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之前的白良在一衆半仙眼中,還只是坐擁逆天資質的天生帝者,但現在他所展現出的超脫狀態,足以讓所有老半仙爲之瘋狂!
“愛徒!那是老夫的愛徒啊!”
屈青稞如狼般吼叫,沒有之前半分仙風道骨的模樣。
姚浪這尊以隨性聞名的半仙,現在也是一副徹底瘋狂的模樣。
“滾蛋!滾蛋啊!誰敢跟老子搶徒弟,老子半夜敲他門,偷他糧,睡他老婆!!”
陳仰天默默退出爭鬥中心,輕輕嘆氣:“都他娘地瘋了,我就知道白良沒那麼簡單。”
他看了眼滿臉淡定的飛蓬與天帝,再次嘆氣:“果然啊,能讓五千年都保持穩重的天帝爲之傾力支持,果然有值得讓人瘋狂的資質啊。”
超脫的性質,已然讓白良的資質從逆天絕世再次昇華一個層次,這個層次,古往今來,上至迷濛時代甚至更早,直至如今都無人抵達!
蒼天眷顧我東方啊!
陳仰天感慨道。
爭鬥中心,一羣半仙爲了白良各個爭得臉紅脖子粗。
而戰鬥中心的白良,卻已經呈現出了玄妙無雙的姿態。
他的四周,道紋浮現,鐘鼎音現,背後更是隱約出現一株滄桑身影,連接陰陽與時空,踏碎太古,碾滅長河,一步步降臨到了今生今世。
轟!
藉助所有半仙級珍寶,最後一瞬間,白良的雙眼宛如兩輪白晝大日,他的氣勢也徹底爆發至頂端。
而這種頂端,已經超越了先天神袛。
來到了距離仙者最近的境界。
半仙之境!
“以銀神境界,爆發半仙之力,恐怕千萬年來,除過我便再無一人了。”白良呢喃自語,內心涌現出一股名爲孤獨的情緒。
孤獨情緒化爲動力,化作燃燒在刀鋒上的白晝火焰。
“天淵,你是一個值得信賴的朋友,我相信我的眼光。”
隨着一聲滄桑呢喃,白良的先鋒斬刀化作了一柄彷彿來自太古的永恆戰刀,一刀徑直劈開了天淵的胸甲,在四濺紛飛的血液中狠狠嵌入其身體。
這一次,天淵老賊無奈發現,自己的魔神血液竟然無法侵染天淵的身體。
可這也就導致,天淵本身遭遇重創。
一口口濃稠黑血吐出。
天淵的氣勢也陡然暴跌一個層次。
那猩紅似血的臉龐,也變得有些慘白。
但那雙眼眸,卻流露出一絲哀求。
“哀求?!”
白良瞳孔驟縮,死死望着天淵。
他看到,天淵的手在顫巍巍地伸向自己。
但也能感覺到,兩個靈魂正在天淵的身體裡瘋狂爭鬥。
導致天淵的眼神,片刻哀求,片刻狂暴。
“救……救我……”
微弱顫抖的音節,從天淵口中流出。
白良用盡渾身力量攥住天淵,就像是攥住一個正在萬丈深淵邊緣掙扎的人。
“桀桀桀……愛徒啊愛徒,你不能離開我呀,我還需要你呀,你好強,你好美味,你是我的心血,你是我的一切啊……”天淵口中還說着意義不明的零碎話語。
“老賊!再敢侵染他半分心魂,信不信我白良此刻起誓,若有一日超脫仙者,我定闖入六道輪迴,將你的神魂拽出,永生永世不得安寧,生生暴斃,世世慘死!!!”白良怒目圓睜,一聲彷彿自太古而來的怒吼,狠狠撞見了天淵的心門。
那一瞬間,天淵的身體陷入僵直狀態。
圍觀的半仙們也是滿眼震撼。
因爲白良剛纔那一聲怒吼,真的就像是一尊太古大神在咆哮,光是其聲勢就能撼動九天十地,更不用說處於正面的天淵了。
“乖乖,了不得啊,除過那聳人聽聞的超脫,光是這一聲怒吼,老夫都覺得有些心臟顫抖了,不愧是老夫的愛徒啊!”
“做夢!癡心妄想!那是老子的愛徒!”
“都他媽別搶,誰搶我跟誰急眼,挖祖墳的那種!”
“媽媽的……那是老子……”
眼看一羣半仙都開始脣槍舌戰。
飛蓬默默亮出天河軍團的軍徽,平靜道:“那是我座下的兄弟,是四十萬天河將士的左先鋒!”
一言出,所有人面面相覷。
隨後一聲聲嘆息響起,充滿無奈與惋惜。
誰不知道飛蓬這傢伙最護犢子?
更何況,白良身後還站着天帝。
而天帝又跟飛蓬走得貌似很近。
一瞬間,所有半仙心中都浮起同一句話:“生不逢時,可惜可嘆。”
轟!
巨大的轟鳴聲打斷了所有人的思緒。
戰場中央,天淵發出一聲聲痛苦掙扎般的吶喊聲。
隨後白良硬生生將天淵從那套血色倒刺盔甲中摘拽了出來,可是拔出蘿蔔帶出泥,天淵仍舊失去了一條真正的手臂。
鮮血淋漓的斷臂。
但天淵卻擡頭,對白良露出一抹慘白的笑意。
“我成功了。”白良望着天淵,溫和一笑,內心呢喃“以超脫狀態外加所有半仙武器,硬撼你的精神世界,強行鎮壓天淵老賊,再趁機拽出你,成功了……”
天淵攥着白良的手,顫抖着站起身子,而後滿眼絕望地看向自己的師父。
“天淵!”
“天淵!你怎敢背棄我!”
“你怎敢背棄,苦心教導了你兩千八百年的師父啊!”
血色倒刺盔甲,在失去了天淵這具載體之後,就重新恢復成了肉山腫瘤的模樣,但不論規模還是氣勢強度,都比最初的狀態要暴跌很多。
白良這一招釜底抽薪,算是給了天淵老賊一擊致命攻勢。
目前這座肉山腫瘤,強度已經暴跌至了半仙初期。
白良扶住天淵,轉身微微頷首:“諸位前輩,請繼續吧。”
目睹這一幕,所有半仙獰笑着邁動步伐。
“白良,剩下的就讓我們這些老傢伙收尾吧。”
“嘿嘿嘿,暴揍天淵神君是嗎,這件事我可是曾經做夢都不敢想呢。”
“天淵神君老賊,仗着居明山給你的底氣,仗着漫天仙神恭敬你,就敢投身魔神柱,掀起反旗,你可真是好厲害啊。”
飛蓬一刀斬開了肉山腫瘤。
在極致的哀嚎聲中,張北川重重砸在肉山腫瘤之上,滿眼悲憤地吶喊:“我們曾經很信任你,覺得你能重現東方榮光,可現在……你真的讓我們這些老傢伙傷透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