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邊摸了一下自己的臉,笑了。
巴根接過繮繩,說道:“江書記,我去給客人準備晚飯去。”
江帆笑着說:“好啊,我今天要好好招待內地來的小朋友,張醫生,你也別回去了,幫我陪客人吧。”
張醫生看着左邊,試探着說道:“我還是回去吧,你們老朋友見面敘敘舊。”
左邊趕緊衝張醫生伸出手,笑嘻嘻地說道:“那就再見,後會有期,歡迎以後去天津做客。”
張醫生本來是推辭話,沒想到被這個姑娘認了真,但說出的話已經收不回來了,就看着江帆。
江帆說道:“也好,辛苦你了張醫生,明天你不用來了,我沒事了。”
“你病了?”左邊問道。
“呵呵,一點小病,早就沒事了。”江帆說着,衝左邊一伸手,他們就往回走去。
左邊看着他們的辦公樓羣,好奇地說道:“你們辦公的地方很氣派,很漂亮,環境很優美,比內地政府的辦公樓可是漂亮多了。”
江帆笑着說道:“新建的,我來之前沒幾天搬過來的。據說原來辦公的地方比較擁擠,而且挨着學校,後來學校擴建,就把原來的辦公區給了學校,又在新區蓋了這片辦公樓。”
左邊點點頭,說道:“我來的時候,看見許多職能部門都有獨立的辦公樓,而且都建一起,一水的花崗岩外牆裝修,這是在內地幾乎不可能實現的。”
江帆笑了,說道:“是啊,我剛來的時候也感到了這一點,後來才知道,這裡盛產花崗岩。”
左邊說道:“難怪,不過我發現你們各個辦公樓沒有圍牆,這樣看上去非常的敞亮。”
“是啊,這是真正的沒有圍牆的政府,沒有圍牆的辦事機構。”
左邊歪着頭,看了他一眼,說道:“我是不是在這裡很舒心?”
“哈哈,是啊,這裡真正是一夕雲一夕雨,草原碧綠無邊,的確的逃避紛擾的好地方。”
左邊突然好奇地問道:“你怎麼不問我是怎麼找你到這裡的?”
江帆“哈哈”笑了,說道:“這個,已經有人告訴我了,但是我沒想到會是你。”
左邊一聽,臉有些微紅,她說道:“這個人,真是的,唯恐我會對你誘供,提前打窩子。”
江帆一聽哈哈大笑,說道:“是啊,他呀,現在後悔讓你來看望我了,因爲他以爲我會給他上好話,我在電話裡明確跟他說,你別做美夢了,好話
我一句都不會說滴。我現在跟你說句實話,你這次外調找對人了,薛陽那傢伙,我太瞭解了,既然你來了,我保證做到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百人譽之不加密,百人毀之不加疏。”
“呵呵,我不是專門對他做外調來的,他怎樣我無需考察。”
“哦?那你就大錯特錯了,對這個人還是要提防一些,因爲你一不留神,就會被的四射的魅力所吸引。”
“哈哈,有你這麼夸人的嗎?能不能做得隱晦一些,你這樣也太沒有技術含量了吧?”左邊笑着說道。
江帆故作認真地說道:“你認爲我在誇他嗎?錯了,我根本就不會誇他,他這個人,處長了你就有體會了。”
“有什麼體會?”左邊問道。
“體會就是你逐漸會依賴他,用在你身上就得換個詞,是依戀,的確是這樣,他是個能讓朋友們感到很靠譜的一個人。”
左邊笑了,說道:“看來,他的窩子打成功了。”
江帆笑了。
左邊指着前面的巴根說道:“他不會把馬帶到辦公樓裡去吧?”
