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克敵道:“我知道前面有一段路,基本沒有什麼車,他們是不是想在那邊動手?”
只聽開車那人冷笑了一聲,腳在油門人猛地一踩,車子如離弦之箭一般猛地竄了出去,陸漸紅向車後望去,只見那輛車也迅速地跟了上來,這已經證實那輛車確實是衝着他們來的。只是在快速追過來的過程中,似乎並沒有趕超的意思,只是要盯住這輛車。
車速很快,沒過多久便已到了那條必經的偏僻水泥路上,這四周圍種滿了莊稼,有不少還是高杆作物,這條路便被隱藏在這些莊稼之中。
衆人的目光不由都注意着身後的那輛車上,果然他又加快了速度,顯然是將油門加到了最大。看着車越來越近,衆人的心不由都提了起來,那開車的也在加大速度,就在這時,前面忽然迎面開來了一輛運輸水泥漿的大貨車,這實在是始料未及的事情,這個時候減速剎車都是徒勞的,只見開車之人猛地一打方向盤,就在車要撞上大貨車的一瞬間,車子險險地竄進了路邊的莊稼地中,打了兩個滾壓倒了一片莊稼之後,這才停了下來。
那輛貨車停了下來,不過並沒有熄火,追求的轎車停了下來,從上面下來五六個人,一人向着搖下車窗的貨車道:“退後一點。”
由於是莊稼裡,所以轎車受損並不大,裡面的人打了兩個轉之後,是七葷八素,在翻動的過程中,趙學志的胳膊再一次斷掉了,他女人因爲撞上了車窗玻璃,流下了血來,人已昏迷了過去,沈風月倒是好一點,不過腿也被撞了一下,疼得動彈不得。
相比之下,陸漸紅、任克敵和車上的三人倒是全無大礙,車一穩,便踹開車門出了來,這時正值追車上幾人下來查看,一看他們沒事,忙向後退去,大聲道:“他們沒死,小呆,開車撞他們!”
只聽那大貨車轟隆隆的聲音大作,車迅速衝下了水泥路,猛然撞了過來。
陸漸紅大急,吼道:“快點把人拉出來,快!”
幾人都慌了,如果被這車撞上,想留個全屍都難,沈風月第一個被拉了出來,趙學志也跟着被拉了出來,可是趙學志的女人卻因爲昏迷,她的腿被卡在了變形的座位之中。
“快點!”陸漸紅急得眼睛都紅了,就要衝過去,卻被任克敵一把拉住了:“陸書記,危險,你不能過去!”
也幸好任克敵拉了他一把,就在他被拉開的一瞬間,那輛裝滿了水泥漿的貨車已經一頭撞在了車上,發出轟然的一聲巨響,只見那小轎車已經被撞得硬生生在地面上翻了好幾個滾,這才寂然不動。
陸漸紅睚眥盡裂,大喝道:“不要啊!”
在猛地一叫之後,陸漸紅猛然回頭看向了從追車下來的幾人,紅着眼睛道:“克敵,一個都不要放過,我不要看到有任何一個人能站着!”
任克敵也是怒不可遏,從地上一彈而起,迅速奔向了那五六個人,車上的那兩人也是毫不遲疑地竄了過去,至於那開車的手一伸,已攀上了貨邊的駕駛室,裡面開車的見一個人血頭血腦地突然冒了上來,不由嚇了一跳,在他這一呆之間,那人已一肘擊碎了擋風玻璃,手一探,便把他拉下了車來,在一聲驚叫中,那人的身體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重重地砸在地面上。
再看任克敵等三人已衝了過去,兩分鐘後,那六人已被盡數放倒,陸漸紅順手操起地上的一根棍子,陰沉着臉一步步走過去,他的心裡實在恨透了他們,居然採取如此狠毒的方法對付他們,背後的那些人竟是要置他們於死地!
那幾人被任克敵等人都打傷了關節,一時間根本無法爬起,見陸漸紅被車玻璃劃破了的臉上滴着血,就像是從地獄裡走出來的惡魔一般,心中不由都是驚慌到了極點,可是接下來的事卻讓他們更加後悔自己爲什麼要生出來!因爲陸漸紅在走到他們的身前時,已經舉起了棍子,在最前面那人的胳膊上狠狠砸了三棍,這三棍下來,那條胳膊便已經廢了,陸漸紅並不擺手,把目標放到他的第二條胳膊上,如法炮製,跟着便是他的左腿,他的右腿。
任克敵從來沒有看到過陸漸紅這副樣子,不由大叫了一聲:“陸哥,不要!”
陸漸紅推了他一把,幾乎把牙都要咬碎了:“他們撞死了她,他們撞死了她!”
任克敵看着陸漸紅幾要發瘋的樣子,一劈手將他手中的棍子奪了下來,沉聲道:“陸哥,這些人渣不值得你這樣。”
話音一落,卻是他自己一轉身舉起了棍子,三五下之間便已將那幾人的腿給廢了,在打到最後一人的時候,因爲憤怒而用力過猛,竟將那棍子都打斷了。一時間慘嚎聲不絕於耳。
陸漸紅冷冷地看着這些人,在他的眼裡,這些人死不足惜,這時那個開車的人已經提着被喚作小呆的人的脖子走了過來,猛地向地上一摜,小呆發出一聲痛叫,在看清眼前的形勢時,他不停地發着抖,褲襠裡涌出一股騷臭之味——他竟已被嚇得尿了褲子。
沈風月捂着嘴,她從未想過自己會遇到這樣的事,已完全超出了刺激的範圍,她更沒有想到這個看上去帥氣又威嚴的省委副書記居然會親自向已經沒有了反抗能力的人下這樣的重手,這一切都在衝擊着她的中樞神經,當一切都靜止下來的時候,沈風月再也忍不住地放聲大叫了起來,或許也只有這樣,纔會渲泄出她心頭的驚恐!
沈風月只叫了一聲,便收住了口,因爲她驚恐地發現陸漸紅已撿起了一塊玻璃碎片,因爲握得太緊而被割破了手掌,血一滴滴地滴了下來,可是陸漸紅卻仿若不覺,一步步走到小呆的面前,緩緩蹲下了身體,將那碎片抵在了小呆的臉上,冷冷地一個字一個字道:“是誰叫你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