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漸紅是最後走的,坐的是景珊的專車,直接將其送至陸漸紅的住處,陸漸紅不是鐵人,在車上就呼呼大睡了,到了住處,幸好有孟子玉和開車的司機在,將陸漸紅弄進了房間。
看着陸漸紅呼呼大睡,景珊心裡又好氣又好笑,真是的,都這麼大的人了,還這麼氣盛,幹嘛要喝這麼多酒,酒桌子上逞英雄,現在好了,成了叫不醒的狗熊了。
當然,在司機面前她是不會表露出什麼情緒的,向孟子玉道:“孟秘書,陸書記中午喝了不少,你照顧着點,另外等他醒了,讓他打個電話給我。”
孟子玉記下,送走了景珊,這纔回了來。
在甘嶺的時候,孟子玉已經習慣了與陸漸紅在一起的日子,所以上午的時候,麻煩浦清又添置了鍋碗瓢盆油鹽醬醋,只是當時陸漸紅沒回來,所以浦清讓孟子玉有什麼需要再打電話給他,先行離開。
替陸漸紅倒了一大杯開水放在牀頭冷着,孟子玉看看房間裡還有什麼好收拾的,這個地方住起來自然沒有甘嶺的別墅舒服,因爲這裡並不清靜,本來的安排是住在省委家屬樓裡的,不過景珊知道陸漸紅喜靜厭鬧,所以讓浦清找了郊區的一套房子。
這其實也算得上是個別墅,只是小了些,相當於單家獨院,兩層,前面是一個四十平方左右的小院子,院子里長滿了綠茵茵的草坪,憑添了一絲靚麗,外面不是圍牆,而是木柵欄,有些像歐美國家的小別墅的味道,清新得很。
陸漸紅醒來的時候,天已經晚了,一氣把那一大杯冷水喝了下去,才略消了一些躁熱之感,開了房門,便聞到樓下飄來縷縷大米粥的香氣。
“小孟。”陸漸紅叫了一聲。
孟子玉應了,趕緊從廚房裡出來,道:“陸書記,您醒了。”
陸漸紅揉着額頭,緩緩下了樓,門外夕陽的晚霞將天空映得一片金黃,更是將那一片綠油油的草坪灑上了金黃之色,看上去眩目得很。
陸漸紅站在門前,眺望遠方,這裡確實是個很清靜的所在,空氣很好,遠處是一片連綿的高山,一眼望過去,綠色深深淺淺,賞心悅目得很,不得不說,住在這裡,一看到遠方的山,心情就會舒服很多。
孟子玉這時道:“陸書記,景秘書長送您回來的時候,讓你醒來時給她打電話。”
陸漸紅微微點頭,頭還是有些沉,畢竟二斤酒喝下去了,酒精的作用沒有這麼快就消掉,拿着手機撥了景珊的號碼。
今天是週六,今天之所以上班,主要是爲了迎接陸漸紅的到來,所以中午酒後便都散了,景珊也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接到陸漸紅的電話,景珊笑道:“醒酒了?”
陸漸紅苦笑着道:“倒是希望常醉不醒呢。”
“胡說八道。”景珊嗔了一句,道,“晚上打算吃點什麼?”
“子玉熬了粥。”這些話有點情人之間的意味了,所以陸漸紅拿着手機走到了院子裡,坐在石凳上道。
景珊道:“我想請你到我這邊來一趟,有點話想跟你說。”
陸漸紅怔了一下,色迷迷地笑道:“老實交待,到底是說話還是做事。”
景珊啐了一口道:“死相。”
景珊與陸漸紅所來往的其他女人相比,有着很大的區別,辦事老練則在其次,主要是她偶爾會展露出那種小女人的姿態,所以陸漸紅對她還是有怦然的時候,在景珊這一口啐來,陸漸紅有點酥了的感覺,便道:“好,可是你住在哪我還不知道啊。”
“你出了門向右轉,一直向前走,我去接你。”
放下電話,陸漸紅忽然間有些偷情似的味道,不過這種感覺倒是挺刺激,回了屋裡,正要向孟子玉交待一下,忽然聽得門外有人道:“孟秘書。”
回頭一看,居然是省委副秘書長浦清。
不過他並不是一個人來的,還帶了一個女孩子。
這女孩子的模樣生得很是秀麗,身材也很好,穿着白色的t恤和短褲,兩條腿很白很直很長。
陸漸紅看了浦清一眼,浦清趕緊道:“陸書記,您起來了。”
陸書記點了點頭,道:“有事嗎?”
陸漸紅對浦清的態度有點冷淡,之所以住在清靜的地方,就是不希望有一般人來打擾他,所以浦清不請自來,還帶來這麼個女孩子過來,陸漸紅心頭便有些不自在了。
浦清見陸漸紅這個態度,心裡微微一涼,知道自己有些急功近利了,不過這個女孩子是他的一個殺手鐗,在他看來,年輕的領導喜歡風月,這一點應該不會有大錯。
浦清恭敬地道:“陸書記,今天買了一些生活用品,您工作忙,孟秘書也得經常陪着您,所以這家裡需要個人來收拾,我有些自作主張了,請領導批評。”
陸漸紅面色稍霽,浦清這麼獻殷勤,雖然有拍馬的嫌疑,但是出發點還是把自己當作領導的,便道:“進來吧。”
那女孩子跟在浦清身後,頭垂得很低,露出雪白的脖頸來,一副很羞怯的樣子。
浦清進了來,陸漸紅自然不會主動跟他握手,雖然有的時候要一團和氣,但在更多的時候,領導的風範還是要擺一擺的,這也是必須的。有的人,領導對他太親和了,他反而不適應。
浦清就覺得這很符合陸漸紅的領導味,也不敢坐下,陸漸紅淡淡道:“坐吧,別太拘謹了,小姑娘也坐。”
恩威兼施,乃爲駕馭之道,陸漸紅的領導藝術無疑長進了很多。
浦清坐了下來,那女孩卻還只是站在一邊,陸漸紅也沒有多說什麼。
浦清這時道:“陸書記,她叫沈風月,是我遠房的侄女,大學剛畢業,學的中文系,給陸書記收拾家務的時候,也可以順便做做文字材料。”
陸漸紅還沒說話,孟子玉便接了一句:“那敢情好,可以減輕我的壓力了。”
浦清不由愣了一下,暗罵自己糊塗,當着孟子玉的面說這些,那不是有搶人飯碗之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