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漸紅審批完文件,沉思了一下,讓游龍海通知魏江過來一趟。
游龍海很快回復,說魏局長不在公安局,也不在辦公室,而是去了慶豐,陸漸紅笑罵了一句:“這傢伙。好,你先忙你的吧。”
魏江是憋着一口氣的,以他堂堂副省級的位置居然接受了幾天的盤查,不過好在他的脾性還算不錯,並沒有翻臉,他知道自己是被栽贓的,也知道陸漸紅不會袖手旁觀,所以他倒是心安理得,一口咬定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並且還反問他車子裡的毒品是從哪裡來的。
經歷了三天的時間,昨晚他終於平安無事地放了出來,回去之後,老婆抱着他哭了好一陣子,說要不是陸書記的秘書告訴她一定會沒事,她真的要先扛不住了。
魏江摟着老婆一陣溫存,待老婆睡着了之後,他一個人走上了陽臺去思考,一夜之後,天一亮,他便趕赴了慶豐,親自去調查,他知道,這一次的栽贓技術含量很低,目的是讓他亂陣腳,看來自己的調查已經觸動了一些人的神經了。
剛剛接到遊秘書的電話,現在又接到了陸漸紅的電話,電話裡陸漸紅的口吻異常嚴肅:“放下你手中的一切工作,馬上到我辦公室來。”
在陸漸紅的辦公室裡沒坐幾分鐘,魏江的臉色便難看得很,如果對面不是陸漸紅,他可真的要拍桌子了,強壓着心頭的火氣道:“陸書記,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陸漸紅道:“我說的已經很清楚了,在文件沒有到之前,把公安局的工作先交給榮竹名,不要再出什麼意外了。”
魏江忍不住道:“陸書記,我受到的屈辱我可以忍受,但是您就看不出來,對方根本就不是要置我於死地嗎?要是那樣的話,那些毒品就不會在我的車裡,而是在我的家裡了。”
陸漸紅看着魏江的眼睛,一字字緩緩道:“魏江,查案不是以犧牲爲代價,換一個地方對你有好處,對我也有好處,而且你沒有完成的事情我會讓別的人繼續完成。”
魏江還想說什麼,陸漸紅又說出了三個字:“相信我。”
魏江鼓着腮幫子,半晌才道:“好,我聽您的。”
陸漸紅的臉這纔有了些笑容,道:“你最好能想得通。”
魏江離開後,陸漸紅在心裡想起了很多人,跟他曾經一起共事的不少人都是面臨退休的命運,想想自己曾經戰鬥過的地方,首先是江東,那邊只剩下一個林玉清任省委副書記,估計是沒有再進一步的可能了,上嘉有馬駿坐鎮,不是自己的菜,康平可謂是堅若磐石,而重安是張森奎坐鎮,不過那邊有付熙麟和丁曉華,藏江那邊基本是一窮二白。
綜合一下情況,陸漸紅決定把魏江送到藏江去,一個政法委書記雖然成就不了大業,但是好歹也能收攏一些人物,具體的就看魏江怎麼做了。
此時的陸漸紅已經開始有意識地培植自己的勢力,自己的幾位秘書現在都在重要的崗位上,假以時日,成就都不會小,如果有機會的話,自己還要爲他們提供一些便利,藉以鞏固自己的力量。
把游龍海叫了進來,扔給他兩張門票,游龍海對這個倒是不熱心,不過女朋友符娟是郎晶的歌迷,有這個機會跟心中的偶像近距離接觸,自然是喜不自勝,表達了謝意之後,興沖沖地向符娟邀情去了。
中午回家吃飯,手頭還剩六張票,一古腦兒地全扔給了陸揚帆,陸揚帆吃驚地豎起了大拇指:“老爸,你牛。”
幾張票的分配很簡單,不過也只分配出去四張,分別是陸漸紅和兩個女兒,麥迪志一張,張甲一張,陸漸紅就笑着打趣段若水,問她有沒有比較要好的朋友,可以送個人情。
段若水的臉有點紅,說她是有朋友,不過還沒有達到能夠收得起門票的,陸漸紅想了想,打了個電話給孟佳,問她要不要看演唱會,結果孟佳直接回了一句,那麼吵,還不如在家聽聽音樂。
陸漸紅鬧了個沒趣,只得把另一張票扔給了張甲,讓他自己去安排。
張甲撓着頭皮說:“這倒是個難題,看看乙丙丁誰有興趣吧。”
誰知這三位極品男人居然沒有一個人有心趣,最終還是張丁接受了饋贈,不過名義上卻是負責保護兩位大小姐的安全。
陸漸紅有過一次看郎晶演出的經歷,只是想不到她退出歌壇這麼多年仍然得到很多人的追捧,男女老少兼而有之,可見其影響力還是有的。
坐在包廂裡看演出,說起來清靜,但事實上卻是沒有什麼現場的氣氛,看着屏幕中郎晶的面容,陸漸紅心中感懷良多。
張甲卻是坐在那邊聽了兩首歌之後,便以鼾聲來應和着郎晶的歌聲,陸漸紅不由好笑,或許張甲是觀看演唱會時睡着的第一人吧。
郎晶的歌聲並沒有因爲歲月的蹉跎而有什麼變化,依然純淨清澈,只是歌聲中多了一些人生的感悟,聽在耳裡更增添了些許成熟的韻味,當那首《你在哪兒》唱出來的時候,更是動情,你在哪兒?在遠方。你在哪兒?在我的心裡。
陸漸紅目光中多了一些溼潤,忽然之間他很想知道這些年郎晶都是怎麼過的,此時的他已經完全沉浸在歌聲中。當一曲終了,陸漸紅才恍然醒來,她並不是爲自己來的,既然選擇了不見,又何必再見?
當郎晶換了一套服裝在臺上亦舞亦歌的時候,宣傳部長華雄和文化部一位姓秦的副部長進了包廂。
陸漸紅對於兩人的到來略有些氣惱,當然,華雄能知道自己在這個包廂裡並不是什麼難事,介紹了一番,秦副部長對陸漸紅很是恭敬,陸漸紅從他的神情裡看得出來,他是想搭上自己的這條線,不過他倒是覺得華雄挺有點意思,他還沒有進入自己的圈子,就拉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