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態度,越發激怒了沈芳,沈芳狠狠地低聲說道:“彭長宜,我告訴你,別看你不簽字離婚,但是我知道,你並不是離不開我,是怕你的前途受到影響。我並不領你情,相反還會看不上你,儘管我有錯,但是我也不跟你過了,因爲你這個人太陰險狡猾。”
彭長宜聽了這話,又翻過身,看着她說道:“我怎麼陰險狡猾了?”
“你心裡最清楚。”
“我不清楚!”彭長宜有些生氣。
“你毀了我!”沈芳說道這裡,她哭了。
“我怎麼毀了你?”
“你說哪,你爲了達到目的,把別人弄走了,把我搞臭了,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我就跟一個脫光了衣服跳舞的小丑一樣,在你面前丟人現眼,我告訴你彭長宜,婚,我肯定要離,如果你不離的話,我就去找你們領導。”
“難道,你就這麼想跟我離婚?”
“想,非常想。”沈芳堅定地說道。
彭長宜說道:“好,等你冷靜後,咱們再討論離婚的事。”
“我現在就很冷靜,這是我深思熟慮後的決定。”
“是不是有人在錦安等着你拿着離婚證去找他呢?”
沈芳咬着嘴脣說道:“是。”
彭長宜聽沈芳的話,一時不知說什麼好了。氣得他只有喘粗氣的份兒了。
沈芳又說:“彭長宜,我求求你,如果你真還有對我一點念性,就請你馬上簽字,我要開始新的生活,我不想跟你過了。”
彭長宜看着她,說道:“你想跟誰過?”
“跟誰過也不跟你過。”
“是跟那個肥豬……過嗎?”
“彭長宜!”沈芳怒不可遏:“不許你再跟我提這兩個字,你如果再提的話,我立馬拿刀就抹脖子,你信不信。”
看着沈芳偏執的眼神,彭長宜不敢說了,就說道:“那我怎麼說,偏讓我說張總經理嗎?”
張總經理,肥豬在供電公司正確的稱呼,但由於供電公司的前身是電力局,亢州的人們,還是習慣跟供電公司的老總稱呼局長。
“彭長宜,你混蛋!我都說了,不許跟我提這個人,我告訴你,今天他被我踢殘了,你是不是也想找踢!”
彭長宜警惕地說道:“你幹什麼了?”
“你說我幹什麼了?”
“你乾的事,我怎麼知道。”
“天底下還有你彭長宜不知道的事情嗎?你有一幫耳目,想不知道恐
怕都難。”
彭長宜有些心煩,他沒好氣地說道:“前提必須是我想知道,如果我不想知道就不知道。”
“彭長宜,我以前還真小瞧了你了,你道法不淺呀?”沈芳擦了一把眼淚說道。
“謝謝誇獎。”
“呸,還真以爲我誇你呀。我現在才知道,你就是搞陰謀詭計最好的人選。”
彭長宜瞪着她說道“我說你什麼意思,找茬是吧,是不是我什麼都不該知道,就該裝聾子和啞巴?任由你跟他氾濫下去,是不是有一天你把他領回家,我還得給你們騰地方不成?我把你的美夢打碎了,你就受不了了?”
“是,又怎麼樣?所以我說你是個大陰謀家!”沈芳咬牙切齒地說道。
彭長宜氣得從牀上起來,拉開房間外面的門,說道:“出去,我要睡覺,明天早上還得早起上班去呢。”
沈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說道:“你簽了字我就出去,不然你別想睡覺,你明天休想上班,你如果不簽字,你走到哪兒,我跟到哪兒?”
彭長宜說道:“你就那麼想跟我離婚?”
“想!非常想,我現在咬死你的心都有。”
“爲什麼?”
“爲什麼?就憑你是個陰謀家,就憑我給你戴了綠帽子你還不跟我離婚,所以我感到你可怕,太可怕了以後跟你在一個屋子生活我沒有安全感?我會得精神病!”
