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恩宗見到劉飛的時候有一種莫名的尷尬。
當時腦子一熱跟墨瑟說要提前跟劉飛見一面,但真見面了該說什麼?
問他十篇不像水論文的水論文是怎麼寫的?還是問數學聖殿神神秘秘的面試跟劉飛到底有什麼關係?
反倒是王恩章一如既往地冷靜平和,見到劉飛後很是欣慰地拍拍他的肩膀:“做得不錯。”
劉飛嘿嘿傻摸着腦袋傻笑,在自己人面前不需要客氣:“還說的過去,老師您跟徐恩宗大師來是爲了?”
“面試。”王恩章平靜道:“據說是數學聖殿組織的一次神秘測試,每個國家還有限定名額,所以老師就給我也報名了。”
啊?
劉飛傻眼。
王恩章老師來面試微分幾何學派來着?
那他以後是叫自己導師還是自己叫他老師?
見兩人談到正事,徐恩宗在旁邊呵呵一笑,急忙將話題接過來:“我對劉飛閣下也是神往許久,這纔有機會跟閣下見面。”
劉飛趕緊鞠躬:“徐大師您是王恩章老師的導師,叫我小飛就好。”
“規矩就是規矩,你是科學聖地的同精英學者,還是一級英雄勳章獲得者,稱你爲閣下一點問題都沒。”徐恩宗一臉嚴肅。
兩人都沒糾結這個問題,見劉飛跟自己學生關係確實頗爲不錯,徐恩宗乾脆開門見山:“我這次找你來其實有兩件事,第一件事關於費爾馬猜想的事請問您是和別的團隊一起合作還是一個人做的?”
“我自己做的。”
徐恩宗跟王恩章交換了一個震驚的目光,天才果然不能按常理推測。
兩人在來的路上討論了多種可能性,但還是沒敢想十篇論文真的是劉飛一人所爲。
徐恩章沉吟片刻,認真道:“既然這樣,我希望閣下能考慮一下我的建議。近些年國內在理論數學的領域的進展大不如前,特別是年初妖禍潮汐後更是將注意力集中到了戰爭學術等方面。費爾馬猜想是數論的一顆明珠,一旦破解將對整個數學發展有着極深的影響力,甚至能讓數學學派大踏步前進。
實話實說,您這次的論文是在我這裡審覈的。我認爲你也許快摸到新方法的邊緣,如果閣下同意的話,我可以牽頭在華清組織一個課題小組,由你擔任組長,我們共同來攻關這一世紀難題。”
費爾馬猜想?
劉飛微微一愣,十篇論文上報後他便吧精力轉向了微分幾何方面。
關於費爾馬猜想確實如徐大師所言,他隱約間把握到了某種脈搏,如果繼續深入下去應該是會有所突破。
特別是在智力加滿之後,這種感覺就更強烈了。
但是現在他手頭上事情太多,費爾馬猜想在自己這裡優先級並不高。
劉飛想了想,還是決定將這件事延後。
劉飛誠懇地跟徐大師解釋:“不瞞您說,我也很想現在就回國做貢獻,不過現在確實抽不開時間。費爾馬猜想恐怕要到明年纔有時間着手深入研究。”
徐恩章有些失望地點頭:“可以理解,你剛剛進階沒多久,又是前所未見的八主課發展,需要學習的東西確實太多。”
劉飛無奈:“確實如此。”
這種事強求不來,高考大會時候發生了一些事情,以徐恩宗的身份還是能夠知道一些的。
確實如劉飛所言,他的時間十分緊張,硬讓他將精力投入到費爾馬猜想上面也不可能。
“第二件事其實是想找你走個後門,恩章的天賦你是瞭解的,如果不是文學偏科的話當年也必然是自然法則大學的天才。這次數學聖殿的內部面試很神秘,就連國內數學委員會的那幫老朋友也諱莫如深一句話都不肯多言。恩章即將進階博士,在我這他只能成爲一個略有成果的學者,他需要更高的平臺展現自己的能力。如果你能在其中說得上話的話,能否爲恩章美言兩句。拜託了。”徐恩宗鄭重其事地站起來,向劉飛微微鞠躬。
“老師?”王恩章震驚地站起來,他可不知道老師找劉飛是爲了說這事。
老師一輩子剛正不阿,從來不肯走後門,託關係。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以老師的能力早就是數學委員會甚至是數學聖殿的人,他居然爲了自己舍下面子去討好自己的學生。
王恩章眼睛有點紅了:“老師,您可以相信我的能力,哪怕是直接面試我也有信心通過。”
徐恩宗擺擺手:“劉飛閣下也是自己人,沒什麼說不得的。”
劉飛見徐大師鞠躬,急忙站起來一邊躲開一邊道:“大師您說這話就見外了,其實這件事不難,關鍵是……”
聽劉飛說不難,徐恩宗眼睛一亮,道:“關鍵是什麼?”
劉飛苦笑:“關鍵是這件事有點讓人尷尬。”
見兩人都不太理解,劉飛想了想,乾脆道:“兩位跟我來密言廳。”
密言廳是科學聖地聯合學術的成果之一,通過各種手段能夠有效屏蔽外空間三族對這裡的窺視。
簡言之,這裡是一個防止秘密泄露的地方。
劉飛在數學聖殿中的聲望相當不一般,一路上不斷有在北美大陸相識的學者跟他打招呼。
徐恩宗和王恩章跟在後面,不免心中有些震驚。
劉飛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厲害,那些學者中不乏院士、大師級的世界知名學者,能夠看得出這些人對劉飛是發自內心的喜歡。
這小夥子到底做了什麼?
來到密言廳,關閉大門,啓動聯合學術法陣。
每個人心中都升起了一個潛意識,在這裡的一切都只能聽,不能說,絕不能泄露出去。
在這種心靈暗示下,劉飛張開雙手,一道道詭秘的數學靈氣線條出現,不斷扭曲成在現實世界中絕無法言喻的四維幾何體。
克萊因瓶!
劉飛面色沉肅:“兩位,請仔細聽我說……”
半小時後……
劉飛接到墨瑟女士的電話,只能先行離開。
兩人一臉說不出話的表情。
這信息量,實在是太大了。
徐恩章苦笑:“微分幾何是一灘極不好走的渾水,不僅要改換學者之路,還要隨時面對來自鬼魅一族和黑暗協議的打擊,如此看來倒是我魯莽了。”
王恩章神色變幻不定,許久,他站起來認真地跟自己導師說:“導師您一直教育我作爲學者必須秉持追尋真理的本心和人族大義。小飛現在做的事就是人族大義,我想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