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倒是沒什麼,我不在乎。不過,如果今晚我僥倖贏了,你們東家老闆能答應,讓我給你們惜香坊的一位頭牌,贖身嗎?你放心,贖身的錢,我一文不會少給你們惜香坊的。”圈紅絲此話其實意指璧瓊玉。
但是,璧瓊玉以爲是剛走的煙柳湘,所以,他爽快的答應:“如果那頭牌也願意跟你走,當然可以。”
不過,煙柳湘可是惜香坊的頭牌,惜香坊有很多客人都是衝着她來的,璧瓊玉怎麼會這麼輕易就讓別人贖走她呢?所以今晚,他一定要贏!
圈紅絲點了點頭:“那就好,那麼,我們今晚見。”
煙柳湘做好早點,端出來的時候,圈紅絲已經上樓了,就只有璧瓊玉還坐在那兒:“他剛纔問你什麼?”
煙柳湘放下早點:“就是問了問我們老闆是誰。”
如果只是這點,璧瓊玉還是很放心的,因爲,就算是煙柳湘對圈紅絲再誠實,回答的再詳細,圈紅絲也問不出來什麼重點,因爲關於惜香坊東家老闆的事,除了他,沒有第二個人知道,而他,是絕對不會說的。
“是嗎?”璧瓊玉拿起一塊糕點放進嘴裡,“你對他有意思嗎?要是他肯爲你贖身,那你會跟他走嗎?”
煙柳湘嘆了一口氣,坐了下來:“璧瓊玉,我當你是朋友才說實話,我跟你不一樣,我是女子,女子的光彩年華,也不過就這麼幾年,你可以等將來二十七八歲的時候,再離開惜香坊,用你的積蓄討個良家女過生活。但是我不行,現在我若是找不到好歸宿,那麼,等到我將來人老珠黃的時候,就更加找不到好人家託付終生了,所以,瓊玉,我現在不得不爲自己的將來做打算,如果鳶紅公子以後真的能對我好,他的爲人、家室也都算過得去,那麼,我就願意跟他走。”
終於到了晚上,今晚的惜香坊格外的熱鬧,因爲據說,今晚會有天下第一美人登臺。什麼?第一美人不是煙柳湘嗎?不,那是兩位遠道而來的美人,她們今晚就在這惜香坊一較高下,看看到底誰是天下第一。
所以今晚進這惜香坊的大門,不管新客還是老主顧,都要先交十兩銀子的進門費,但是客人們爲了目睹這兩位從未登臺的大美人,哪還顧得了什麼十兩白銀啊?就是二十兩,三十兩,他們今晚也要進去看看,因爲說不定,到時候還能買到那兩位美人的初夜呢!
這兩位美人,說的就是今晚約好了要鬥出高低的天下第一男妓璧瓊玉,和齊國國師現在化名鳶紅的圈紅絲。今晚,在他們登臺之前,不會有任何人知道這兩位美人就是他們倆,這些,璧瓊玉之前就安排好了。
先登臺的是身穿紅衣的璧瓊玉,只聽得臺前小廝說:“這位就是那兩位美人姐妹中的姐姐,小菁。”
臺下的客人紛紛喝彩,這十兩白銀果然沒有白花,這臺上的美人確實是美豔不可方物的啊!的確,璧瓊玉本身就像個女子,現在再這樣刻意的打扮成女子,就算這裡有熟客,但誰能辯的出來他原來的性別呢?但是,他知道,圈紅絲雖美,卻一點也不像是女子,所以這次比試,他有絕對的優勢,而圈紅絲很難贏。
客人們正在爲“小菁”而喝彩的時候,突然有人從房樑上翩然落下,彷彿是一隻白羽仙鶴,或者是一個白衣仙子,從空中突然飛下,一起落下來的還有那些色彩繽紛的花瓣,就像是下了一場花瓣雨。
衆人看的都愣住了,這難道是仙子下凡嗎?臺前小廝也是半晌才清醒過來:“啊,這位是妹妹,小籃。”
只見臺上的美人此刻還圍着白色的薄紗巾,只有那雙鳳目露了出來,飛揚的眼角幾乎將臺下客人們的魂魄給勾走了,這就是“猶抱琵琶半遮面”吧?雖然圈紅絲沒有露出全部的臉,但是卻讓臺下的人更加想入非非,大家都在猜測着,那紗巾之下,會是一張怎麼美豔動人的臉。再加上剛纔圈紅絲登臺的“似真似幻”,就愈加讓客人們心馳神往。不用多說,看來今晚圈紅絲又贏了。璧瓊玉呀璧瓊玉,不是你不美,而是因爲你有生之年遇到了那幾乎完美的圈紅絲。
“好了,各位客人可以開始選了,你們覺得這兩位美人姐妹,小菁和小籃,誰更美?”小廝大聲問道。
接着就是一片叫好聲,有人叫小菁,但是更多是人支持小籃,也就是圈紅絲,就連喊話的小廝都跟着客人們起鬨,一起大喊:“小籃!小籃!”很顯然是圈紅絲贏了,小菁,也就是璧瓊玉,轉身就揚長而去,相必他今晚,又註定是氣得不輕。他以前傲慢是沒有錯,但是他要在圈紅絲面前傲慢,就不行了。
圈紅絲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微微一笑,璧瓊玉是逃不了的,因爲他對他,志在必得!沒辦法,誰讓他璧瓊玉也是那七個“人中之龍”的一個呢?而且不管再怎麼說,這個璧瓊玉也不會比國師府上的劉清歌還難以收服吧?而至於這惜香坊的秘密,圈紅絲知道,卻也是不說,因爲圈紅絲經常都是這樣,有些秘密,不到非說不可的時候,圈紅絲就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結果已經分曉,圈紅絲也便上了樓,反正璧瓊玉之前都安排好了,剩下的事惜香坊的人會負責收場。
圈紅絲在河北玩的盡興的時候,齊國國都這邊可不是那麼輕鬆的,齊國國主齊淵慎問國師的行蹤,藍謙一直都沒有說,不過齊淵慎是齊國國主,他要查國師現在在哪裡,也不是什麼太難的事情。齊淵慎找圈紅絲有什麼事,藍謙心裡很清楚,這也是他爲什麼,最終同意圈紅絲親自送柯宣回去河北的主要原因,因爲休了芳菱郡主以後,也只能先讓圈紅絲暫時出去避避國主,等到準備攻晉的時候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