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就看你有沒有膽量,我和郭局有一個計劃,可以獲得他的最確鑿證據,但要有人冒點險,一點成功,他再也不能隨便的提升誰了,那個時候,我倒是可以提幾個人上來。”季子強舊話重提,把王隊長的心又勾了起來。
王隊長睜大的眼睛慢慢變小了,他眯眼想了想說:“領導,你說吧,冒險就冒險,我這些年乾的都是冒險的活,也不在乎多冒這一次。”
季子強定睛看着他說:“真不怕?”
王隊長毫不猶豫的堅定的說:“不怕,於公於私來講,我都不怕,這個案件也讓我窩心了這麼長時間了,現在別人一問起來,我都臉紅。你說吧,我怎麼做。”
季子強笑笑沒有正面的回答他的問題,說:“這茶很不錯的,把郭局也叫過來吧,一起品嚐一下。”
王隊長領會的拿起了電話,給郭局長撥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季子強就到了哈縣長的辦公室,這讓哈縣長意外也警惕起來,他季子強今天過來做什麼?
自己一手策劃了對季子強的狙殺,可惜未能奏效,哈縣長心裡很不是個滋味,而就這樣大的一個辦公樓,每天自己和他要走還要擡頭不見低頭見的,有時候真的很有點尷尬的。
這還不算,現在洋河縣還有很多人在偷偷的議論紛紛,說起這次的事情,對季子強很是同情和打抱不平,說他都是爲了災民受過,是受小季的陷害。
當然了,自己那事情乾的是不太義氣,有人罵兩句也屬於正常現象,誰人背後不罵人,誰人被後人不罵呢?
那毫無意義的漫罵一點都不會威脅到自己,不要看他們背後罵的很兇猛,要是他們見了自己,還不得屁顛屁顛的上來討好和恭維自己。
不過事情遠遠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麼簡單,這纔是第一次的較量,他季子強也是暫時領先,不要急,等論壇的事態平定以後,等沒有人在記得你季子強了以後,一切還會重新來到,你是跑不掉的。
哈縣長看看季子強,不知道自己此刻應該用怎樣的一種表情來接待季子強,讓自己顯得高興起來,那太假了;謙虛一點,大可不必,哈縣長就沒有說話,他只是面無表情的對季子強點了點頭。
季子強卻一進來就笑了,而且讓哈縣長感到不解的是,季子強的笑容裡還有一份想要僞裝強硬,但又沒有完全僞裝到位的謙鄙和討好的成分在裡面,這樣的表情本來不應該在季子強的臉上出現的,季子強不是慣常很清高,很自負嗎?他怎麼會有這樣的表情?
季子強走過來說:“哈縣長,我想佔用你一點時間可以嗎,想和你談談。”
“唔,季縣長想談點什麼?”哈縣長習慣性的擡腕看看手錶又說:“一會我還要出去一趟,要是事情不復雜的話,你說吧?”
季子強在擺放着沙發的角落裡坐了下來,還掏出了香菸,想了下,又站起來準備給哈縣長髮一根。
哈縣長也朝他走了過來,用手做個手勢讓他不用站起來,走到跟前接上了香菸,這時候,季子強的打火機也蹭着了火,幫哈縣長點起了香菸,但感覺敏銳的哈縣長就在這一刻發現了季子強的手在微微的顫抖,那火苗也有了一點不穩定的搖動。
哈縣長眉頭鎖了起來,他真的奇怪了,季子強的這細微的變化說明了什麼,他開始怕自己了,難道他也看出了事情並沒有結束,他也爲下一步的打擊開始擔心了嗎?
點上煙,兩人都坐了下來,哈書記沒有準備給季子強倒水,自己不必對他過於客氣。
事態走到了這一步,兩人都沒有什麼迴旋的餘地了,剩下的只有在各自立場的拔刀相向,再多的掩飾都沒有人會相信,那就不必要費勁了。
哈縣長平靜的問:“季縣長要談點什麼,說吧。”
季子強有點畏縮的舔舔嘴皮說:“我想來和哈縣長求和,不知道行不行?”
哈縣長眼中就閃現出一種警惕的幽光,這季子強搞什麼鬼,想給老子上什麼圈套,先給老子擺迷魂陣,他能和我講和?鬼話!
他深沉的看這季子強,說:“子強同志,你這唱的是哪一齣啊,我們兩人就不用這樣了吧。”
季子強畏畏縮縮的低聲說:“我知道,知道哈縣長一定以爲我在耍什麼詭計,你肯定是不會相信我,但我可以讓你相信。”
哈縣長沒有稍微的鬆懈,今天這個季子強太過反常了,自己還真不適應他這個樣子,哈縣長說:“我怎麼相信你?在說了,我們的事情你能不再計較嗎?”
