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涙看着鳶尾,嘆息她才只有十六歲:“鳶尾,你要保重你自己啊!你那麼做的話,先不要說齊國和晉國之間的紛爭,就是晉國皇宮裡,也一定會因此掀起一場鉅變,你有沒有什麼武功,到時候你……”
“你放心,我這麼期盼那一天的到來,就是爲了早點得到屬於我自己的自由,等這一切都過去之後,我一定會自由的,所以,我不會讓自己死得那麼早。”鳶尾望向窗外,肯定的對楊涙說,也對自己說。
此時的圈紅絲還未離開河北,只是這一天的時間已過,仍是廂房之中,璧瓊玉看着圈紅絲,半晌纔開口:“齊國國師圈紅絲,你爲什麼說要帶我走?”
圈紅絲伸出手,攏一攏璧瓊玉鬢間的髮絲,笑道:“理由很簡單,我喜歡你,所以我想讓你跟我走。”
璧瓊玉突然一笑:“圈紅絲,我璧瓊玉只懂的經商,承蒙東家看得起,讓我在這裡做管事,掙些銀兩餬口而已,我承認你的武功很高,如果你想讓我跟你走,你隨時都可以的動手啊!這裡就連平時保家護院、打聽消息都是靠你的墨軒門,我,絕對不是你的對手。”
“我剛纔說我小時候的事,就是告訴,我不喜歡被別人強迫,也喜歡強迫別人,所以,如故你最後的決定不是跟我走,我絕不勉強。”圈紅絲淡淡的說,“知道爲什麼現在我會和藍謙在一起了嗎?因爲藍謙最後終於明白,愛情是有佔有慾的,但是兩個人之間沒有愛情的佔有慾,那種一廂情願,永遠只會給兩個人帶來無盡的痛苦與仇恨,我不希望我們還要重蹈覆轍。”
璧瓊玉聽到圈紅絲這番話,心裡很感動,在他小時候,他還沒有現在這樣的能力,圈紅絲只是被藍謙一個人強迫,但是他,那時候的他,從來沒有過得到自由的希望,沒有人教他武功,也沒有人不敢欺負他,所以當他擁有現在一切的時候,他就逼着自己一定不能再從現在這個地位上跌下去,一直以來,他也確實守住了他現在的一切,因此,他變得愈加傲慢。
而圈紅絲呢?圈紅絲太強勢,就算他在和顏悅色,在淡淡然,璧瓊玉的心裡還是有陰影,他不習慣和比自己強那麼多的人在一起,一開始的齊國國師就算再厲害,也是齊國的事,璧瓊玉接觸不到,自然不會感到自己受了威脅,但是現在不同,齊國國師就在他面前,還要求他跟着他走,璧瓊玉不能接受。可是,圈紅絲這番話卻是一個明確的保證,即使圈紅絲再強,將來,也不會強迫他做任何他不願意做的事。
再者說,圈紅絲的勢力對璧瓊玉來說,其實更是一個保障,憑璧瓊玉現在所擁有的一切,讓他最終選個歸宿,也只有像圈紅絲這樣厲害的人才能夠格吧?
可惜,璧瓊玉搖搖頭說:“我璧瓊玉雖然在這惜香坊裡做清倌,但是這並不說明我就喜歡男人,依我現在的身價,我可以娶一房好妻子,甚至將來還能再娶美妾成羣,試問,我爲何要跟着國師你走呢?”
“這就是你給我的最後的答案嗎?”圈紅絲挑了挑眉,“沒關係,我說過,我不勉強。如今在下俗事纏身,就此告辭!以後如是還有機會,一定再來拜訪!”
圈紅絲當然希望璧瓊玉現在就跟他走,但是他心裡也明白,要讓璧瓊玉答應跟着他,確實需要璧瓊玉自己好好想想,因爲即使璧瓊玉現在還不肯說出他自己真正的身家,圈紅絲也早已很清楚了。圈紅絲肯定會再來“拜訪”的,因爲璧瓊玉他志在必得。
只是現在圈紅絲等不及了,當一切都準備好的時候,就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一樣,如今的齊國就像是那已經開弓的箭,即使和晉國的這一仗需要璧瓊玉的協助,但是,圈紅絲現在也必須先趕回去了。
璧瓊玉還沒有說話,劉清歌就剛好走進來:“國師,已經準備好馬匹和乾糧了,我們從這裡往回趕,按照之前的趕路計劃,只需三天就能回到齊國國都。”
只要三天是嗎?璧瓊玉沉下眼神,他剛剛一拒絕,圈紅絲就立刻說要走,甚至連怎麼走,需要花多少時間都想好了,難道,圈紅絲就不準備再勸勸他了嗎?
不知怎的,璧瓊玉此時只覺得圈紅絲很無情。
“是嗎?那就好,我已經向璧公子道過別了,我們走吧。”圈紅絲站起身,走向門旁的劉清歌。
劉清歌看着璧瓊玉一笑:“我們就告辭了。”
告辭了!告辭了!他們兩個人剛走,璧瓊玉就用力的將自己面前的桌子推翻在地,桌子上的東西全都打翻了,碎了一地,可是,璧瓊玉卻不明白自己爲什麼發這麼大的活,而且還不是第一次。他以前不是這樣的啊!他貪財,就算是發火,也從來不捨得摔東西。
這一切都是因爲圈紅絲,璧瓊玉憤懣的想。
走到惜香坊大門口的時候,劉清歌回頭看了看,又轉過頭問:“他真的不跟你走嗎?”
“沒關係,就算是他現在不跟我走,以後也會來找我的。”圈紅絲揚眉,“好了,我們真的該走了。”
“是,國師。”劉清歌應了一聲,翻身上馬,“其實,我還是覺得國師那麼說未免有點自負,不過我也同意國師的說法,他最後一定會來找國師的。”
圈紅絲跳上馬背,一揚馬鞭,呵道:“走!”
齊國國主齊淵慎在宮裡等不了幾天,又來了國師府,楚暮鷳因爲上次在宴會上鬧事,不要說之前去找圈紅絲都不能讓他出府,就是現在,他還悶悶的待在自己房間裡,畢竟齊國皇室也是要臉面的,圈紅絲就只好罰他閉門思過。季硯允如今對藍謙的見解,也很敬佩,他們經常不謀而合。今天他們剛指着地圖,商討軍事部署,就聽見小廝說:“稟報藍公子,國主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