江帆說道:“有專門的飼養員,這些馬,大部分是爲我們這些內地人準備的,當然了,當然,有時候本地幹部也喜歡在閒暇的時候騎騎,你如果不急着回去,我保證教會你騎馬,我的騎術你大可放心。”
左邊笑了,說道:“我明天一早就得走,等以後有機會再來跟你學騎馬。”
江帆領左邊上了樓,把她讓到接待室後,就回辦公室洗了洗臉,然後開着車,就把左邊帶到了一個有着濃郁蒙族風情的飯店。
也可能時間有限,女律師的興趣很快就從飯店裝飾的興趣上,轉到了江帆身上,她好奇地問道:“就你一人過來了?”
江帆笑了,給她從大銅壺裡倒了一杯奶茶,說道:“是啊,我一人。”
“多長時間回一趟家?”
江帆放下銅壺,說道:“薛陽跟你怎麼介紹的我?”
左邊說:“他什麼都沒說,就說讓我順利看看你這個傻人。”
江帆笑了,說道:“他這個人不地道,當初就是他極力攛掇我來支邊,我聽了他的話,就變成傻人了,那時,不該聽他的話就對了。”
江帆知道左邊肯定想到了丁一,就把話題從自己身上引開,哪知,女律師是個什麼事都要要個究竟的人,她根本沒有吃他這一套,就說道:“你怎麼能聽他攛掇呀?家裡人可要辛苦了,我現在還記得
你小妻子的樣子,呵呵,像箇中學生。清純可人,你們那時好像剛剛結婚吧?不,是剛剛戀愛吧,一副甜蜜恩愛的樣子,現在是不是孩子都好幾歲了?”
江帆聽她這話,就知道薛陽的確什麼都沒跟她說,他低頭喝了一口奶茶,說道:“當時和現在,她都不是我的妻子,我們那時是上下級的關係,當年,我們市組織機關幹部去深圳考察,中途我有個應酬,深圳那個地方講究參加酒會帶女伴,她是以女伴的身份去的,因爲沒有合適的衣服,我們那天轉了兩個地方後才相中了你賣的那件白裙子。”
左邊對他的話產生了懷疑,因爲她清楚地記得,眼前這個男人對那個女孩子寵愛有加,如果單純的領導和被領導的關係,那麼,他們彼此的眼神裡,不會流露出只有戀人才有的愛慕和溫情,於是就開玩笑地說:“幹嘛那麼急於撇清關係呀?”
江帆苦笑了一下,一抹只有自己才能體會到的痛楚涌上心頭,他強行轉移了話題,說道:“我聽薛陽說,你在幫助閬諸的人打官司?你真的改行了?”
左邊已經發現眼前這個風度不俗的男人眼裡的痛楚,她也不好再繼續這個話題了,只好把自己的好奇壓了下去,說道:“是的,我改行做律師了,怎麼他把什麼都告訴了你,而對你的情況他卻隻字未提?”
“哈哈,這個你去問他吧?”
左邊便把自己從深圳回來的情況統統跟江帆彙報了一番,包括自己當初辭職時的一些想法和原因,因爲有薛陽這個中介,他們漸漸消除了彼此的陌生感。
正在這時,江帆的電話響了,江帆低頭一看,笑了,說道:“咱倆商量一下,這個電話是你接還是我接?”
左邊一聽,就知道是誰打來的了,她調皮地說道:“當然是你接了,給誰打的誰接。”
江帆說:“這樣,給他一個驚喜吧,還是你接。”說着,就把還在響着的電話遞給了她。
左邊有點不好意思,她接過電話,看了江帆一眼,慢慢收起笑容,摁下了接聽鍵,說道:“你好,請問你找哪位?”
薛陽怔了一下,說道:“怎麼說話變得不嚴謹了?什麼叫我找哪位?律師小姐,我呼叫的是私人的移動電話,不是單位的電話,哈哈——”
左邊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她在心裡暗暗爆了一下粗口,說道:“是的,前輩,我錯了,接受奚落和批評,請問,您有事嗎,電話的主人不願接聽您的電話,如果沒事的話我就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