季子強苦笑着說:“我想計較,但我更希望讓這件事情過去。”
“過去?爲什麼你突然會有這樣一個想法?子強啊,我感覺你今天有點反常呦,是不是昨天喝酒了?”哈縣長依然不敢大意,這個人太過狡詐,就算自己是獵人,在對付這條浪的時候也要小心謹慎,搞不好就會被他咬上一口的。
季子強搖頭說:“我沒有喝酒,我是來請哈縣長幫忙的。”
哈縣長想了想,才笑笑,緩慢的說:“幫什麼忙,那你說說,能幫的上我一定不會推辭。”他今天倒要看看,這個小子能搞出個什麼名堂出來。
季子強猶豫着,最後他還是鼓起了勇氣說:“我喜歡華悅蓮,但華書記不喜歡我,所以我想請哈縣長在適當的時候,幫我美言幾句。”
哈縣長本來已經是做好了幾種設想的,他估計着季子強會提出的任何類型的問題,但他真的沒有想到季子強這樣一個老道,精明又讓人畏懼的人今天會提出這樣一個讓人哭笑不得的,兒女情長的問題來,哈縣長張開了嘴,一時反到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了。
季子強的臉上就憂愁遍佈的說:“我愛她,我可以不要權利,也可以不計較的失,就希望可以和她在一起,我知道你和華書記熟悉,你就幫幫我,哪怕過段時間我還是要離開洋河縣,我也認了。”
哈縣長什麼都清楚了,他看到了季子強滿面哀愁背後的意圖,這個小子終於看明白了事態的走向,市委對他擅自調動儲備糧的事情不聞不問了,但到現在也沒有給他一個合理的答覆,這讓他明白,事情還會繼續的演繹,正所謂秋後還會來算賬。
他到底還是懼怕了,他拿華悅蓮來說事情只是一個託詞,他根本的用意是想讓自己和華書記放過他,呵呵,早知現在,何必當初,那時候你要是不那麼固執的繼續追查案件,我本來已經是準備放你一馬了。
哈縣長開始有點鄙視季子強了,一個大男人,總是用一些歪門邪道來處理問題,這和他平常的工作方式如出一轍,他就不能好好的走點正道嗎?
哈縣長打個哈哈說:“你爲什麼要和華悅蓮鬧僵啊,好好的相處多好。”他現在明明知道了季子強的用意,但他並不點明。
季子強就很委屈的說:“我們兩人沒有鬧僵,是華書記和我有點隔閡。”
哈縣長笑笑站了起來,他準備結束這次談話了,這樣的一個厚顏無恥之人,已經不配來浪費自己的時間了,他又一次的看了看手錶說:“這樣吧,華書記那裡要是有機會我幫你說說,年輕人嘛,誰沒有錯的時候。”
季子強臉上就有了一點喜色,他忙客氣的說:“謝謝哈縣長了,謝謝,那我先走了。”
季子強就站了起來,準備離開了,這時候他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說:“對了,哈縣長,你能不能看着華悅蓮的面子,把儲備糧那事情一起給華書記解釋一下。”
哈縣長真的就想放聲的大笑了,狐狸的尾巴到底還是給露出來了,他就極力的掩飾着自己那嘲諷的笑意說:“這件事情啊,只怕我說不上話啊,市裡在處理。”
季子強有點失望的說:“你一定能幫上忙的,要是哈縣長幫了我這一次,我也一定有重謝的。”
“哈哈,是嗎,你謝我什麼啊?”哈縣長調侃的說了一句,他現在的情緒很好,心情也很愉快,對季子強也變得很輕視了。
季子強就一咬牙說:“我可以幫你當上洋河縣的書記。”
哈縣長愣住了,他使勁的看看季子強,像不不認識他一樣,半天才發出了雷鳴般的笑聲。
季子強一點都沒有感到好笑,他等哈縣長笑完了以後才說:“如果大笑可以幫你擊敗吳書記,那我就不說了,但你一定會後悔,我有絕對的把柄和把握讓你一擊必中。”
哈縣長見他說的很認真,也收住了笑,這個季子強看他鄭重其事的樣子,莫非真有什麼辦法不成,哈縣長心裡也是有點疑惑起來。
想一想,這個季子強平常的鬼聰明倒是不少,現在自己也確實的讓吳書記搞的難受了,想了一天,到現在爲止,還沒有想到一個十全十美的對付吳書記的方發出來,那就聽他說一說,這又不吃虧,自己的判斷和腦袋都是自己的,他想搞個什麼鬼把戲只怕沒那麼容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