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有請我們的彭縣長講話,大家歡迎!”
“譁——”又是一陣掌聲。
本來就是一個聯誼活動,黨政領導象徵講兩句就行了,彭長宜微笑着走到前面,鄔友福仍然站在原地,笑着把話筒遞給了彭長宜,彭長宜說道:“鄔書記打了埋伏,沒說讓我講,既然是當也就上吧。”
“哈哈。”鄔友福帶頭笑了起來,也鼓起掌。
彭長宜說:“佔用大家兩分鐘的聯歡時間,談兩句感受,我來了有兩個多月的時間了,我發現咱們三源是一個充滿生機和希望的地方,是一個政通人和的地方,是一個有大的發展空間的地方,很高興今生有幸能來這裡工作,有幸結識三源,結識大家,也很高興能有這樣一個像鄔書記學習、向大家學習的機會,在這裡,我也向大家拜個年,祝願大家身體健康,工作順利,事業發達,家庭幸福!”說完,面向大家鞠了一躬。
彭長宜講完話後,在熱烈的掌聲中走到了邊上,他無意中看到,那個黑衣眯着兩隻丹鳳眼,笑盈盈地看着他,羿楠也往他這邊看了一眼,但很快就調開了目光,彭長宜感到,羿楠對自己似乎有成見,也可能她對那天自己的冷酷和無情仍在耿耿於懷吧?
鄔友福自動擔當起主持人的身份,他說:“下面,聯誼會正式開始,我先打個頭炮,給大家獻上一曲,請瀟灑的男士們,牽起你們身邊女士的手吧,跳起來。”說完,一首《北國之春》的音樂想起,鄔友福便唱了起來。
就見縣委副書記康斌率先伸手邀請了一位年輕的女孩子,滑入了舞池。又有一個女孩子主動走到紀委書記趙建業的面前,跳了起來。彭長宜忽然有些緊張,因爲他不會跳舞,這個號稱從經濟富裕地區來的縣長不會跳舞,說出來恐怕沒人相信。
很快,這種緊張的情緒加強了,彭長宜用餘光發現,羿楠旁邊的那個年輕女子脫下皮衣,露出一件桃粉色的毛衣,正在向自己走來,是黑雲,他的心就有些忐忑,黑雲走到他跟前,兩隻好看的丹鳳眼含着笑看着他,說了一聲:“請彭縣長賞光。”說着,就伸出一隻白淨的手,主動拉起彭長宜
的手。彭長宜的臉就有些微微泛紅,旁邊的小龐趕緊大聲給他介紹:
“這是縣醫院的黑雲主任,三源有名的第一大美女。”
黑雲嬌怪地看了小龐一眼,說道:“別讓彭縣長見笑了,如果我是三源的大美女,那咱們三源真是沒有美女了。”說完,就笑了,她笑的很嫵媚,兩隻鳳眼便彎成了兩道柔美的月牙形。
彭長宜雙手抱拳說道:“不好意思,我真的不會跳。”
黑雲臉上的神采忽然就有些暗,但很快就消失了,換做更加燦爛的笑,她說道:“沒關係,我也跳不好,咱們瞎跳吧。”
女士這樣說,彭長宜就不好意思了,他伸出手,握住了黑雲的手,他發現,黑雲的手有些冰涼。
黑雲則把一隻手搭在他的肩上,剛往後撤了一大步,發現彭長宜居然不知道哪隻腳跟上來,她便重新站好,說道:“隨我走就行。”
彭長宜立正站好,低頭就看着腳底。黑雲又開始撤步,彭長宜也往後撤步,黑雲忽然用手掩住嘴,咯咯笑了起來,說道:“真不會呀?”
彭長宜不好意思地說:“本來就不會呀,告訴你了,這還有假?”
黑雲笑了,說道:“我還以爲彭縣長是敷衍我呢。”
彭長宜說:“哪能啊,誰不喜歡跟女士跳舞啊,冤枉死我了。”
黑雲看着彭長宜無辜的樣子,笑得就更加燦爛和動人了。
在跟黑雲跳舞的時候,彭長宜用目光掃了羿楠一眼,就見羿楠沒有跳舞,仍然坐在坐位上,眼睛卻盯着他們這邊,這時,就見郭喜來走到羿楠前面,衝羿楠伸了一下手,羿楠就脫掉外套,放在前面的桌子上,跟他就搭上了手,但是羿楠的目光,仍然時不時地看向他們這裡。
漸漸地,黑雲的鼻尖就冒出了汗,她賣力地教彭長宜,彭長宜有時還是不小心踩到她的腳。彭長宜以前在亢州很少跳舞,他只對喝酒感興趣,頂多就抱着女人溜達,江帆跟他這叫溜達步,有時候也叫他是推小車步,但是真正學習還不曾有過。
彭長宜在學舞的時候,不由地偷偷地打量了一下黑雲,感
覺黑雲今天似乎有點隆裝盛飾了一番,高高挽起的長髮,更加映襯出她圓圓的俏臉,桃粉色的緊身羊絨衫,把她勾勒的挺拔俏麗,下面是黑裙黑襪和黑鞋,跳起舞來搖曳生姿,就像是冬日裡的綻放的桃花,嬌豔動人,尤其是每當轉過臉看着自己講解的時候,嘴角處有兩個圓圓的梨渦隱現,那一對彎彎的笑眼,更是看的他心猿意馬,只跟她跳了一會,彭長宜就已然暈了,更加跳的不得要領,這時,就聽正在唱歌的鄔友福突然笑出聲,歌也唱不下去了。
衆人就都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鄔友福哈哈大笑,對着話筒說:“彭縣長,我看你下來要拜咱們黑主任爲師了。”
彭長宜就勢鬆開了黑雲,臉上誇張了尷尬,對着黑雲抱拳作揖,說道:“見笑了,見笑了,我的確不會跳。”
周圍的人也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黑雲見彭長宜憨態尷尬的模樣,更加笑不籠嘴,彭長宜感覺她的確有一種媚態橫生、豔麗無比的魅力,這種魅力有別於羿楠的率性直爽,更有別於夜玫的風騷妖蕩,別有一番風情,這也可能就是鄔友福最愛的女人吧。
憑直覺,彭長宜覺得這個黑雲肯定如小龐所說,跟鄔友福的關係應該不一般,這從她上來就直接邀請他跳舞就能說明問題,儘管她不是機關的人,也跟彭長宜事先不認識,但卻有足夠的自信和膽量邀請縣長跳舞,放下她的工作,放下她的病人,來這裡跳舞,說明她和市領導應該非常熟悉,而且應該是這種場合下的常客。
不知爲什麼,彭長宜忽然想到那天早上鄔友福的甲魚湯和鄔友福那一聲溫柔的“寶貝”,不知這甲魚湯是不是黑雲給他熬的?“寶貝”叫的是不是她?
想到這裡,他不由地目光就不由地追隨着鄔友福和黑雲,只見鄔友福端着上身,微微昂着頭,攜帶着小巧的黑雲滿場飄舞,說是飄舞一點都不過分,他們跳得好極了,吸引了幾乎全場的目光,黑雲就像黏在鄔友福身上的一朵桃花,隨着他悠來蕩去,她看鄔友福的眼神也是含情脈脈,秋水盪漾,而鄔友福則是目不斜視,完全沉浸在自我的感覺之中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