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飛很快得到了他的答案。
一隻又一隻堅定地手舉起來，表明了他們的態度。
遠古通道中，原本打算徹底陷入沉睡的黎曼露出一絲錯愕，笑容中有驚喜也有感慨：“……沒想到最後你還是給了我一個驚喜，不愧是那傢伙選出來的救世主啊。”
他起身。
一揮手。
磅礴的力量開始向遠方快速掃去。
遍佈遠古通道的累累白骨閃現出奇異光芒。
這是無數進入通道的學者在甦醒的跡象。
只是沒了光錐迴盪的力量，他們的靈魂只能附着在白骨之上無法重現血肉，各色靈氣凝集在白骨上閃耀着智慧的光華。
他們的靈魂之火在空曠的白骨骷髏中燃燒，一如百萬年間做的那樣。
黎曼的聲音傳到每一個人耳中：“……戰友們，外面的同胞需要我們，準備開始一場新的戰鬥吧。”
無數白骨舉起森然乾枯的手臂，無聲的怒吼在遠古通道中迴盪。
……
劉飛立於空中。
一個神秘物質緩緩出現在他的手上。
‘歷史的塵埃’5克，歷史學派最神秘的‘史學空間’的構成物質之一，具有時空、史學、哲學多重屬性。
這是劉飛在探索‘彼岸工程’任務時獲得的獎勵。
當時劉飛並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怎麼用。
而他現在成了歷史無上，他擁有了王耳的全部學術智慧。
身爲無上先驅的他很快看到了‘歷史的塵埃’最特殊的屬性。
時空！哲學！
沒錯，這不是單純的史學物質。
當初在地下圖書館跟隨王耳學習時，王耳就不止一次重複史學學派的一個重要觀點。
歷史線是一個拉伸到極限的彈簧，無論人類如何將其拉伸，它總會在某個時間點以更強烈的姿態反彈回去，並造成更大傷害。
這就是爲什麼史學推衍重置歷史線後人類卻始終無法勝利的根本原因。
因爲每一次重置都是對人類的更大傷害。
但同時王耳也提出了一個設想，想要避免這種傷害就必須使用多學科聯合學術。
比如物理學派時空錨能力真實定位某個時間點，比如需要哲學上的因果力量使時光改變不會出現祖母悖論等問題。
現在這個‘歷史的塵埃’都有了！
劉飛完全可以用‘歷史的塵埃’和史學無上的威能將整個鏡像世界和遠古通道推衍至真實世界。
雖然這個世界的物質信息已經接近毀滅，進入真實世界後這裡的一切必然會被史學空間吞噬。
但‘歷史的塵埃’的特殊屬性可以幫助劉飛讓此空間中的所有生命獲得時光幽靈的屬性，一羣不死的人類幽靈！
哪怕只有短暫出現也必將給外空間三族帶來超乎想象的沉重打擊。
要知道遠古通道中的累累白骨只是準無上就有上千萬！
劉飛最後一次看了一眼這個世界的戰友們。
然後……光華如烈日般綻放。
……
全球頭腦風暴在最後兩分鐘結束。
在很短的時間內，人類總結出超過十八種可行度極高的數學公式和以‘干涉實驗’‘黑體輻射實驗’爲基礎的數萬種衍生實驗。
這或許是人類有史以來最強大也是最可怕的一次頭腦風暴。
可終究時間還是太短暫了。
心靈投射儀在斷罪山之中，那裡即將被攻破。
全球風暴也就到了終止的時候。
或許其他地方的人類還能再堅持一段時間，可這個時間不會超過十二個小時。
無數人在哭泣，無數人在哀悼。
人類文明起源於那小小的星球，他們曾經用滿懷希望的眼神看着宇宙，希望有朝一日能找到生命證明自己不是這宇宙中的孤獨者。
卻沒想當外來生命第一次出現後帶來的卻是死亡和毀滅。
這大概這這個還不算成熟的文明最悲哀的地方吧。
科恩緩緩關上了所有實驗數據，物理殿堂的毀滅進入了最終階段。
以一人之力無論如何也可能支撐住一個失去了基底的學科。
他緩緩道：“很高興在最後的時候與全世界的朋友進行了一次有趣的思想交流，現在是時候結束一切了。我們應該把時間留給去年的第一名。或許他不會出現，但我們總該知道他爲人類做了什麼。於博士，請繼續吧。”
於成文沉默地點點頭，他翻開下一頁卻看到了一個想不到的名字。
很快，他又釋然。
這小子，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怎麼可能在這場全球盛宴中安分守己。
於成文道：“靈氣復甦六十六年，人類學者貢獻第一名。劉飛。”
無數人擡起頭。
劉飛？
這是第幾次聽到他的名字了。
一個下半年才進階超凡的年輕人成爲全球第一了嗎？
就算是黃金一代的天才也未免太難以相信了。
於成文看着漫長的清單，突然想起來之前尼爾森無上對他說的話。
“原本計劃中的全球學者峰會，人類將出現一個神。”
他現在明白，尼爾森所說的神居然是劉飛！
於成文繼續道：“影響因子五億+？？？，其中戰爭因子五億，學術因子？？？。現將主要成就公佈如下。
靈氣復甦六十六年初，華夏形成妖禍潮汐，劉飛發現聯合學術防線漏洞，救人億萬。
靈氣復甦六十六年四月十七日，鬼魅9-泯滅出現於杭師市，劉飛將其消滅。
同日，劉飛公佈‘靈氣的干涉實驗’，現已證實對物理學派造成深遠影響。
靈氣復甦六十六年十月三日，劉飛在北美大陸創立微分幾何學派，成爲數學學派唯一一個活着的派主。
靈氣復甦六十六年十月四日，劉飛在北美大陸維羅妮卡外空間發現了隱藏多年的‘絕對時空’屬性學術奇觀，同日滅殺罪孽皇族，罪孽9-荷魯斯。
靈氣六十劉年十二月三十一日，劉飛公開萬數猜想，構築數學宮殿。同時微分幾何學派正式完成基礎架構，被科學聖地認定爲最高等級數學學術之一，劉飛以此爲基點率領微分幾何學派學者開始了對‘人族黑暗協議’進行第一波漏洞攻擊。
靈氣復甦六十七年一月二十二日，劉飛在進入斷罪山外空間前將第一本《劉氏微分幾何（公開版）》遞交科學聖地委員會，同時寫了一封信，以下是他的原話……”
風暴屏障開始消散，甚至連外部那腥臭的氣息都能聞見。
於成文將最後一段唸完：“我將徹底摧毀現有物理秩序，同時……重鑄時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