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聽陸漸紅跟自己說起泉山區兩位副區長被雙規的事情,便知道他是打這兩個位置的主意了,不過他有點不明白,這兩個副廳級的位置怎麼會入得了陸書記的法眼呢?領導的想法總是很難猜,尤其是像陸漸紅這樣的年輕領導,其思維的跳躍幅度很大,自己還是不去妄加猜測得好,當下順着陸漸紅的話頭道:“多行不義必自斃啊,人在做,天在看,法網恢恢,疏而不漏,正是應了句要‘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的老話啊,這完全是他們咎由自取。”
陸漸紅見魏明滿口的諺語,就是沒順應他的意思,知道這老傢伙是在裝糊塗,也就不再拐彎抹角,直接道:“老魏,你是組織部長,給我推薦點副區長的人選出來。”
聽得這話,魏明的心思便活絡開了,看得出來,陸漸紅有自己的人選,不過他倒是沒見到或者聽到陸漸紅跟哪個縣區裡的人交好,所以這人選推薦上還真有點天馬行空,摸不着頭腦。
“陸書記,說實在話,我到重安的時間也短,一時半會之間還真說不上來。不知道陸書記傾向於從泉山產生這兩位副區長,還是從市裡下派過去。”
見魏明把話題又給轉了回來,陸漸紅的心頭略有些不快,這個老東西還真是個滑頭,道:“這樣吧,你把泉山區和市委市政府符合條件的處級幹部都梳理一下,明天下午下班前報過來。”
魏明從陸漸紅的辦公室裡出了來,便在揣摩陸漸紅的心思。按照正常情況,問題出在泉山,就地提拔人的可能性不太大,因爲這樣要承擔一個“帶病提拔”的隱患,因爲在這個案子沒有了結之前,誰也不敢保證有沒有人也被牽扯到案子裡,這麼說陸的意思還是比較傾向於從上面下派了,只不過會是誰卻是難以判斷。再者,這兩個人選陸漸紅既然在看,那焦裕柱會不會也想要呢?要知道焦裕柱對手中的人事權還是比較看重的。由於這次談話沒有焦裕柱在場,搞不好就要陷入兩人的鬥爭漩渦中去。
所以走出常委大樓正準備回組織部的魏明忽然收住了腳步,下意識地回頭看了陸漸紅辦公室的窗戶一眼,改變了上車的主意,而是直奔市委辦公樓焦裕柱的辦公室而去。
見魏明不請自到,焦裕柱也是驚訝得很,笑着道:“魏部長,稀客,稀客,請坐。”
魏明接過焦裕柱親自倒過來的茶,笑道:“焦書記太客氣了。”
“誒,你這說的哪裡話。魏部長找我有事兒?”焦裕柱坐到了魏明對面的沙發上笑着道。
“我剛剛在陸書記那邊,就過來坐坐,順便也彙報下工作。”
焦裕柱微微一怔,這是投誠的徵兆嗎?當下道:“有事你就直說吧。”
魏明輕呷了一口茶,道:“泉山區的兩位副區長被中*紀*委帶走,是回不來了,剛剛陸書記讓我就這兩個職務梳理一下人選,我有點拿不定主意,所以來請示你一下。”
焦裕柱心道,這是不是魏明遞過來的投名狀啊?有了這樣的想法,焦裕柱決定給點甜頭給魏明嚐嚐,反正這兩個位置他也不在乎,便道:“你看着提吧,有人選了把名單先拿給我看看。”
魏明知道焦裕柱是會錯了意了,心裡不由暗暗叫苦,不過陸漸紅也沒有指定,那就先弄着再說,到時候給焦裕柱過個目,有什麼不同意見的,讓他們狗咬狗去。
又坐了一會兒,魏明這才起身離開。
“魏部長,有空多過來坐。”將魏明送到門口,焦裕柱回到辦公桌前坐下,心裡在想陸漸紅是不是有其他的用意。不過焦裕柱倒是希望陸漸紅有另外的意思。因爲魏明不傻,自己已經擺明送給他人情,他鐵定會推薦他的人,因爲領導也是需要人擁護的嘛,如果沒有下屬靠近你,那你一個光桿司令還有個什麼意思!這就叫領導要人擡,部下要人愛。
只要魏明提出自己的人選來,那在常委會討論的時候,只要自己力挺魏明,那就有把握把他爭取過來。想到用兩個副區長就把魏明爭取過來,他的心裡也是得意得很。
他的心情好自然不僅僅是因爲這事兒,上面傳來消息,新任市長有可能是京城的市委副書記朱耀庭,這絕對是一個非常利好的消息。他倆是中央黨校的同學,又曾都在瓊江共過事,現在在重安集合,只要聯起手來,你陸漸紅還不乖乖就範?對於朱耀庭與陸漸紅之間的過節,他是略知一二,當初朱耀庭最疼愛的侄兒便是栽在陸漸紅的手裡,這個仇恨不小,完全可以排除他倆攜手的可能!
這時,手機忽然響了起來。看了一眼號碼,焦裕柱握着手機走進了裡間的臥室,低聲道:“麗麗,想我了?”
“我老公昨天出海走了,晚上你過來吧。”
焦裕柱聽到這話,下面那玩意兒蹭地就站了起來,家裡的黃臉婆他看一眼就噁心,別說上牀了。鬱美麗的丈夫是海員,最高記錄是出海二十一個月,把個嬌妻晾在家裡,不紅杏出牆那就是怪事了。想不到這次一回來就是半年,把個焦裕柱心裡給急的。當然,他也不是找不到女人,但那些煙花巷柳之地他自恃身份是堅決不去的,有一次喝了酒被老三焦裕鵬硬拉着去過一回,擺了一個大烏龍。當時,新開了一家會所,來了個頭牌,老三跟他指明瞭要那女孩子作陪,沒想到有人跟他們爭了起來。本來焦裕柱就不大想來,所以打算就這麼算了,但是焦裕鵬卻又丟不起這張臉,焦家都是屬螃蟹的,在重安都是橫着走,現在玩個女人還有人敢爭,傳出去焦家的臉往哪兒擱?當場焦裕鵬就不幹了,一聲令下,叫了幾百號人殺了過來,豈料對方也不是個善茬,毫不示弱地叫來了幾百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