,成爲本來不合法的法人的名下資產。這些人在以前充當了國權力洗黑錢的卒子,現在變成了合夥人,國權力一旦被繩之於法,合夥人就會變成一個個小城主,跟國權力脫離關係,造成國有資產的流失。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不能用愛國和貢獻來讓這些利益薰心的人自動自覺交出原本不屬於他們的資產。這是不可能的,人性中的趨利避禍的天性決定了,只要國權力倒臺,這個利益帝國就會發生崩塌。
雖然有這麼多的顧慮,但是陸炎還是堅持認爲作爲始作俑者的國權力卻不能不處理,不把國權力繩之於法,他建立下的這個帝國依舊會存在下去,而且每年還有大量的分紅,國權力就會利用這些分紅建立更多的商業店鋪和工廠,追求利益擴大化。
事已至此,從陸炎對國權力的瞭解已經手頭掌握到這這些爭取來看,國權力是一個鉅貪已經成爲不爭的事實。從表面上看,國權力是一個守法的國有企業的高管,事實上,卻是一個利用手中職權撈錢的鉅貪。他撈取第一桶金之後,馬上投資在商業上面。這樣,利用商業上的獲取利益,他繼續在比較掙錢的商業上繼續投資,國權力的投資每年都會見到效益,享受利滾利樣式的分紅。儘管他的第一桶金是不合法的,也是他貪腐得來的錢,卻很容易就洗白了,變成了合理合法的。而且他還會繼續利用這些洗白了的錢,再去套取國家的錢。
想了半天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陸炎正頭疼着呢,門外卻傳來了敲門聲,從玻璃裡看過去,陸炎看到敲門的正是宋穎紅。
自從昨天他跟宋穎紅髮生了不該發生的關係之後,陸炎的心理上一直有壓力。衝動是魔鬼,在衝動之下發生了錯誤的事情,他覺得心裡有愧。
“請進。”
宋穎紅來到陸炎的辦公室,陸炎的眼睛看着她容光煥發的樣子,納悶地說道:“你後悔了嗎?”
“後悔什麼啊?”宋穎紅反倒反問起陸炎來了。
“後悔我們之間,那個,昨天那事。”陸炎一時不知道如何表達,說話都有點結巴了。
“切,我都忘記了,你幹嘛要念念不忘啊。這事情昨天我都已經說了,過去了就當是沒發生過一樣,再不要想了,小心晚上做噩夢,說夢話暴露了。”宋穎紅狠狠瞪了陸炎一眼。
陸炎點點頭,不再糾纏這個話題,轉向電腦屏幕說道:“u盤已經解密了,上面的內容很讓人吃驚。不過雖然我們掌握了國權力的大量違法事實,卻沒法子對他怎麼樣。”
“爲什麼呢?只要是掌握了事實,就是他現在是省長助理,我們也可以想王書記反應,讓他向省委常委會反應,提議對國權力採取手段啊。國權力雖然是省長助理,但是還是正廳級,屬於省管幹部,我們省紀委有權調查他的。”聽完陸炎的話,宋穎紅很驚訝,爲什麼已經有證據了還無法對國權力採取行動,不過她顯然是猜錯了陸炎的意思,還以爲陸炎是因爲國權力位高權重,所以不好查他呢,趕緊給陸炎出着主意。
“不是你想的那樣,你看,這就是是u盤裡的內容,這些店鋪和工廠都是國權力投資的,但是這些店鋪登記的法人的名字跟國權力一點關係都沒有。他給那些沒錢投資做生意的人進行投資,然後每年享受分紅,只要敢於冒險不怕被人侵吞了資產,他的這個圈子就會一步步擴大。這是一個很狡猾的鉅貪,這些事情明明都有他的影子,但是表面上卻和他撇的一乾二淨。我想這也是爲什麼數年中,一直無法查實他有貪腐事實的最重要的一點。現在我們無法證實這些店鋪和工廠屬於國權力的,他的瑞士賬戶裡面的資產也無法凍結,成爲給他提供源源不斷的黑金來源的井口,這件案子難辦就難辦到這裡了。”陸炎解釋道。
宋穎紅很快就看完了這些材料,想了想說道:“是啊,非常難辦,如果想扳倒國權力很容易,找到一個破綻就成了,就能把他拉下馬。不過,要把這些本來屬於國家的資產全部拿回來,就很不容易了。下一步,你打算怎麼辦?”
陸炎攤攤手,說道:“我現在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現在看來是,國權力就像是一個渾身長滿了刺的刺蝟,碰不得動不得的。動了他之後這些法人就會立刻把國權力投資的店鋪變成自己的,只要不給國權力分紅就成了,事實上,他們也巴不得國權力出事倒下吧。”
宋穎紅經驗老道,說道:“不是的,要控制這麼多的人,國權力一定有非常的手段,只不過這些手段,我們還不知道而已。”
“什麼非常手段?”陸炎趕緊問道。
“現在還是不知道啊,我猜想的是人之常情,這麼多的人,一旦有一個背叛的,就會引起連鎖反應,他建立的帝國馬上會崩塌。既然這麼多年過去了,國權力還能牢牢控制住這些法人,你說說,沒有手段的制約,這些人會心甘情願把他們親自經營之後獲取的利潤分給國權力的嗎?如果說這些人是講良心,不背信棄義,那簡直是天方夜譚。”宋穎紅略加思考後說道。
宋穎紅的話讓陸炎陷入了沉思之中,之前的時候他也考慮過這個問題,想到國權力肯定是用什麼特殊手段控制了這些給他資產的法人們,但是對這個問題一直沒有深入的考慮,也沒有當做破案的重要突破口。
現在,宋穎紅將這問題提出來,讓陸炎又重新對這個問題有了想法。看來,國權力的這個黑金帝國的背後還有很多自己並不知道的秘密,那麼如何把這些秘密從國權力的嘴裡挖出來呢?這是個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