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紅絲走到華麗的房間之前,卻望着那樸素的房間:“城主就不要和圈紅絲開玩笑了,請出來相見吧。如果城主真的想讓圈紅絲猜猜,那麼圈紅絲就說了,依照城主的個性,城主一定會在樸素的房間裡,但是今天,我說城主哪間房間都不在。”
“不愧是齊國國師圈紅絲,果然‘聰明絕頂’!”城主的聲音傳了出來,“好了,你可以下去了。”
“是,城主大人。”小廝應聲退下。圈紅絲這才笑道:“城主錯了剛纔說,圈紅絲聰明卻不‘絕頂’。”
無論怎麼聽,這幾句話裡,總感覺有點像是打情罵俏的意味兒,河北城主笑道:“原來國師也不是個‘死腦筋’啊,你進來那間華麗房間吧,我現在就在裡面。”
圈紅絲看了看那間華麗的房間,卻走到樸素的房間前,推開門,走了進去:“城主還是不願意出來相見嗎?又或者我該問——璧瓊玉,你還是不肯出來嗎?”
城主終於走了出來:“你早就知道我是璧瓊玉?”
“我只是恰好知道,璧瓊玉就是河北城主而已。”圈紅絲笑道,“城主,我們開門見山,你這裡有早就鑄造好了兵器,而我是來買兵器,如果城主還信得過我的信譽,這樁生意今天就可以拍板成交,如何?”
璧瓊玉剛纔一開始爲什麼百般爲難圈紅絲?是因爲他不想見圈紅絲嗎?當然不是!他起初是因爲圈紅絲會在開戰之前來他這裡賣兵器的,於是他才一心一意的在河北等圈紅絲的消息,誰知道圈紅絲到現在纔來,他生氣之餘自然是想捉弄捉弄圈紅絲嘍!
在璧瓊玉看來,圈紅絲剛纔戳穿他的身份,確實讓他吃了一驚,畢竟這世上知道璧瓊玉就是河北城主的人不超過十個,大家都只認河北城主的隨身令牌,圈紅絲到底是從何得知的呢?難道墨軒門的情報真的那麼靈通嗎?但接着,圈紅絲就迫不及待的提買兵器的事,璧瓊玉可不管什麼軍情是否緊急,他只覺得圈紅絲這樣做,無非是想早點做完兵器生意,趕快離開,一點也沒有想要和他別後深談的意思。
換作別人,換作往常,憑着像圈紅絲這麼好的信譽,璧瓊玉當然也是希望生意早點談好成交,他用兵器換一筆錢,然後就早早的去謀劃下一樁生意。但是現在,璧瓊玉面對圈紅絲,偏偏就是想拖延一下:“要不要國師先去兵器房,先仔細的檢查一下兵器質量?”
“不必了,我想城主一定不會爲了這一筆買賣能賺大錢,就不顧自己的信譽而使詐,畢竟城主是個大商人,小商重利,大商重名,不是嗎?”圈紅絲揚眉。
“這倒是不假!”璧瓊玉道,璧瓊玉雖然貪財,而且無往不利,但是他做生意向來講究信譽,和他做生意的人就算是十足的奸商,也不敢使詐,更何況他現在還是一城之主,做生意不能“打一槍換一個地方”,要是真的以次充好,他“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廟”。尤其是做這種戰爭生意,萬一兵器質量不好,甚至影響了齊國的進攻,齊國說不定會掉過頭來攻打河北呢!
不過這麼聽來,璧瓊玉怎麼覺得是圈紅絲想早點離去,不想見他啊?但是他又沒有什麼理由再留圈紅絲,那邊齊國還在攻晉呢!其實圈紅絲怎麼會是不想見璧瓊玉呢?但是現在軍務要緊,絕不能出差錯!
“城主大人,在下來打擾了。”沒想到此時卻又有人推門而入,而憑着早些時候的情報,圈紅絲和璧瓊玉都認得來人,他就是晉國的左丞相鄭涼宣!都是璧瓊玉的自家規矩——只要不是無利可圖的生意,下人儘可以接待,不用都先一一過問他,反而耽誤了生意。外面的小廝大概就是因此,才又接待鄭涼宣進來的吧。
鄭涼宣倒是不意外圈紅絲也在這裡,他還客氣的打招呼:“原來是齊國的國師啊,久仰久仰!”
實際上鄭涼宣是好不容易,纔打探到齊國要來河北買兵器的消息的,只是他沒有想到,齊國派來賣兵器的居然是圈紅絲,可見齊國對這次生意的重視性了,這次果然沒有押錯寶,他幸而是自己來了,要是換作是別人,就一定不會是圈紅絲的對手!沒錯,他來這裡的目的,就是爲了來和齊國強這批武器,這樣,就是河北城主再重新鑄造一批賣給齊國,也爲時已晚。
“城主,在下晉國鄭涼宣,此次前來就是爲了買城主的兵器,希望城主行個方便。”鄭涼宣開門見山。
璧瓊玉雖然因爲上次的是討厭晉國,但是他此時卻覺得晉國人來的好,他正好可以再爲難爲難圈紅絲:“這可如何是好?剛纔齊國國師來了,也是要向本城主賣兵器的,而且,我們還差一點就談妥了呢!”
鄭涼宣雖然聽說過天下第一男妓,但是隻因他從不留戀煙花之所,所以也就沒有見過璧瓊玉到底生的是個什麼模樣,如今便遺憾的沒有認出來這個河北城主,就算他再有聰明才智,都猜不出來河北城主現在的想法,他也就不知道璧瓊玉耍的是什麼把戲了,他只在慶幸自己幸好來得及時:“既然是差一點,就是還沒有談成,做生意不分先來後到,一向是價高者得,不然,我就和齊國國師一同叫價,最後誰出的價高,城主就將兵器買給誰,這樣比較公平,如何?”
對於鄭涼宣來說,現在不管怎麼辦,對他都是有利的,急着要兵器的是齊國不是晉國,他就和圈紅絲慢慢磨也沒有關係,他不會去,圈紅絲也不會回去,齊國的軍隊和晉國的軍隊都是勢均力敵,他也放心。
璧瓊玉聽了鄭涼宣的話,點頭答應:“這樣也好。”
圈紅絲也知道這樣下去,確實不利於齊國的形勢,雖然圈紅絲來這裡之前,齊國的軍隊勢如破竹,但是現在,晉國的防禦軍隊也該到了,他必須早點趕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