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9 原來是個啞巴
宋承海朝趴在地上的人全身仔細查看了一下,盡然沒有一點傷痕,感覺有些納悶,心想難道餘光的一槍一點都沒有打到嗎?
正當宋承海思索間,劉帥吩咐道:“宋隊長,把他翻過來,看看到底是什麼人?”宋承海點了點頭,上去用腳輕輕踢了踢趴在地上的男人,見男人沒有動靜,似乎有輕微的鼾聲從喉嚨裡發了出來,宋承海心裡不覺一笑,好傢伙盡然這個時候還能睡的着,看來不是一般人。
趕緊上前抓住男人的肩膀用力一掀,男人此時徹底翻過身來,見男人臉上髒兮兮的,年紀大約二十六七的樣子,因爲閉着眼睛睡着了,初看跟正常人沒什麼兩樣,所有圍攏過來的警察見到這個情形都是又好氣,又好笑,相互對視一眼,面面相覷。
此時,餘光想着自己所受的委屈,不覺怒火中燒,快步走上前去,照着男人的屁股上狠狠踢了一腳,男人似乎在夢裡痛醒,瞬間哎呦一聲,趕緊睜開眼,突然見這麼多人圍着自己,先是臉色嚇的灰白,胳膊支撐着地面,身體似乎往後退縮。
見左右圍的全部是人,根本退不出去,男人停止了逃跑的念頭,隨之閃着鬥雞白眼,手拿衣角咬在嘴裡,不覺呵呵的傻笑,先是嘻嘻輕笑,隨之突然伸出髒手抓住了自己的頭,發撕扯了幾下,然後突然朝臉上猛煽耳光,邊煽邊嗬嗬哈哈的大笑不止。
此時所有人都驚呆了,沒想到聲勢浩大的圍捕了半天,盡然追殺的是個精神病人,是個十足的傻子,只見餘光上去又要煽傻子的耳朵,劉帥狠狠地瞪視了餘光一眼,大聲訓斥道:“夠了,你跟一個傻子撒什麼氣,真有你的,走!”
說到這裡,劉帥突然朝天開了一槍,咬牙氣憤地吼道:“媽的,鄭爲民這小子相當狡猾,盡然把咱們都給耍了,要是抓到他非得碎屍萬段,狗日的,給我等着。”
餘光看着傻子,儘管生氣,但有劉帥在旁邊,不敢再次動手,不過倒還不死心,蹲下身子用槍口對着傻子晃了晃,恐嚇道:“說實話,有沒有見到一個人從這邊跑了?要是撒謊我一槍嘣了你。”
傻子嘻嘻一笑,點了點頭,又似乎搖頭,突然兩手往空中一抓,坐了個騎摩托車的動作,嘴裡學作摩托車的聲音,叫道:“嗚嗚嗚,嗚嗚。”然後指了指集鎮方向,兩臂在兩側擺了擺,做了個跑步的動作。
劉帥想着鄭爲民是騎的摩托車,傻子盡然做出了這個動作,難道他真的看到了鄭爲民,不覺臉上有些驚喜,趕緊走到傻子身邊,見他神色和動作,估計是個啞巴,但又像不是特別的傻,趕緊朝傻子笑着比劃了一下鄭爲民的個頭,頭髮長短,又做了個騎車的動作,問道:“是不是朝那邊跑了?”
傻子似乎聽懂了劉帥的聲音,趕緊點了點頭,又做個了騎摩擦車加油門的聲音,嘴裡又是一陣噢噢喔喔,手指不停地朝集鎮方向指了指,劉帥此時真的相信了傻子說的話可能是真的,趕緊手一揮,朝手下警察大聲說道:“走,趕緊到前面的小鎮搜查一下,不管怎麼樣,死馬也要當成活馬醫。”劉帥說完,舉起手槍,做了個出發的手持,然後帶頭朝集鎮方向奔了過去,見劉帥帶頭走了,其他警察都是面面相覷,苦笑着只得快步跟上了劉帥的步伐。
其實這傻子是個啞巴,也不是徹底的傻子,似乎還有幾分智商,家就在附近,家裡也沒人管他,他一天到晚亂竄,有時夜裡一個人到田地裡亂跑一通,不過,他剛纔跟劉帥說的確實是真的,真的有一個人騎着摩托車朝小鎮方向跑了,只是這人不是鄭爲民,而是附近的村民。
見這麼多人追自己,傻子害怕這才瘋狂的跑,見這幫追到自己後,到也沒對自己怎麼樣,似乎意識到這幫人針對的不是自己,見餘光問有沒有看到什麼人朝小鎮跑了,這是餘光在暗示啞巴,因爲今晚這個笑話是自己弄起來的,他希望啞巴能幫自己解圍,斷定自己猜鄭爲民往小鎮方向逃跑的沒錯,不能讓劉帥看扁了自己。
不算全傻的啞巴想着之前是看到一個騎着摩托車的人從小路朝鎮裡騎了過去,這才順着餘光的心想,含含糊糊地說出了自己看到的事實,只是他說的騎摩托車的人和餘光,劉帥說的騎摩托車的鄭爲民不是一個人。
此時,宋承海見劉帥真的帶領大隊人馬往小集鎮趕去,他知道鄭爲民這一次算是徹底逃過了一劫,只要鄭爲民到了山裡,憑他的膽量和身手,一定平安無事,而劉帥到小鎮後,如果打聽鄭爲民,不知道又要冒出多少版本的鄭爲民逃跑路線,這對鄭爲民來說反而越來越安全,想到這兒,宋承海不覺在心中呵呵一笑,暗道:真是吉人自有天相,連老天都在幫這傢伙,不服不行,鄭爲民只要度過了今晚,事情就有轉機,看樣子,劉家真的要完蛋了。
鄭爲民給宋承海發了一條短信之後,立即把手機卡給摘了下來,他迅速闖進並消失在茂密的森林裡,作爲習慣了在野外生存的特種兵,鄭爲民輕車熟路,他閉着眼睛嗅着山裡溼潤新鮮的空氣,忘記了一切煩惱,他似乎又回到了自己在部隊時的歲月,往事一幕幕在腦海中浮現,有美好的回憶,也有不堪回首的傷心往事。
但鄭爲民看問題總是很積極,他總能把心情不爽的往事從腦海中迅速剔除,留下的是一件件與戰友們朝夕相處,令自己快樂的過往。他拿着匕首靠在一顆碩大的松樹下,半眯着眼睛,邊把玩匕首邊聽着外面的動靜,夜已深,鄭爲民豎起耳朵似乎除了山風和林間小動物們可愛的撲騰聲及偶爾的叫聲之外,再也沒有別的聲音傳進自己的耳中。
鄭爲民知道因爲有宋承海在,他會幫助自己,如果有緊急情況,宋承海肯定會鳴槍示警,想到這兒,鄭爲民心裡放鬆了不少,很快,累了一天的他身體明顯感覺到了疲憊,不知不覺間,靠在松樹下,打起了瞌睡。
最後實在困的不行,鄭爲民索性直接臥進了松樹下的高草叢中,一覺睡到了大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