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院長一聽這話,就知道市委書記對自己不滿了,他趕緊滿臉堆笑地說道說:“不好意思,今天不是我當班。”
江帆說:“當班的人呢?到現在我也沒看見,只看見這幾個女同志在這裡淘水。”
老院長說:“這個,一會我查查是誰值班。”
“查這個沒有必要了,門口有沙袋,天氣預報說今天有大雨,爲什麼頭下班的時候不檢查一下再走,還有大門口。”
“這個……是我忽視了,沒想到來這麼大的雨?”院長擦着額頭上的汗說道。
江帆說:“那沙袋不就真的成了擺設?”
“是的,是的。”老院長有些不知所措。
江帆跟邸鳳春他們幾個說道:“把門口的沙袋再擋上一層,亡羊補牢的事也得做,防備後半夜更大的雨。”
老院長一聽,趕緊彎腰跟他們一塊去擡沙袋。
忙活了半夜,當江帆回到老房子的時候,他的鞋子和褲子都溼了。
司機小高一直用燈光爲江帆照着衚衕的路,直到江帆打着傘,開開大門後,他才掉頭開車回去了。
江帆掏出鑰匙開大門的時候,還很擔心丁一反鎖門,還好,大門沒有被她反鎖上。他鬆了一口氣,如果丁一真的反鎖上了,他是不可能下着大雨讓她來開門的,再說,既然鎖上,她也不可能給他開的,那樣他還會把小高叫回,市委書記被老婆反鎖家門外就成了全市新聞。
打開後想想丁一不可能冒着那麼大的雨出來鎖門,等來到房門前,他有些猶豫,心想這最後一道門她別在將他反鎖在外。
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江帆終於順利的打開房門鎖,進到屋裡來,他將雨傘放在外面的窗臺上,輕輕關上門,插好,悄悄上了樓,來到洗漱間,他惦記着他的溼衣服,如果不洗出來的話,明天就會穿着髒衣服上班,可是剛到樓上,就看見陽臺上掛着他頭走時換下來的衣服,也就是說,丁一把他的溼衣服洗了。
他的心裡就涌起一陣暖意,似乎過去夫妻甜蜜的幸福時光又回來了。
可是,這種幸福感沒持續多長時間,當他洗完澡,又將身上的這身衣服洗完晾上後,他裹着浴巾從樓上下來,他說什麼也推不開一樓那間臥室的門了,丁一把這最後一道門從裡面反鎖上了。
很明顯,丁一的態度非常明確,你爲了工作去視察災情,我支持你,兩道門都給你留着,但是臥室這道門你就別想進來了。
江帆不敢敲門,說實在的,他怕吵醒她,剛纔自己把她收拾的夠嗆,估計早就沉入夢鄉了。
這樣想着,江帆又悄悄返回樓上,他來到二樓丁一的臥室,就見臥室的牀上有兩塊摺疊得整整齊齊的牀單和薄被,無疑,這是在告訴他,鋪一塊,蓋一塊。
江帆按照丁一的暗示,鋪好牀單後,一下子就四仰八叉地躺在了牀上,別說,他還真有筋疲力盡的感覺。今天晚上這幾起活兒,還真不清閒。頭出門的時候,跟丁一酣戰,剛纔在中醫院又淘了半天水,儘管大家都輪流着幹,他
不累就怪了,鐵打的人也不行,畢竟他們這些人不常接觸體力活兒。
他舒舒服服地躺在牀上,但卻很難閉上眼睛,他的腦子裡就出現了中醫院那位老院長白白胖胖的面孔,又出現了張華一身短打奮力淘水的身影,少頃,一個大膽的想法在他的腦海中形成……
江帆有個毛病,如果過了午夜12點,他一般情況下很難睡着了,不知是因爲今晚自己筋疲力盡,還是樓下躺着他的妻子他安心的緣故,剛一閉上眼睛,就沉沉地睡着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江帆就被樓下的電話聲驚醒,他豎起耳朵,就聽丁一沒容電話響第二聲就接通了電話。
丁一小聲說道:“臺長,我剛纔給你打電話你沒接,是這樣,我家裡有點事,要請兩天假。”
無疑,丁一剛纔給汪軍打電話,汪軍沒及時接,又打了回來。儘管丁一的聲音很小,但樓上的他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可能是汪軍囑咐她安排好節目的事,就聽她說道:“是的,我們節目已經做完,是上下集,所以我纔敢歇。不是,不是身體的原因,是家裡的事。好的,謝謝臺長。什麼?哦,我不知道,只知道他很晚纔回來,你也去了?好的,再見。”
丁一悄悄地放下電話,很明顯,汪軍提到了昨晚他給江帆錄像的事。
這時,就聽見丁一輕輕嘆了一口氣,隨後是拉開冰箱的聲音,然後就是她穿着拖鞋發出的“噠兒噠兒”的聲音,再然後她好像走進了廚房,就聽不見聲音了。
江帆看了看錶,心想高山該接他來了,他伸了一個懶腰,這才感覺自己周身都是痠痛的。想想昨天晚上他跟丁一做了那麼久,幾乎沒從她的身上下來,以至於她都沒有反抗的力氣了,他就有一種成就感和自豪感,想想這可是他第一次這麼的瘋狂啊……
想到丁一請假,他立刻起身,不放心地走下樓,就見廚房的門緊閉,丁一不像在裡面。
這時,他看到臥室一樓臥室的門虛掩着,而且有人影晃動,他就悄悄地走到門邊,往裡窺視。就見丁一穿一個小睡裙,正在把牀上的枕頭放到梳妝檯的小凳子上,然後她就去拽牀單,也就在她拽牀單的一瞬間,江帆的目光就被牀單上的一攤粉紅色的痕跡吸引住了,他推開門,走到丁一的跟前,說道:“等等。”
丁一沒有防備,被他突然嚇了一跳,鎮靜了一下後沒有理他,將牀單抻過來後就去摺疊。
“等等。”江帆再次說道,指着那上面的一塊粉紅色的血跡說道:“你還在流血嗎?”
