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的玩家揹包比較雜亂,其中絕大部分都是這些年積攢下的好東西,但他還是一眼就看到了新增的三個道具。
隨機軍事研究圖冊(盟友)×1。
隨機建築(盟友)×2。
一本圖冊和兩座建築道具,除此之外李易也注意到了他的經驗槽又增加了500萬點,遺憾的是這次獎勵沒給金幣。
“看看能看出什麼好東西。”
將獎勵取出後默唸‘使用’指令,李易很快就露出了驚喜笑容。
雍州是文明世界的大秦勢力,理論上來說可以開出的軍事研究項目有很多,最出名的莫過於裝備類的秦弩、秦劍,又或者兵陣類的銳士操演。
但李易拿到手的研究並不是這些,而是一個小玩意。
箭簇鍛造圖冊。
從最普通的三棱箭簇、精鐵箭簇到具有各種附加屬性的破甲、猛火、火毒等不同的高階箭簇,幾乎囊括了文明世界所有箭簇。
“秦弩確實很強,但弩和箭本身就是相輔相成。”
“拋開箭簇只談秦弩,無異於耍流氓啊。”
李易暗自滿意點頭,收起圖冊後目光很快又轉向另外兩個建築。
秦酒坊和鑄劍臺。
前者雖說只是一個釀酒作坊,但打上了秦酒的標籤,那就代表着最具秦國特色的成熟釀酒工藝。
鑄劍臺同樣是一個作坊,但作爲鑄造刀劍的軍事場所,自然也更容易吸引李易的目光。
“看來以後山寨生產的軍械,不可避免都會打上秦國烙印。不過這件事如果操作的好,貌似更方便擼玩家的羊毛。”
………
“子隱,我們就此別過。”
“至多月餘,我定會攜家小上山與主公回合。”隨着李易一行衆人從渭水入大河至王屋山下的渡口,周處抱拳拱手,與李易道別登上南下運河的商船。
目送周處遠行,李易回過頭不忘打趣了一下身邊的單雄信:“要不要去趟王屋山頂,說不準在山頂能看到對岸瓦崗寨的寨門。”
“哼。”
單雄信冷哼了一聲沒去搭理,他單三哥重情義也重臉面,他現在只是區區階下囚,根本就不想看見瓦崗寨。
和鐵着臉的單雄信不同,盜跖此時的臉色卻是十分輕鬆。
安坐馬背,時不時的搖頭晃腦。
李易這時目光一挑,瞥了眼盜跖:“看到你那幫兄弟都還活着,挺開心吧。”
大河之上,往來船隻不要太多。
盜跖一直找藉口說要在甲板上吹風,李易當然清楚他是在給那些水匪兄弟們報信,同時也想知道他不在的日子,兄弟們都怎麼樣。
不過李易沒阻止,畢竟他要的是盜跖歸心。
可不阻止歸不阻止,李易也不能真當什麼都沒看見,不然的話盜跖還以爲他那點小心思很高明。
“你已經抓了我,還想要做什麼?”
原本心情還很不錯的盜跖瞬間變了臉色,既然李易知道他的那些小動作,那他爲何沒有聲張?
是想用自己引出剩餘弟兄,然後一網打盡?
“我不想做什麼,只是我覺得你的兵馬實在太脆弱。你在的時候,你們大翼、中翼、小翼戰船二三十艘。再看看現在,就那幾艘小船,江上風浪大點都容易傾翻。一朝戰敗便落得如此田地,你想過爲什麼嗎?”
李易笑眯眯開口,只挑盜跖水匪最薄弱的點說,一點也不去提上次盜跖慘敗,更多的是因爲碰上了文明世界頂級的無雙戰將。
然而按照常理,盜跖幾乎不可能會遇上無雙戰將,特別是他眼下還處於發展初期。
只是這些盜跖不清楚,此刻舊事重提,盜跖臉上同樣掛不住,只得沉着臉反問:“你有何指教?”
“你帶着那幾百上千人四處打劫,說得好聽是縱橫大河,說得不好聽其實是被迫流竄。你若不被抓,輸了倒也能舔舐傷口重新再來。可你一旦被抓,剩下的水匪連往來商船都動不了。”
山路難行,李易索性減緩速度,邊走邊說:“你用你的道義聚起一杆大旗,結果是什麼,結果是隻能滿足你個人的慾望。看似每次打劫你都衝鋒在前,事有不順也會主動斷後,但實際上你能給麾下兒郎帶來什麼?連個家都沒有。”
家都沒有!
這幾個字從李易口中說出,就像一根針直接扎進了盜跖的心脈。
水匪需要家嗎?
還是說,真能四海爲家?
看着盜跖臉色陰晴不定,李易其實心底藏着幾分僥倖。
現在的盜跖還不是未來的黃河無冕之王,上輩子盜跖雖然一樣沒‘家’,可從上游到出海口,這傢伙何止是狡兔三窟?
大小據點七八上十個,甚至在海外還有一座小島。
如果是那時候的盜跖,肯定會對李易的這番說辭嗤之以鼻。
大丈夫要什麼家?
大口吃肉、大碗喝酒,醉倒了在哪都是家。
可現在盜跖還沒資格說這句話,或許他心底也是這麼想的,但這種話身爲俘虜他怎麼說得出口。
再想到剛剛見到的兄弟們,雖然知道他們還活着,可看他們衣衫襤褸的樣子,就知道這段時間過的很不好。
敢截殺幷州使團,唐公豈能不報復。
“我和我的弟兄們,竟是喪家之犬。”一道從沒想過的念頭從腦海中升起,讓盜跖有一種招齊人馬再幹一場的衝動。
但下一秒,盜跖臉上就浮出頹然神色。
李易就在邊上,他很清楚一旦李易動真格的,他連一招都走不過。
同樣是賊匪,他和李易就像兩個極端。
可盜跖並不想就這樣承認李易說的那些,依舊硬撐道:“兄弟們跟着我在水上討食,總好過在家鄉連塊地都沒有,只能給人當奴做婢。”
“說的好像你能保證他們頓頓吃飽一樣。”
李易不輕不重的回了一句,隨後看了眼吳瓊:“通知一下席坤他們,就說我順路正要北上,去他們村子裡坐坐。”
“誒?那我們先去滹沱河那邊?”
“嗯。”
李易點頭同意,吳瓊立刻打開了玩家通訊。
同一時間,遠在兩百里開外,靠着滹沱河岸的一座熱鬧村莊裡。一位長袍青年擦了擦額頭,同樣打開了通訊。
李易要來?
看到吳瓊發來的消息,席坤先是楞了一下,隨後默默揮動手裡的鋤頭。
臉上不知不覺的,綻放出期待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