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皇室鍊金研究所外的廣場上佈滿了大大小小的攤位。
二人從廣場中央穿過，筆直朝着研究所過去。
走着走着，方恆忽然挑了挑眉毛。
他放慢了腳步，逐漸停在身旁一個較大的攤位前。
攤位上展示了很多與鍊金術相關的道具，譬如一些鍊金術擺件、刻錄着鍊金術符文的武器、鍊金藥劑、鍊金術合成物等等。
方恆注意到桌子正中央擺放着一塊用玻璃罩罩住的灰色方塊晶體。
晶體大約拇指指甲蓋大小。
透過玻璃罩，方恆觀察着灰色晶體方塊。
他從方塊上感覺到了一股微弱的能量波動。
波動時斷時續，有些不穩定。
“二位，這是我們越嵐鍊金學院近兩年的研究成果。”
攤位後的年輕人看到方恆對晶體塊感興趣，面帶溫和的笑容，介紹道，“學院的相關鍊金術式研究分享會在明天下午主會場二樓一號大廳開始，二位感興趣的話可以來聽一聽。”
具有精神能量波動的礦石！
有意思！
這種晶體讓方恆立馬就想到了黑色未知石塊。
當然，眼前這塊晶體的波動和未知石塊相比要差得遠。
二者同樣都能散發精神力波動，不知道它能不能被神樹吞掉化作能量？
方恆對晶塊多了幾分好奇，詢問道：“請問這個晶體是用來做什麼的？”
年輕人聞言眼睛裡帶着一抹訝異，接着就轉變成了冷淡。
“二位，你們是來找茬的吧？”
方恆眉頭一皺，“無意冒犯，我是來自瘟疫之地的領主，對貴研究院的鍊金晶體比較好奇。”
攤主特魯多眼睛裡的冷淡更深了，還帶上了幾分輕視與不屑，“呵，原來是邊陲來的土包子，難怪什麼都不懂。”
“喂，你說什麼！說誰不懂呢？”
桑迪當時就急了眼，一拍桌子，瞪着攤主，“看把你能耐的，問伱問題是看得起你，你這種晶體算個屁，我們瘟疫之地要多少有多少！”
特魯多像是聽到了什麼非常好笑的笑話，忍不住放聲大笑道：“哈哈哈哈，還要多少有多少，你連這東西是什麼都不知道，來來來，你倒是給大家說說，這是什麼？”
笑聲吸引了周圍不少人的圍觀，衆人紛紛對着桑迪指指點點。
桑迪咬牙道：“不就是一塊晶石嗎？有什麼大不了的！”
“蠢貨，這種鍊金合成晶體是近幾十年來帝國皇室給出的研究方向，皇室一直都在對外徵集相關的鍊金術式，你們瘟疫之地要是到處都有這種晶體，帝國皇室還至於到處找？別逗了。”
方恆聞言心中一動。
特魯多看到桑迪一時語塞，揮揮手，“趕緊滾吧，鍊金術不是你們這種外行人能接觸的。”
“放屁，你纔是外行人，你才什麼都不懂，剛剛我也是從沒見過這麼粗糙的仿製品才被你給唬住了，不是我說，你這種晶石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在我們瘟疫之地連十歲小孩都能複製出來。”
特魯多已經不想理會撒潑打滾的桑迪了，呵呵冷笑着，“滾吧，再鬧事的話我就叫守衛了。”
桑迪恨得牙癢癢的，恨不得上去給那攤主兩拳。
他忽然想到了什麼，“別坐井觀天了菜雞，你以爲你對鍊金術很懂？你要是很懂，給我說道說道，我這個鍊金合成物是什麼？”
方恆眉頭一挑。
他看到桑迪從口袋裡掏出紙片大小疊起來的紙包，丟在展臺上。
紙包裡裝的是之前從皇室寶庫內竊取得到的白色粉末。
足足裝了滿滿一箱。
方恆掌握的基礎鍊金術暫時無法辨別出這種白色粉末究竟是什麼東西。
他之前還用神樹阿部赤耶試過，這種粉末不具備能量，根本無法吸收。
由於是從帝國皇室竊取出來的東西，無法放入揹包，只能取了一小部分放在疊起來的紙包裡，這次過來也準備找機會問問情況。
看到紙包裡的白色混合粉末，特魯多眼睛裡頓時露出了疑惑的神色，他小心翼翼的拿起紙片，放在眼前觀察。
“這，這是……”
特魯多驚了。
混合鍊金物。
經過了鍊金術融合的產物。
奇怪的是，它的純度竟然還能如此之高？
鍊金工藝能夠達到這種程度，製造者至少也是大師級的。
不可能啊！
而且這東西到底是什麼？
聞所未聞！
“不可能！製作這種鍊金混合物需要非常高級的鍊金技巧，憑你們根本做不到！你們是從哪裡偷來的？”
“放屁偷來的！就是我們瘟疫之地製造的，你懂個屁！”
桑迪一把從特魯多手裡拿過紙片，“不懂就不懂，別浪費我時間，還以爲你有多牛呢，垃圾。”
特魯多被說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他上前兩步，一把拉住桑迪，“你別走，給我說清楚，這東西到底是從……”
“放手！”
方恆鋒銳半的目光在特魯多身上掃過，輕聲喝止。
下一瞬，特魯多感覺有種如墜冰窟的感覺，渾身上下血液如同凍結一般，嘴裡說不出半個字。
“桑迪，我們走。”
方恆將目光從特魯多身上移開。
等到方恆二人走遠，特魯多如同溺水的人獲救一般，猛地吸了一口氣，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身上那種被凍結的冰涼感開始緩緩消融。
剛剛是怎麼回事？
他眼睛裡閃爍着駭然的神色。
方恆和桑迪二人繼續向前。
在方恆看來，特魯多隻是一個精神力稍強一點的普通人。
近距離操控一個普通人的氣血凝結對他來說並不困難。
一路朝着皇室鍊金研究院方向過去，方恆注意到不少攤位上展示着能夠釋放精神力的鍊金合成物。
它們大小形狀各異，顏色也不同，精神力的釋放方式也有極大的區別。
方恆從心裡升起一個想法。
皇室難道是想要複製那種黑色的石塊？
“切，還說我不懂？這世界上會有我不懂的東西？”
桑迪脾氣很大，一路小聲的罵罵咧咧。
“方恆，剛剛要不是我聽你的以大局爲重，換我這脾氣，我早就把他的攤給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