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夫子見狀呆愣住了。
他沒想到,他們居然會如此果決。
南澤見他們滿臉的驚愕失色,冷哼一聲,“主公是決不容褻瀆的,你們要是想說他的不是,先過了我這一關。”
李青青和芸靈臉色蒼白,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荊夫子首先反應了過來,他立即作揖,語氣中不乏誠懇,“是老夫缺少管教,才讓這個豎子說出這樣的話來,現在他爲他自己的言行負責,老夫也絕無怨怪白府尹的意思。”
人都已經死了,他就算是爲了曹觀說話,也不能讓他活過來啊,反倒會降低白源的好感。
倒不如順着說下去得了。
兩方交易面前,如何將自己的利益最大化,纔是最重要的。
至於曹觀的死會給黑白學宮帶來哪些壞處,那就是之後應該思考的事情了。
總不能爲了一個思想完全故步自封的弟子,就拒絕和一個有望崛起的大佬撕破臉吧。
白源擺手,並不在意這些。
他根本沒聽曹觀說了什麼,更不會因此就拒絕技能書。
看到白源並沒有因爲曹觀的話而生氣,荊夫子這纔鬆下來,準備回黑白學宮去報備此事。
收弟子的時候,他就說過,出門在外,一定要注重自己的言辭舉止。
此爲亂世,不像太平時候,說錯了話當街起爭執還能到官府去掰扯,這裡,是誰的實力高強,誰就說了算。到了無雙府來,荊夫子也耳提面命的一再強調,但曹觀執意要這般,他也攔不住了。
從前,曹觀因爲自身的家族以及黑白學宮的原因,從來都是趾高氣昂的。
主要是因爲他當時能夠接觸到的,都是地位比黑白學宮低很多的勢力,比黑白學宮高的,他們會派出更優秀的人去洽談,沒他什麼份。
或許也正是因爲這樣,導致他的眼界非常低。
荊夫子有些無奈,這件事情也給了他們警告,也許,應該注重於提高這些學子們的眼界了。
李青青還有些發抖,她沒見過死人,更沒有見過一個活生生的人前一秒還在蹦噠,後一秒就沒了呼吸。
南澤的氣勢十分強大,她一直不敢看。
“老師,曹……”
“這是他自己作的!”
荊夫子提到曹觀就來氣。
對於白源的做法,他倒是沒意見。
他們也不是愚守學說的人,這世道便是如此,強者纔有說話的權利,要是白源放任曹觀吵鬧不做理睬,他才真有些瞧不起他。
過於仁慈是成不了大事的。
看樣子,也不是白源的要求,而是那位武將自發的行動,身邊的人居然都如此忠心於他,這就更加說明他的手段了得了。
芸靈見荊夫子氣的不行,默默的閉嘴了。
現在提這些,不太好。
青青姐姐的家族佔地廣闊,資產雄厚,甚至還豢養了軍團,實力很高,她這般的人,曹觀生前也敢追求她。
那說明曹觀的家族更加龐大啊!
其他的,她倒是不擔心,只是曹觀的家族會不會來找麻煩,就不得知了。
……
三江盟。
三位府尹見面會晤的地方,就是三條江河匯聚的地方。
現在,秦牧生邀請合作被拒絕兩次的消息,他們已經都知道了。
不僅僅是他們,就連附近的一些勢力也知道。
這次,秦牧生必定會針對無雙府了。
熊水府尹對當今局面嘖嘖稱奇,“很多年沒有過和秦牧生對上,還能這般毫無顧忌的天人了,上一個……似乎是十多年前吧,那般高調,最後還不是葬身於巨靈神軍。”
那時候同樣有個天人,花了多年的時間將領地擴大到了府城,秦牧生當時也邀請了他合作,許諾的好處是巨靈郡的一分權利。
那位倒是心高氣傲,不僅將使者掃地出門,還口出狂言,巨靈郡根本算不得什麼,區區一分權利,他完全不放在眼裡。
後來,他的府城被夷爲平地。
“江山代有才人出,可惜這一個天人府尹,也逃不過被秦牧生針對的命運啊。”
林河府尹說着,語氣裡卻沒有多少惋惜。
幾人的心思,各自都心知肚明。
他們就等着秦牧生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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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雙府。
扶搖商會已經全部建成,白源讓陳北暮尋了三百青壯,先行訓練成了扶搖商人。
扶搖商人看着不太像商人,倒像那種走街串巷的貨郎,身上非常有親和力。
不過,也只有白源才知道,這些商人究竟是有多麼冷血的一顆心。
他們的法則,一切皆可做交易。
就連生命,也可以。
同時,他們也擁有着奪取他人生命的能力。
щщщ ⊕ttkan ⊕¢o “扶搖商會由你們自行經營,平時我不會插手過問。”
白源對他們說着。
除非一些特定的指示,他不會過多引導扶搖商會的發展。
遵循自然規律,纔是最佳方案。
扶搖商人們皆是尊敬的看着白源,嘴裡說着許多表示忠心的話。
從現在開始,無雙府的經濟已經來到了一個空前絕後的時候。
商人追逐利益,扶搖商會,必定會極大的刺激到無雙府的經濟發展,這也是白源想要的效果。
不過,這還不夠,等開通了與其他地區的貿易,扶搖商會的名聲在外面徹底傳開,那纔是真正的跨級進步。
黑白學宮的技能書也已經送了過來,白源略微看過,都是些實用的。
沒想到這些人,竟然還真不玩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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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學宮,曹家的人過來認領了曹觀的屍體。
“荊夫子,事情當真是你說的那般嗎?”曹家派的是個穿的雍容華貴的女人來,看樣子,應該是家族裡長老的存在。
荊夫子怎麼可能在這種事情上撒謊?他再三的說明了曹觀的死因。
女人並沒有大哭大鬧,也沒有責怪黑白學宮,而是冷靜的確認了兇手,以及曹觀生前所做的事情。
“這件事也讓黑白學宮深深反思了,今後在對待學子的事情上,會更加用心的。”
其實,這種四處遊歷哪有不出事的時候,每年黑白學宮都會死幾個弟子,這曹觀的身份有些不同,荊夫子也只好親自多解釋幾句。
女人點頭,“黑白學宮,我們自然是相信的,多有叨擾,再見。”
說着,她就指揮下人將棺材擡起,離開了黑白學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