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強見王書記在這個時候依然沒有拋棄自己,他一下就感到了一種巨大的鼓舞,是啊,自己是可以不管不顧自己的前途的,因爲自己和蕭博瀚具有深刻的友誼,自己還欠蕭博瀚很多的情意,自己爲他是赴湯蹈火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可是王書記和蕭博瀚非親非故,一點聯繫都沒有,僅僅是因爲王書記對自己的關愛,就毅然決然的幫助自己了,這可以說是一種很少有的事情,不錯的,這次自己恐怕會給王書記也帶來一些麻煩了,通過蕭博瀚和自己,最後一定也會波及到王書記的,對這一點,王書記應該比自己更清楚,更明白,但他還是同意幫自己。
季子強有點激動的說:“謝謝,謝謝王書記,你救了很多人。”
王書記淡淡的一笑說:“不錯,可能是會救幾個人,但我們兩人卻要陷阱去了,呵呵,不過我還是很敬重的你這股子勇氣,我沒有看錯,你季子強算個人物,好了,不扯了,我給冀良青和省公安廳去電話。”
季子強自己也笑了起來,他彷彿看到了蕭博瀚的微笑,是的,這樣就好了,自己一定能勸蕭博瀚放下武器,勸他出來自首,也許他不肯,但自己要告訴他,爲了自己獲得的這個見面的機會,連省委的王書記都已經卷進了這個漩渦了,蕭博瀚你再要硬拼的話,你不僅對不起我季子強,你連王書記都對不起。
季子強相信,蕭博瀚一定能聽從自己的勸告的,一定能把命保住。
季子強也微笑了,他就準備掛斷電話,但他的笑容沒有持續幾秒,季子強一下感到了不對,是的,很多想法,很多自己過去一直沒有解開的謎團,也都在這個時候一下子變得清晰,簡潔,線條分明瞭。
他對着話筒大聲的喊了一句:“王書記,你等等。先不要掛電話。”
王書記把頭一下子偏離了一點電話聽筒,他感覺季子強真的有點瘋狂了,怎麼這個人用這麼大的聲音來說話呢,自己可是第一次聽到誰給自己用這樣的聲音打電話:“你瘋了吧,季子強,有這樣打電話的嗎?又怎麼了,有話快說。”
季子強就帶點急切的說:“王書記,我剛纔想錯了,你不要打電話,也不要管這件事情了。”
王書記很是不解的問:“你怎麼了?這變化也太快了吧?爲什麼如此,你不想救蕭博瀚了?”
季子強說:“想救,但看來只能我自己想辦法了,你還是不要出面的好。”
“爲什麼?”這變化連王書記都有點不太適應了。
“因爲我想到了一個問題,是在北京的時候和我老丈人樂世祥探討過的一個問題,這些天我一直都沒有想通,但現在,我已經想通了,嘿嘿,雖然我沒有辦法破解,但我決不讓他們的這個計劃完滿執行。”
“什麼計劃?你能說詳細一些嗎?”好奇心看來人人都有,連貴爲一省大員的書記也不例外。
季子強卻無法用幾句話來說清楚這件事情,他就好說:“以後吧,如果以後我們還有機會見面,我會說給你聽的,但現在我
只希望你不要再管這件事情了,先這樣,請王書記記住我的諫言,什麼都不要管,該做什麼做什麼。”
說完,季子強掛掉了電話,今天他創造了太多太多的奇蹟了,在北江省敢於直接掛斷省委王書記電話的,恐怕也只有他季子強這樣一個人。
掛掉電話的季子強,現在什麼都想清楚了,真的不錯,從這整個事件的策劃上都具有很隱蔽的一些手法,這樣的一個圈套也只有季副書記這樣的老手才能做到,他的目的其實並不完全是自己,他想套住的主要獵物是王書記,也或者是李雲中省長。
正如當初自己在北京和老丈人說的那樣,季副書記是不會甘於永遠做北江省的三把手的,他有實力,有能力,也有智慧,他只需要稍微的努力一下,就完全可以更上一步,而自己當初一直認爲的契機問題,季副書記現在也已經設計好了,那就是新屏市的蕭博瀚,季子強。
自己和蕭博瀚都不過是一個誘餌,這也就是爲什麼公安局對蕭博瀚的別墅圍而不殲的一個奇怪的方式了,也是他們不允許自己見到蕭博瀚的一個原因了,他們算準了自己最後必須向省裡求援,那麼在季副書記的這盤大棋中,不管是李雲中省長,還是王封蘊書記,只要他們兩人中的任何一個人給與自己了幫助,那就等於落入了季副書記的這張大網中。
而在季副書記的背後呢?誰能保證就沒有更大的一個身影,也許這個隱秘的身影纔是最後對李雲中或者王封蘊砍出一刀的真正殺手,這應該是一個更爲凌厲的人物吧?
