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說:“別急,我定了餐,就是怕涼了,才把你碰醒的,如果不怕你餓着肚子睡,不會讓你醒的,你也肯定能連軸轉了。另外,你穿着這麼多衣服睡一宿的話,估計也不解乏。”
丁一笑了,說道:“你睡了嗎?”
江帆衝她點點頭,說道:“我在客廳沙發上睡了一會,老年人覺少,哪像你們年輕人那麼能睡。”江帆打趣地說道。
丁一笑了,看着他說:“你不老。”
“真的?”
“嗯。”
江帆摸了摸自己的臉,說道:“爲了你這句話,我要好好活着,爭取越活越年輕,活回到你這個歲數。”
丁一笑了,她起身下牀,踩在地毯上,就扭頭找自己的衣服。
江帆說:“衣服都在外面,先出去吃點東西吧。”
丁一站在地上,伸了一個懶腰,說道:“不吃了,現在快半夜了,吃什麼都會發胖的。送我回去吧。”說着,就向外走。
來到客廳,丁一就看到了食堂送來的餐車,上面有擺好的碗筷等物,一隻比早上還要大的保溫桶放在餐車上。就對保溫桶裡的東西產生了好奇。她嚥了一下口水,說真的,她的確有點餓了,因爲中午她幾乎沒吃什麼東西,下午又消耗了那麼大的體力,肚子就空空的了。
江帆跟在她的後面,說道:“先去洗臉洗手,吃飽喝足我再去送你。”
丁一說:“你都換上衣服了,不用你送了。我出門打車。”
江帆說:“再議。”說着,就將她擁到洗漱間。
江帆回身,打開保溫桶,裡面是一小盆粥。一盤甜點,還有幾個小籠包子。兩小蝶精緻的涼菜。
江帆聞了聞,不由地說了一句:“真香啊,不吃會後悔的。”
說着,就動手開始盛粥。
丁一洗完臉後出來,她從自己的包裡拿出兩隻小瓶,往臉上拍了點化妝水和潤膚露。就走了過來,說道:“這是什麼粥?”
江帆說道:“你坐下先嚐嘗好吃不好吃。”
丁一就坐在了餐桌旁,接過江帆遞過來的不鏽鋼小勺,舀了一小勺,放進嘴裡,糯糯的,甜甜的,而且還吃出了魚肉。她說:“像魚粥,還有魚翅,不對,是燕……不會是燕窩吧?”
江帆笑了,說:“有什麼不可能的?就是燕窩,燕窩魚茸粥。”
丁一說:“天,這個熬製時間會很長的
?”
江帆說:“我一個多小時前打電話,想問問他們能熬什麼粥,他們就告訴我能熬早晨那樣的海鮮粥還有燕窩魚茸粥,剛好有泡發好的燕窩,就讓他們熬了,如果你喜歡吃的話,以後經常給你吃。”
“那可不行,這太腐、敗了。”
“哈哈,一點都不腐、敗,沒有傳說的那麼貴,再說,部隊裡都是特供的,肯定不會吃到假的,另外,你到新加坡是不是吃過?東南亞那些地方不缺這個。”江帆說道。
丁一說:“吃過,師兄家的嫂子給爸爸熬過,我吃的是借光的,據說這個很麻煩。”
“首長食堂有的時候會有這些,你喜歡吃的話,我可以經常讓他們做來給你吃。”
丁一趕忙說道:“不要了,早上那個海鮮粥就不錯了。讓別人知道市長天天吃這個,影響會不好的。”
江帆笑了,說道:“你就是想吃,也未必總是有,今天是趕巧了,放心,偶爾吃不會腐、敗的。”
丁一吃了一小口後問道:“問你一個庸俗的問題,你在這裡吃飯是自己掏錢嗎?”
看着她的好奇的表情,江帆笑了,伸手颳了一下她的鼻子,說道:“這裡是軍事管制區,一切問題都屬於軍事秘密。快吃吧,涼了就不好了。吃完了給你看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江帆神秘地說道:“寶貝。”
“夜明珠嗎?”
江帆“哈哈”大笑,說道:“看來你很不好打發啊,是不是低於夜明珠這個水平的就領不走你啊?”
丁一笑了,仰着頭想了想,說道:“如果是夜明珠的話估計十顆也領不走我。”
“完了。”江帆放下筷子,一本正經地說道:“這是誰家養的姑娘啊,怎麼能這麼養?”
“呵呵。”丁一笑了。
江帆看着她,說:“跟你說句實話,我對你母親充滿的好奇,想必你受她的影響很大。”
丁一放下小勺,說道:“性格方面其實都挺像他倆的。我爸爸和媽媽感情很好,爸爸在生活方面比較弱智,其實媽媽也比他也強不了多少。從我記事起,他們當着我談論的所有話題都是對我有益處的。從來不談不利於孩子身心健康的話。”
“哦,真是有心飛父母。”江帆讚道。
“是,他們即便是對對方有意見,只要當着我的面,從不吵架,總是以最溫和最幽默的方
式化解矛盾,從來不說傷害感情的話。也可能揹着我他們會爭吵,但我的確沒有聽見過。”
江帆點點頭,給她夾過一塊小點心。
丁一說道:“可以說,他們把現實生活中那些陰暗和不良的一面,也就是不該讓孩子看到和知道的那些東西都過濾掉了,展現在我面前的就是一個非常純淨的世界。就是他們雙方在單位受了委屈都是揹着我向對方傾訴的,從來都沒聽到過他們在背後說長道短過。所以,我剛上學的時候,就鬧了一個笑話,現在想想都好笑。”
丁一說着,掩着嘴笑了。
“哦,說說看。”江帆說道。
“媽媽去接我,我們排着隊從教室裡走出來,我看見媽媽後着急跑出來找媽媽,不小心踩了同桌同學的腳,那個同學回頭就罵了我一句,我居然開心地笑了。我沒聽到過,無論是這句罵人的話還是她迅速的反擊過程,在我看來都覺得特別好笑。到了媽媽跟前媽媽問我笑什麼,我就跟媽媽說,我踩了同學的腳,沒來得及跟她說道歉,她就說了一句什麼話,逗死我了。誰知,媽媽就變了臉,訓斥我,還讓我保證永遠不再說這句話。當時我覺得特別委屈,本來在我聽來很開心的話,不想卻被媽媽訓斥了。後來她就告訴我,那是沒有禮貌的孩子說的話。我記得我是流着眼淚回家的,爸爸知道後這件事後,哄了我,也站在媽媽這一邊。後來,媽媽居然找到了老師,以別的理由,給我調換了座位,以後我跟那個同學就不是同桌了。”
江帆靜靜地聽着。
丁一又說:“其實,在這方面感覺爸爸比媽媽還過分。”
江帆說道:“爲什麼?”
丁一說:“剛入學的時候,難免跟同學在一起玩,如果我到家重複幾遍這個同學的名字後,爸爸就會問個不停,什麼這個同學學習好不好了,在班裡表現如何了,跟不跟同學打架了。如果他同意你和這個同學玩了,就不說話了,如果他認爲我不該和這個同學玩,就會公開阻止我。所以,如果我想跟哪個同學玩,就會告訴他,這個同學學習比我好,老師經常表揚她。爸爸就會非常高興我跟這個同學玩,久而久之就知道哪些同學不能玩,哪些同學能玩了。所以,我從小學到大學,要好的同學很少,初中有兩個很要好的同學,但最後她們隨着父母調動工作轉校了,大學時也不住宿,加之畢業後又分到了外地工作,與同學們天各一方,來往的就很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