彭長宜擰緊了眉頭,說道:“沈芳,你說的這些都是你的心裡話?”
沈芳含着眼淚說道:“是,是我的心裡話。”
“你真的給我戴了綠帽子?”
“戴了,你給我戴過,我爲什麼就不能給你戴!而且不止一次。”沈芳咬牙切齒地說道。
“你真是一個浪貨!”
這是彭長宜第二次這樣罵自己了,沈芳羞愧難當,恨不得有個地縫鑽進去。但是,她倔強地一揚頭,說道:“對,我就是一個浪貨,賤貨,現在,我給了你機會,你爲什麼不離婚?你何必還要跟浪貨賤貨在一起生活呀?”說完,屈辱的眼淚,從沈芳的眼裡再次流出。
彭長宜使勁咬着腮幫子,壓住火,他不想半夜跟她吵,就說道:“我還是那句話,等你冷靜後再說吧。”說完,又側過身,準備睡覺。
沈芳一把板過他,說道:“彭長宜,你越發讓我感到可怕,今個這婚,必須離。”
彭長宜瞪着她說道:“你跟我生活了十多年了,才感到我可怕?”
“你說對了,就是現在才感到,我現在就跟光着身子在你面前跳舞一樣……丟人現眼不說,我還捂着耳朵偷鈴鐺,彭長宜,如果你還是人的話,就求你放過我,你要是不跟我離,我就自殺,我就上吊……”沈芳提高了聲調。
彭長宜翻身坐了起來,他嚴肅地看着沈芳,說道:“真的?”
“真的。我求求你,要不我給你跪下。”沈芳痛苦極了。
“好吧,我籤。”彭長宜拿過那張離婚協議書,看了一眼,發現沈芳並沒有寫明財產如何分割,他就從筆筒裡拿出一支碳素筆,在下面寫上了一行字:
我彭長宜同意跟沈芳離婚,所有的存款歸沈芳,北城家屬院住房歸沈芳。古街門臉房歸孩子彭小娜。我彭長宜自願淨身出戶,孩子歸彭長宜撫養,但在未成年之前,先由沈芳照顧其生活,彭長宜每月給孩子八百塊錢生活費,以後,隨着年齡增長逐年遞增。
他寫完後,簽上了自己的名字。說道:“古街那套門臉房咱們誰都別要,歸孩子,房產證在我手裡,但是房租歸你,等孩子大了,有了理財能力,再交給她自己處理。下個月就到了收全年房租的日子,我明天給他們打電話,你直接去跟他們要房租吧。我只帶走我的衣服,明天,我就跟你去民政局離婚。”
按說沈芳達到了目的,應該欣慰纔對,但是當彭長宜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的時候,她的心裡很不是滋味。但是,開弓沒有回頭箭,況且,自己的確沒臉跟他生活在一起了。她拿過那個協議書,哭了,然後什麼話都沒說,默默地離開了……
沈芳哭了一夜,她的確後悔自己做的事情,自以爲聰明的她,不想反被自己的聰明所誤。想她自己,一直都是凌駕於彭長宜之上,不想卻被彭長宜在不知不覺中扒光了衣服,那份屈辱,那份內疚,只有離婚才能解脫……
第二天,彭長宜老早就起了牀,他送娜娜去課外輔導班,頭走前跟沈芳說道:“送完娜娜,我就直接回三源上班去了。”
沈芳瞪着他,看了一眼女兒,說道:“你走也行,我隨後就去三源找你。”
娜娜說道:“媽媽,你要跟爸爸去三源玩嗎?”
沈芳一瞪眼,說:“快吃,沒你的事。”
彭長宜說:“你非要這樣嗎?”
沈芳把給女兒盛的稀粥往桌上一墩,說道:“我就是要這樣做,如果你不想回來就吵架,送完孩子後趕快給我回來。”
女兒看看爸爸又看看媽媽,不敢言聲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