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了？”
葉無心皺了皺眉，搖頭說道：“記不清楚了，這裡感知不到時光的流逝，所以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至於和你分離，那是在齊陽指點我虛無穿越的時候。”
“齊陽大人指點你虛無穿越的時候？
他也知道我們的分離？”
葉無垢訝然的問道。
“當然，這本來就是他的提議，他想測試虛無穿越到底是技巧還是天賦？
有沒有可複製性，你以爲誰都能輕易的抹去別人的記憶嗎？”
葉無心說到。
自己的誕生，竟然是源自於齊陽的一個測試？
很意外，很茫然，她不知道用什麼心態來面對葉無心，自己是她的身外化身，卻因爲記憶被抹去而成爲了一個全新的獨立個體，那自己到底應該算人呢？
還是應該算一個化身呢？
葉無心看出了她內心的困惑，猛然大喝：“無需困惑，你就是你，有獨立的意識和記憶，不是任何人的附庸。”
葉無垢猛的一激靈，擡頭望向葉無心。
見她這樣子，葉無心繼續說到：“有‘我’這個認知，那你就是獨立的個體，只是你的誕生方式比較特別，除此之外，和其他人並無差別。”
“那個葉禮不是說了嗎？
這是細胞分裂，化神期後修士的一種繁殖方式，你是我分裂出來的，但你不是我”這話似乎說進了葉無垢心裡去了，愣然半晌才苦笑地說道：“當初你們還不如直接把我的記憶全部抹去，這樣我還能當一個全新的個體，可是現在我有你一半的記憶，這算什麼？”
“你是葉無垢啊！”
葉無心笑到，她從葉無垢那苦笑的語氣中感覺到，她已經從這個迷惘中走出來了。
“我是葉無垢。”
葉無垢喃喃的小聲重複着，眼神逐漸清明。
葉無垢兩人的關係確實比較奇葩，但這又是化神期修士必須面對的事實，身外化身可以獨立長存，他們就像本體分裂出來的分身一樣，只要有自我的認知和獨立的記憶，那他們就會立刻變成一個獨立的個體。
葉禮在課堂上已經講述過這種可能性，並認爲這可以成爲化神期後修士的一種繁衍方式，彼此的倫理關係，可以對應現在的父母和子女，至此，人類成功的達成了單性繁殖的成就。
葉無垢把葉無心代入自己母親的角色，立刻就不再迷惘了。
“你爲什麼會被困在這裡？”
葉無垢問道。
“齊陽把我扔進來的”葉無心淡淡的應到。
這個答案卻如一聲驚雷，震得葉無垢有些不知所措：“什麼？
齊陽大人把你扔進來的？
他爲什麼要這樣做？”
“我反對他的天演棋盤計劃，爲了避免我搗亂，所以就把我扔進來了。”
“天演棋盤計劃？
那是什麼計劃？”
葉無垢的記憶中找不到任何關於天演棋盤的記錄，按照葉無心的說法，自己保留着齊陽幫她改進虛無身法前的記憶，那就是什麼天演棋盤計劃是在這之後制定的嗎？
“這個說起來就話長了，不過你也不趕時間，坐下來慢慢聽我講述吧。”
葉無心招了招手，瀰漫在四周的淡淡霧氣，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聚攏爲一團，然後分解成兩個蒲團，一張矮几，兩個杯子，杯子裡還有淡紅色的果汁。
無論蒲團杯子還是果汁，都栩栩如生，果汁還散發着新鮮水果的芬芳。
葉無垢眨了眨眼，在對方的引導下在蒲團坐下，情不自禁的挪了挪屁股，感受蒲團的柔軟，再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果汁，感受果汁的甘甜在嘴裡流淌。
這一切都是如此真實，連葉無垢都無法分辨它們的真假，親眼看着葉無心從無到有，變幻出來的，有這麼高明的幻術嗎？
看到葉無垢眼中的困惑，葉無心再次淡然的笑道：“見笑了，困在這裡太久了，閒暇無聊，琢磨出來的小手段，這些東西都是真的。”
“啊，都是真的？
你能虛空造物？”
葉無垢嚇的差點沒從蒲團上跳起來，自己的本尊已經厲害到這種地步了嗎？
能無中生有，虛空造物？
那可是金仙齊陽都沒有的手段。
“嗯，等你到了我這個境界就會知道，這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在我的眼裡，你手中的這杯子果汁，和四周茫茫的星雲並沒有什麼差別，只是它們外在的表現形式不一樣而已。”
葉無心說到。
聽着葉無心的描述，葉無垢轉頭望向四周，到處瀰漫着薄薄的雲霧，這種被葉無心稱之爲星雲的薄霧分明是一種能量，有點像靈液霧化之後的樣子，只是範圍大了點，按照葉無心的說法，這片星雲的面積大到她都飛不出去，成了困住她的籠牢。
星雲和果汁沒有差別這種說法，讓葉無垢頓時又想到了葉禮：“質能轉換嗎？
物質和能量可以相互轉換。”
“質能轉換？”
葉無心暗暗揣摩一遍這個詞，點點頭：“這樣說也對，不過我更喜歡叫它虛空造物，可惜，能造出來的東西不多，如果不能徹底瞭解那種東西的本質，是造不出它們來。”
葉無垢兩人明顯都是對這種事情不感興趣的，只是因爲太無聊才鑽研出來的小手段，聊了幾句就跳過這個話題，要換成葉禮和黃櫻，不把這個問題剖析透徹，他們是不會罷休的。
“回到天演棋盤這個話題吧，你覺得像齊陽這樣的存在，有什麼東西能威脅到他嗎？”
葉無心問到。
葉無垢搖搖頭，她想不出來，儘管以前跟齊陽有過一段時間的接觸，對方還替她改進了虛無身法，但要說到了解幾乎可以說沒有，僅限於那些大衆都知道的信息。
可是在月冥待的這段時間，跟葉禮接觸多了，並聽了這麼多堂課，葉無垢才恍然大悟，原來頂級修士可以做到這麼多不可思議的事情，那個時候葉禮還只是化神期。
其實無論白馬還是虎神，對於大乘期和化神期都止於摸索階段，他們突破之後也不瞭解這兩個階段的修士可以做到什麼事情，比如分裂繁殖這種方法，如果不是葉禮說了，別的修士就算到了化神期，也絕對不會想到這方面去。
化神期和大乘期已經超出了葉無垢的想象，那比他們更高的金仙又將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這個世界上有東西能威脅到他們嗎？
“能威脅到他的只有天道。”
葉無心悠悠的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