所以不管是冀良青還是季副書記,他們都給自己有意的留下了這麼一個空檔,他們都一直在耐心的等着自己把另一個人拉進漩渦,是啊,自己和蕭博瀚已經都是將死之人了,是要稍微的有一點點可以把手的地方,都一定不會輕易的鬆手了。
這計劃真的太好了,太完美了,可惜啊,季副書記沒有想到源自於北京的另一雙眼睛一直也在關注着北江省,這就讓他的這個想法過早的在季子強的心中留下了痕跡。
季子強明白了,他有點高興。自己看出了對方的這個計劃,只要不拉上別人踏進這個漩渦,至少北江省還是安定的,那麼就算犧牲了蕭博瀚,犧牲掉自己也是值得的,畢竟自己和蕭博瀚都是私情,而北江省的穩定發展,還有幾千萬百姓的安定生活纔是大義。
但季子強能眼看着蕭博瀚就這樣葬身於飛燕湖吧?也不能,季子強現在只能靠自己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季子強看到很多輛車開了過來,仔細的一看,季子強頭皮發麻,市裡武警特戰隊和省廳的幹警們趕來了,現在留給季子強的時間和機會已經不多了。
武警帶隊的是一箇中隊長,這毫無疑問這是一個優秀的軍人,他有着軍人特有的氣質,莊重而冷峻,沉着而內斂,一頭短髮,配上他那種充滿中國軍人特色的國字臉,顯得乾淨而利索,兩條濃重的眉毛彰顯着他時刻準備上戰場的勇氣,眼睛雖然不大,但是很有特色,時而散發着狼一樣兇狠的殺氣,時而透露出尊
重與謙虛,時而又是那麼柔和溫柔,堅挺的鼻樑亦如他的個性一般的堅強,稀薄的略帶乾燥的嘴脣,只有用血和汗才能將其浸潤。
和他一起前來的還有省公安廳的一個副廳長,季子強沒有想到這次的事情會驚動到這個層次,他肩上的壓力也就越來越大了,這個副廳長只是簡單的和季子強打了個招呼,既沒有過多的寒暄,也沒有多餘的廢話,似乎在這個場合,季子強已經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人了,這讓季子強心裡很有點不舒服。
副廳長一招手,包括韓局長,武平,還有那個剛來的武警中隊長,都聚集在了他的身邊,而那些剛剛趕到的特種兵和省廳特情處的警察們,都排在了他們的身前,挺拔着身軀,隨時整裝待發,隨時準備血染疆場。
副廳長劍眉一挑,說:“韓局長,你先介紹一下現在的情況。”
韓局長從身邊的一個警員手裡接過了一張臨時繪製的別墅外圍和內部結構地圖,認真,準確的介紹起來。
這個時間不長,大概也就是幾分鐘的時間,不管是廳長,還是那個中隊長都已經聽清了最新的情況,以及現在雙方固有的態勢,廳長就看看手錶,對武警中隊長說:“給你10分鐘時間,你和你的戰士一起制定一個攻擊方案,這次行動你們是主攻,省廳和新屏市警方作爲助攻,儘可能把方案做的細緻一點。”
“那麼總攻的時間呢?”
副廳長看了看手錶,說:“25分鐘之後攻擊展開,現在我們在給他們喊話,勸降。”
那個中隊長就給副廳長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拿着地圖從季子強身邊走過去,招呼一聲,在他的身邊就很快聚居了4.5個武警,一起低頭研究方案了。
季子強有點呆呆的看着他們,他們每一個人都是那樣的鬥志昂揚,或許這些戰士的身體裡流淌的就是那種衝鋒陷陣,氣吞山河的血液。
副廳長又對韓局長說:“開始喊話吧,告訴他們我們將要總攻的時間,我們不會一直這樣和他們僵持下去了,另外,爲了以防萬一,在附近路口也設置警戒,不要忽視他們可能出現的體同夥。”
韓局長也大聲的應答了一聲:“是。”
然後韓局長過去也開始調兵遣將,忙了起來。
那個副廳長到了指揮車的方便,開始讓下屬們和省裡聯繫起來。
這個時候,現場上整個都是忙忙碌碌的,但忙是忙,一點都不亂,所有的工作都顯得有條不紊,只有季子強一個人,倒像是一個逛超市的閒人一樣,無所事事,可是他比現場所有的人更要緊張,在他的心中,壓力也在隨着時間的不斷流失也增大。
而且,韓局長一點都沒有放鬆對他的警惕,那三個年輕而健壯的警察就在他的身邊,防止着季子強的異動,季子強總算嚐到了一種被羈押,被防範的滋味了。
幾分鐘之後,韓局長手下的一個警察就拿着一個話筒對別墅喊起了話,什麼什麼你們被包圍了,投降是唯一出路,放下武器,爭取寬大處理等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