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完拳法,葉天本想着離開。
但奈何趙老執意挽留,葉天與鍾於期也只得在這裡留宿一夜。
正當晚上幾人在院子裡,掌燈夜談時。
京都城裡,朱家大院中,也是人聲鼎沸的正在商討着合適。
今天的朱家,就彷如年節一般。
上至朱今墨,下至各路子侄。
全都齊聚在了一堂。
“我說這事絕不能讓,這藥方的效果我們也試過了,藥效如此治好,只要能開發出中成藥來,簡直就是個聚寶盆。”
“祐方,專利局那邊你無論如何要頂住了!”
他們在商討着的,真是拿葉天的藥方,敢申請下來的專利。
其實這事也是說來巧了,朱今墨因爲上次同和製藥的事情。
雖然他拒絕了藥王令的調遣。
但對於藥王傳人重新出世這事他也一直放在心上。
一直都在暗中關注着的葉天的一舉一動。
好在因爲葉天常年被沈月直播,所以葉天的動態掌握起來也並不複雜。
就在葉天在雲城直播義診的當天。
他們就對葉天公佈出來的藥方,進行了試驗。
效果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好。
這一下,整個朱家上下頓時就躁動了起來。
就像剛纔開口的朱家次子所說的,葉天的這個古方,在他們眼裡,簡直和個能下金蛋的母雞沒有任何區別。
所以朱家長子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的,就安排了朱家在專利局裡任職的子弟。
要強心將這個專利給申請下來。
至於如何證明這個專利是朱家的?
以他們朱家的勢力,僞造一本朱家先人譜寫的古籍,那還不是小事一樁。
靠着內應的幫忙,幾乎只用了三個小時,他們就將專利拿到了手。
本來今天晚上,朱家的聚會算是一個慶功宴。
只是沒想到正在大家興高采烈時,專利局那邊傳來了一個壞消息。
今天下午,上面派人來調取這個專利的全部卷宗,說是要拿去審覈審批流程。
朱家的人也不傻,知道這或許是葉天在開始發力了。
所以如今大家齊聚在此,商討着應對的方法。
看着在下面熱烈討論,出着各種主意的家族子弟。
朱今墨一直未曾說話。
自從這個專利申請下來後,他就不知爲何,心裡一直有些不好的感覺。
‘藥王傳人’,朱今墨在心裡默默叨唸着這個詞。
總覺得自己那不好的感覺,和葉天脫不開關係。
但朱今墨每次想到這裡,卻又忍不住嘲笑自己江湖越老膽子越小。
他朱家在京都城裡深根細作幾百年,歷經三朝不倒,反而愈發蓬勃發展起來。
難道如今還能折在一個年歲不過二十的年輕人手裡麼?
至於什麼狗屁‘藥王令’,朱今墨是從未真正放在心上的。
他不是鍾於期那樣的老頑固。
與時俱進,緊緊跟隨時代發展,纔是他朱家能發展至今的關鍵。
至於鍾於期口中的那什麼‘藥王令’一出,藥王會十二家族必須聽從的鬼話。
他聽着都覺得可笑。
還以爲如今是千百年的封建社會麼?
這種一言九鼎的把戲,誰願意相信誰相信。
他朱家只會站在強權者的一邊,誰能給他們分享勝利的果實,他們就跟誰。
至於藥王令的種種傳言,朱家衆人從未放在心上過。
因爲他們本來也就不是這一脈藥王會的嫡傳。
甚至在幾百年前,這一脈藥王會的傳承根本就不姓朱。
當年煤山大火,滿人入關。
逼迫滿朝漢人官員爲奴,這一脈的嫡傳誓死不從,被全部抄斬。
是他朱家的先祖,作爲一個入門贅婿,拜地叩服,這才免除殺身之禍。
後來更是靠着家族流傳的醫書和小心翼翼的迎奉,一步步躋身成爲御醫世家。
這纔將朱家流傳下來。
此後的朱家,無論朝代如何更迭。
都依靠着這門醫術傳承,興旺不休。
如今,一個年紀輕輕的黃口小兒跳出來。
拿着一塊來歷不明的令牌,就要號令朱家做事,那不是天方夜譚是什麼?
他朱家自認沒有受過藥王會的任何恩惠,又憑什麼要聽從葉天的調遣?
至於他朱家流傳下來的那些醫術是不是和藥王會有關係。
如今利慾薰心的朱家衆人,又有誰會去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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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下面的子弟討論的差不多了,朱今墨開口說話了。
“既然專利已經下來了,那就別管那麼多了。”
“儘快聯繫同和製藥那邊,將中成藥生產出來。”
“至於專利權的糾紛,如果那小子要鬧,那就陪他鬧。”
“先跟他打個十年八年的官司再說其他的。”
朱今墨的話說完,坐下的子侄都紛紛附和。
他的大兒子說道:“對,爹說的沒錯,只要咱們把中成藥產出來了,生米煮成熟飯,那小子再想鬧,就陪着打官司就是。”
“咱們養他那麼多律師,不就是幹這個的嗎。”
二兒子也笑道:“就是,真論起打官司來,咱們朱家還沒怕過誰。”
“誰讓葉天那小子這麼蠢呢?沒有專利的藥方,也敢大咧咧的放在網上。”
其餘衆人紛紛笑道:
“那小子不這麼蠢,咱們又哪去碰見這樣的好事?這可是能下金蛋的金母雞啊。”
“有了這藥方,咱們朱家日後的日子,只怕是越來越繁盛了哦。”
“我覺得,咱們是不是在通知同和那邊前,先回購一些自家的股票啊?這消息一放出去,咱家的幾隻股票,肯定會大漲的。”
“有道理,這事咱們的確不能搞忘了。”
正當朱家衆人都興致高昂的討論着,要如何從這藥方上多獲利時。
朱家大堂的角落裡,突然傳來一個冷不丁的聲音,潑滅了大家的心志。
“我說朱家都是些蠢貨,你們還一直還不服氣。”
“人家和祐方都說了,這次是上面派人來專利局調的檔案。”
“大禍臨頭還不自知。”
聽見這人的話,朱家衆人都是震怒,紛紛指責道:
“朱星海,你是什麼意思?平日裡陰陽怪氣也就算了,今天這樣的場合有你說話的份?”
“就是,你的家族股份早就沒了,用得着你在這說三道四?”
“你可別忘了,你也姓朱,這裡那個不是你的父輩兄長,輪的到你來教訓?”
“你朱星海當年不是跟朱家劃清關係了嗎?如今又跑回來做什麼?”
看着這羣醜態畢出的族人,一直默默坐在角落裡的朱星海站起身來,冷眼環視一圈說道:
“你們以爲我願意回來?要不是念着三分舊情,我巴不得你們全去死!”
說完,不等衆人破口大罵,朱星海又冷冰冰的說道:
“告訴你們一個消息,鍾於期今天上午帶人去南山療養院了。”
“你們好自爲之吧。”
說完,朱星海推開擋在他身前的衆人,大步走出了朱家大門。
走出朱家大門後,朱星海來到自己的車旁。
看着這座在京都二環,佔地數十畝,山水庭院一一俱全的豪門大院。
冷着臉開車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