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飛來勁了，回來一段時間，老頭除了找自己要烤串的時候和顏悅色，平時根本無視自己。
杭師市出了這麼大的事他好像根本不關心。
劉飛這段時間聽夠了某同學意外死亡，某同學一家人砸在樓下之類的慘劇。
他很想知道，這個時候老王在哪裡？
身爲史學大師的他如果出手的話，妖禍3算個屁。
兩人一個低頭看書，一個歪頭盯着對方，堅持了好一會，老王頭才擡起頭道：這次訓練有什麼感受？
“震撼，恐怖，還有不解。”這是劉飛的真實想法：“我在前線看到無數普通戰士拼命戰鬥，也看到很多中低等級學者以死抵抗，但我有一個疑惑。人族的高層在哪裡？如果我們一開始就派出強大的高等級學者，妖禍算個屁！”
老王頭臉上就知道你會這麼說的嘲笑表情。
“愚蠢又熱血的青春啊！”老頭感慨：“我早就知道你有這樣的疑問。你認爲目前人族的態勢怎麼樣？”
劉飛心裡吐槽這麼大的話題就像剛搬磚歸來便討論國家金融體系建立和國際貿易接軌一樣可笑。
“不知道。”劉飛懶得回答。
“很糟糕！”老頭給出一個劉飛想不到的詞。
“事實上，科學聖地曾經做過推演，如果外空間三族同時對人族發動毀滅性打擊，我們最多堅持三天，兩族同時攻擊堅持半個月，一族的話最多半年。這就是爲什麼今年第十六次妖禍潮汐上層如此早的就發佈全球通報。罪孽與妖禍一內一外的局面，任何人都必須做最壞的打算。”
劉飛皺眉：“有這麼誇張嗎？咱們這麼多大師，無上先驅都是鬧着玩的？”
“人族頂級戰力與外空間三族的對比是一比一千五百。”老王道：“誰跟你說我們有很多大師和無上先驅了？從靈氣復甦40年之後，我們的頂級學者數量一直呈現下降趨勢，而且速度正在不斷加快。”
劉飛震驚道：“爲什麼？”
“第一百三十八號戰爭備忘錄，又稱黑暗協議。靈氣復甦二十年，人族憑藉剛剛誕生的學者力量在地球和外空間戰爭不斷，但很快發現頂級學者和外空間強者的戰鬥會對地球環境造成永久性破壞，甚至包括物理常量，元數週期，歷史線，邏輯認知等等。”
“地球很有可能不等雙方取得勝負便毀於戰爭，類似於核冬天理論。外空間三族出於某種原因對地球有着迫切需求甚爲害怕地球遭到破壞，所以雙方簽署備忘錄，雙方強者不再相互攻擊，由人族無上先驅和各族強者共同將時間線推返回靈氣復甦十年確保地球各項法則正常，並規定雙方高等級戰力必須有限度在地球使用。這就是爲什麼澳洲大陸黃金海岸戰役中那位史學大師很快死亡的原因，他違反協議在地球使用戰略級史學推衍，高層不得不將他處死。當然，對外宣
宣稱是他死於混亂的歷史線。”
劉飛的嘴張成O型，這個腦洞開的有點太大了吧！
他突然想起前世網絡上經常看到的一個段子，1999年人類曾經與外星人進行過一次殘酷戰爭，戰後所有人簽署保密協議，將此事永久隱瞞下去。所以後人根本不知道有這件事發生。在這個世界他們給你玩真的！
老王頭似笑非笑：“這件事屬於最高機密，只在最高層少量流傳。”
劉飛當時就跪下了：“師父！我上有老，下有……，您就別說了，我什麼都聽不見，我什麼都不會說，您老千萬不要滅口啊！”
老王頭哈哈大笑：“別人不可以說，但是你可以。”
劉飛懵逼臉，難道是因爲自己長得帥？
“回到前話，現在知道爲什麼外空間三族在擁有絕對實力的情況下卻不直接滅掉人類了吧。”
劉飛點頭：“出於某種原因三族一直避免地球被破壞，所以我們的頂級戰力某種程度上就變成了核武器，我們以對地球永久性破壞爲威脅形成一種威懾，雙方在這種恐怖平衡下，只能畏手畏腳，誰都無法戰勝誰。”
“說得沒錯！但我認爲，這種平衡正在逐漸被打破。”老王頭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讓劉飛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被打破？”
“外空間三族以添油的方法不斷在地球上對我人族發動打擊，我們同樣在戰爭壓力下不得不拼死抵抗。一個無奈的結局正在形成，爲了應對戰爭我們的戰爭學者比例不斷上升，而實踐學者和理論學者的比例卻在下降。越來越多的天才選擇戰爭學者，於是我們的中底層戰鬥力提高了，但在人族整體科學進步上，腳步已然放緩。”
說到這，老王的聲音低沉了很多：“很多人，甚至包括高層都忘記了一個事實，在最初的年代，我們沒有各類戰法，沒有靈氣公式，正是憑藉最原始的科學拯救了人類。大多人沉迷於強大的學術，已經忘記了追尋真理的初心。”
劉飛沉默了。
他聽過類似的言論，王恩章老師曾經就私下批評過現在這種戰爭學者爲尊的傾向。
但同時這種說法也是人族中的極少數派，強大外部壓力下如果連生存都無法保證，還談何進步。
老王頭繼續道：“在這種現實面前，少數有識之士建立了特殊人才培養計劃，旨在培養一批未來能夠成爲實踐學者和理論學者的天才，如果你們在未來選擇了這條道路，後續還將獲得持續的支持和幫助。科學，終究還是靠少數天才推動，你們就是未來的希望。”
我不是，我沒有，你別這樣。
劉飛覺得今天接觸的信息量有點多了。我就是對老王頭坐視不管的態度不滿，你這樣突然給人家戴一頂未來希望的大帽子會不會不太禮貌？
難怪老王頭這樣一個碉堡的金大腿會蹲在一個小小高中的圖書館裡，原來背後還藏着這麼多秘密。
劉飛苦笑：“師父，你沒事突然給我這麼大一炮仗，我有點接不住。”
老頭重新將視線轉移到書上：“其實你內心早已經做了決定，我說與不說，並無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