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一模一樣。”
趙果果反覆對比了好幾分鐘，最後得出了這個結論。
火屬性這個詞語，就跟人這個字眼一樣，是一個類別的統稱。
在不同的火源類型中，火屬性內部能量的結構會存在一些或大或小的差別，就好像人的指紋，幾乎不可能找到完全一樣的。
比如以太水晶上的火屬性，跟夏娜釋放技能時展現的火屬性，就完全是兩種東西——後者無疑要狂暴得多。
然而夏娜法杖上鑲嵌的靈晶，卻跟以太水晶的火屬性一模一樣。
如果依照邏輯來推斷，就只會存在一種可能性。
——這顆火靈晶，它本身就是一顆來自海德林世界的以太水晶。
但這樣一來又有個很奇怪的地方……
“夏娜社長的火靈晶上並沒有以太的波動啊？”赫伊文提出了自己的疑問，“是我感覺出錯了嗎？”
“你沒錯。”趙果果道，“那上面的確沒有以太。”
“那會不會是釋放技能時被消耗掉了？”郭陽問。
夏娜想了想，索性從戒指裡拿了一顆新的火靈晶出來。
她以前從沒注意過什麼以太，消耗沒消耗也說不清。
趙果果將新的火靈晶拿在手裡感受了一下，搖搖頭：“還是沒有。”
“這怎麼會呢…”赫伊文睜大了眼睛。
“也許是被人抽走了唄。”蘇牧說。
“不可能不可能。”赫伊文搖了好幾下頭，才接着說道，“以太之力和屬性之力是天然共生的，不可能被分開抽離，否則的話，我們不是就可以直接用以太水晶修煉了麼？”
蘇牧一怔。
對哦，修煉者的境界取決於體內以太的強度，如果能想辦法吸收以太水晶的能量，那修爲豈不是蹭蹭的往上漲？
“所以爲什麼現在就不能用以太水晶修煉呢？”蘇牧問。
“就是因爲以太之力和屬性之力分不開啊。”赫伊文解釋道，“人體內的屬性之力和大自然一樣，也有六種，但它們之間是處於完全平衡的狀態，如果強行攝取以太水晶中的能量，就會導致體內的屬性失衡，會有生命危險的。”
“你確定分不開麼？”趙果果問。
“很確定！”赫伊文認真道，“這是我們海德林的先祖，研究以太水晶幾千年才得出的結論，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我們藉助以太水晶就可以培養出更多的賢者，那時也不會輸給巴哈了……”
說起巴哈，女孩的情緒又有點低落，郭陽有些心疼的握住她的小手，女孩這才甩了甩頭，衝他露出一個笑容。
“社長你那還有別的寶石嗎？”趙果果忽然問。
“還有幾顆，都要麼？”夏娜問。
“都要。”
“我這也有。”
薇爾莉說着直接拿出了一個精美的禮盒，裡邊裝着足足二十多顆冰藍色的水晶。
這是她用來給自己的巨劍備用替換的。
蘇牧琢磨着，自己下一把武器要不要也在劍身上鑲幾顆火靈晶。
這玩意兒雖然不加傷害，但能提高屬性效率，也就是加速施法，不過只有擁有對應天賦的人才能使用。
呃…這麼一說他好像也用不了。
夜焰…市面上貌似並沒有什麼黑暗屬性的靈晶。
看來大小姐的天賦還是要弄過來啊，找個什麼理由親她比較好呢……
在蘇牧胡思亂想間，趙果果這邊已經得出了結論。
“完全一樣。”少女皺着眉頭說道，“世界上不可能有這麼巧合的事情，一定是有人強行抽走了裡邊的以太之力，而且抽得乾乾淨淨，一點都沒有剩下。”
“可是，連賢者們都辦不到的事情，他們怎麼可能做得到呢？”赫伊文不敢相信。
夏娜問：“伊文，你所說的賢者，在藍星上大概是什麼境界？”
“他們肯定比教皇厲害很多的！我記得歷史上最強的那位前輩，可以從天外喚來隕星，能夠直接摧毀掉一整座大陸呢……”赫伊文目露神往，但看到幾人異樣的眼神，立刻反應過來，連忙鞠躬道歉：“啊對不起，我沒有貶低你們的意思！”
“伊文，和我們相處你不用這麼小心的。”夏娜扶起她笑着說道，“何況你說的並沒有錯，你們那位前輩的確比教皇要強。”
——而且強得多！
哪怕三個教皇加起來都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這種層次的力量，恐怕只有晉入那前無古人的第六階，才能掌握的了吧？
“你們忽略了一個問題。”趙果果提醒道。
蘇牧怔了怔：“什麼問題？”
“除了強化人體的神秘學之外，這個宇宙中還存在着科技。”趙果果輕聲道，“藍星上出現的異世界種類那麼多，誰能保證他們之中就沒有擅長攝取以太的科技文明呢？”
夏娜和薇爾莉相視一眼，旋即啞然失笑：“我們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呢。”
“什麼不得了的事情？”郭陽胃口被吊了起來。
蘇牧也十分好奇地看向兩位少女。
“你們平時不用買靈晶當然不知道。”夏娜說，“從一年前開始，無論任何屬性的靈晶，都只有在教會旗下的商鋪纔買的到。”
“這不是正常的麼？”蘇牧道，“一直以來大部分礦物資源都掌握在教會手中，所以以太水晶被他們壟斷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吧？”
“奇怪的是時間點。”夏娜嘆了口氣道，“瑪拉教皇閉關的時間，也是在一年前。”
一年前？
壟斷水晶，抽取以太，閉關……
“……這也就是說，瑪拉教皇掌握了從水晶中抽取以太的方法，並且一人包攬了所有資源，以此助他自己突破六階？！”蘇牧被自己推論給震驚了。
但偏偏，趙果果點了點頭，告訴他這也許就是事實。
“他怎麼能這麼自私！”郭陽憤憤不平地說道，“這種可以提升所有修煉者實力的好事，他卻一個人藏起來獨享，就不怕引起衆怒嗎！”
“只要他不說，誰會知道？”蘇牧攤了攤手，倒是很快接受了這件事情。
不就是貪污腐敗加藏私嘛，早就司空見慣了，只不過東西不同而已，沒必要太過吃驚。
“我們可以舉報啊！”郭陽大聲道。
“你是被氣傻了吧？”夏娜好笑道，“先不說這種事說出去有沒有人信，如果引起了教會的注意，即便教皇本人在閉關，他手下的破曉騎士團也能要了你的命。”
“哦不，是我們的命。”她補充道。
“呃…我就隨便說說，社長你別當真。”郭陽悻悻地縮了縮脖子。
“那現在怎麼辦？以太晶脈還給學校嗎？”蘇牧問，“到最後肯定又會跑到教會手中。”
“不交能怎麼樣？”夏娜慫了慫肩膀，“協議都簽了…再說我們留着也沒用啊。”
“要不我把這些晶脈都買下來吧？”薇爾莉遲疑道。
“不行。”趙果果搖頭，“這麼大一批晶脈學校肯定會上報教會，到時候查到你頭上我們反而不好交代，所以必須得上交。”
“實話實說，這些以太水晶我一顆都不想給他們。”蘇牧直言道，“這等於是在變相幫教會提升實力，對我們有害無益。”
“誰說要給他們了？”趙果果問。
蘇牧一怔：“不是你說必須得上交嗎？”
“上交是上交給學校，這是履行我們應該履行的義務和責任，但這並不代表教會就一定拿得到，因爲在水晶的運送過程中……”
趙果果歪了歪頭，道：“我們可以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