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後顧之憂,一行人家起程向燕華而去,快六點鐘的時候,到了醫院,辦理了住院手續,訂了一間單獨的特護病房。
醫生告訴陸漸紅第二天會組織專家進行會辦,討論一個可行的治療方案出去。
陸漸紅表達了感謝之意。吃了晚飯之後,等樑月蘭睡下了,陸漸紅和安然走出病房,來到走廊上,安然問道:“漸紅,你在湖城那邊事情很多,你明天還是先回去處理事情吧。這邊我來守着,有什麼情況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那你那邊的工作怎麼辦?”
“我已經跟衡部長說過了,也批准我請長假了,應該沒問題。”
“可是這樣對你的影響不好啊,你剛提拔沒多久,會不會有人說閒話?”
“都什麼時候了,閒話就閒話吧,有什麼事情比媽的身體更重要?再說了,這幾年媽夠操勞的,眼看着年紀一年年大了,手術之後,這個家還是我來頂着吧,我想,等媽做完了手術,我就辭職,她爲我們做了這麼多,也該是我們向她回報了。”
陸漸紅很感動。安然以前是做企業的,已經習慣了每天的忙碌,從政之後,工作相對很輕鬆,不過好歹也有事幹,如果讓她閒下來,做一個賢妻良母,這是一個很難的決定。
陸漸紅道:“這件事以後再說。這樣吧,我打電話讓大姐二姐過來跟你輪換照顧,你也可以回去上班,家裡的孩子讓林雨照料也不是太放心,再說了,父母不在身邊,對孩子的成長也不利。至於我的工作那邊,還是兩頭兼顧吧,公推公選工作小組的幾個人工作能力都很強,應該問題不大。”
安然道:“漸紅,公推公選不是小事,聽說省委都在關注,這個時候,你不能分心。再說了,你來也幫不了什麼忙,明天等大姐二姐過來,你就回去吧。”
商量好了之後,陸漸紅打通了陸月紅和陸小紅的電話,把樑月蘭得胃癌的事告訴了她們,姐妹倆當時就懵了,過了好一陣子才緩過神來,哪裡還能待得住,連夜便趕了過來,同來的還有劉得利和張雪松。
到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了,陸漸紅和安然都還沒睡實,與兩姐姐一家四口見了面,簡單談了媽媽的病情,要等第二天專家商討的結果再說。陸月紅和陸曉紅當時就掉眼淚了,分別被劉得利和張雪松呵斥了,留下她們姐妹和安然一起照顧,這子舅三人便找了個旅社對付一晚。
住進去的時候,劉得利說:“下週一湖海的採石廠就要動工了,老二要跟我一起去,可是現在媽出了這事,等過幾天吧。”
陸漸紅說:“媽的事有她們姐妹三個照顧,企業的事也不是小事,先去吧,有空過來看看就行了,留下來也起不到什麼作用,反而加重媽的思想負擔。”
“媽的身體最關鍵,少賺點錢沒事,可別有了錢忘了娘。”張雪松躺在牀上說,牛達卻是一聲不吭。
陸漸紅知道張雪松說的是“子欲養而親不在”的道理,可是一碼歸一碼,執意不讓他們留下來。
第二天一早,兄弟三人便去了醫院,安然等人正陪着樑月蘭。見到弟兄三人,樑月蘭怪道:“生了個病,幾家人都來了,興師動衆的,都回去吧,該幹什麼幹什麼,三子,你也回去上班吧。這裡有月紅和小紅姐妹倆個就行了。”
“媽,我也留下來。”安然道。
“媽,讓安然在這邊待幾天吧,您就別操心了。”陸漸紅也勸道。
專家正在討論之中,暫時還沒有個結果,湖城那邊又打電話過來,陸漸紅便作了些交待,這邊一有結果就讓安然通知他,然後跟樑月蘭等人告了別,回了湖城。
公推公選按照正常的程序有序展開,試題泄露的事也沒有傳出去,不過陸漸紅很關注省委組織部的出題,打了好幾個電話過去,到了週四,錢渠國打電話過來說,試題已經印好,由省公安廳的同志存在了密碼箱內帶回了公安廳,並留下了負責此事的工作人員的電話,讓陸漸紅跟他聯繫。
下午的時候,陸漸紅接到了姜海風的電話,告訴他明天新的政法委書記即將上任,是俊嶺市的副市長。
週五一早,省委組織部副部長乙華生到達湖城,與他同來的還有另一位中年人,市委市政府兩套班子成員進行了接待。在乙華生的介紹下,中年人作了自我介紹,他叫朱明光,來自俊嶺市,乙華生宣佈了他的任職決定,任湖城市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長。
這個宣佈讓姜海風和陸漸紅都爲之一愣,本來是想讓公安局副局長程小東任公安局長的,現在看來是行不通了。
中午的接風宴,乙華生沒有參加,藉口省部有事匆匆離去,陸漸紅髮現,乙華生的精神狀態似乎不怎麼好,顯得心事重重的樣子。
中午的接待散了之後,朱明光跟着市委辦的同志去宿舍了,陸漸紅便跟在姜海風后面進了辦公室。
到辦公室坐定,陸漸紅直接了當地說:“姜書記,後天就要開考了,我打算請程小東跟我一起到省公安廳去領試卷。”
姜海風不由一愣,道:“試卷不是在省委組織部嗎?怎麼到公安廳去拿了?”
陸漸紅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這事按理說告訴姜海風也沒什麼關係,可是在時間上就有點問題了。如果是剛知道這事,一回來就向他彙報還好,可是事情過去已經好幾天了,而且還是在說漏嘴了的情形下告之,姜海風的心裡或多或少地會有點感覺,雖然陸漸紅並不在乎他對自己的心裡有疙瘩,但是這完全是沒有必要的矛盾,於是陸漸紅便扯了個謊說:“這是趙秘書長的安排,或許是爲了給省委組織避嫌吧。”
姜海風輕哦了一聲,道:“新來的朱書記是公安局長,你去徵求一下他的意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