丁一撥拉開他的手,說道:“不用你管。”
江帆抓過她的手,他想起昨天晚上第一次抵入她時的緊閉和乾澀,以及後來自己感到的不適,就有些心疼,說道:“我……昨晚把你弄傷了,如果你還在流血,我們要去醫院看醫生。”
“不用,謝謝你的好意!”丁一冷冷地說道,一把奪過他手裡的牀單,就要往出走。
他立刻抱住她,說道:“對不起,我混蛋,我八格牙路,來,讓我看看……”
說着,就把她抱起放在牀上。
丁一一下子掙開他,生氣地嚷道:“江帆!你這算什麼?”
江帆就是一愣,說道:“我什麼算什麼?”
丁一的眼淚氣得流了出來,她說道:“我正在跟你離婚,而你卻……卻……你說你算什麼?”
江帆雙手一攤,說道:“我怎麼不知道你正在跟我離婚啊?手續辦到什麼地步了?”
丁一被他的無賴相氣得想笑,但隨後又繃起面孔,嚴肅地說道:“我早就起草了離婚協議書,而且也簽字了,就等着你簽字生效了,你說到什麼地步了?”
江帆笑了,她握過她的小手,說道:“小同志,你放心吧,我江帆就是死了都不會給你籤這個字的,活着就更別說了,來,讓我看看,我傷你嚴重不嚴重……”
“混蛋!流氓!”丁一撥開他的手說道。
江帆說:“前一個稱謂還可以,後一個稱謂沒有說服力。好了,別跟小刺蝟似的,告訴我,是因爲這個才請假嗎?”江帆指着牀單上的血漬說道。
江帆不問還好,一問,丁一的眼淚又流了出來,她生氣地說:“你說吶?你看這裡,這裡,還有這裡,夏天本來就穿得少,露得多,你認爲我這樣可以去上班嗎?”
看到丁一的動作,江帆突然想起一個化妝品的廣告,女孩子指着臉、脖子、鎖骨等處說道:看這裡,看這裡……
江帆忍住笑,他順着丁一的手就看到她的脖子上、前胸的領口處有幾處淤青,他突然扒開她睡裙的衣領,就見裡面她的身前也有幾處紅印!哦,天,昨天晚上自己到底是怎麼了,讓他這麼瘋狂……
他一下子抱住了她,說道:“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從來都沒這樣對待過你,從來都沒有……”
不知爲什麼,江帆這樣說,丁一的心裡也很難受,眼淚就更加地撲簌簌地流了下來,在他的懷裡一邊掙扎,一邊用手狠勁地捶着他。
江帆不停地給她擦着眼淚,哄着她說道:“你是我心尖上的肉,你疼,我也疼,我們不要鬧了,以前都是我不好,因爲我太在乎,所以有些事我就特別在意,以後我們好好過日子,將來有一個我們的孩子,最好是一個女兒,一個小天使一樣的女兒,像你一樣,我們一家三口該有多好!”
聽了他的話,丁一百感交集,她在他的懷裡低下了頭,含着眼淚說道說道:“不好,一點都不好……”
江帆見她不在掙扎,而是在他的懷裡漸漸安靜了下來,就用下巴抵住她的頭頂,摩擦着她的頭髮,說道:“好了,我要準備上班了,不能陪你了,昨天的大雨造成了市區多處積水,本來上邊說夜裡要泄洪,一直在堅持着想等到天亮,今天是週一,事情比較多,你好好在家調養,中午等我回來。”
丁一沒點頭也沒拒絕,江帆親了她一下,快速上了樓,洗漱完後,扯過陽臺上晾曬的衣褲,穿上,下樓,他一邊走一邊說道:“現在天氣潮溼,別開窗了,把空調調到除溼。”
丁一看着他,點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