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之戰落幕了,最起碼,刑天和蕭月笙兩人刀兵相見的血腥碰撞結束了!
只是,金陵似乎並沒有因此就安穩多少,最起碼,有太多的人每天都在提心吊膽的過日子!
暗流激盪!
每個人都在提心吊膽的過日子,畢竟,那羣蒙族武士在北方屠殺李長青部下的記錄是擺在那裡的,但凡是涉及到了這個層面的人就算是想不擔心都不行!
想就這麼各不相干的相安無事?
基本上癡人說夢!
每個人都知道這一點!
蕭月笙在金陵的地下統治結束了,不情願也好,利益受到影響也罷,事實在那裡擺着,誰都沒能力去改變一切,畢竟從目前的種種跡象看來,似乎還沒人能和北方那位掰手腕子,那位既然走進金陵了,那無論如何都是要“清洗”的!
沒人會允許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生存着許多和自己的敵人有太親密關聯的人!
只不過這種清洗從什麼時候=頂=點=小說=開始,怎樣開始就不是人所能猜測的了!
如今,距離那一夜血戰已經過去兩天時間了,這兩天的時間裡刑天那邊很“安分”,沒有任何舉動!
可偏偏就是這種詭異的平靜,讓人們愈發的不安了起來,尤其是許多金陵當地的富豪權貴,更是徹夜難寐!
因爲,平靜之後爆發的怒浪,將會更加狂暴!
就像是一位暴君忽然上臺了一樣,每一個人都在爲自己的命運和前途擔心着,因爲只要在這個世界上生存,那麼在走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就一定會與地下世界有千絲萬縷的聯繫,行走在黑暗中的皇帝有着比法律更加可怕的統治力!
因爲,法律講理,而地下皇帝他不講理,惹毛了一句話就能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如今刑天上臺了,金陵這羣以前都多多少少與蕭月笙打過交道的當地權貴怎麼可能不害怕、不擔心?
擔憂、彷徨在瀰漫……
兩日後,就在所有人的擔憂中,一封封請柬從刑天落腳的酒店裡送了出來!
……
金陵,秦淮河畔。
這是一片近些年來開發出的別墅區,因爲貼着秦淮河,所以賣價相當高昂,也只有一些富豪能買得起,所以這裡幾乎是金陵最負盛名的富人區了,許多權貴在這裡居住,許多權貴包養的*也在這裡居住了。
於是,當刑天的請柬發出去以後,幾乎有將近一半的請柬全都涌入了這裡!
c8號樓。
這是一幢帶着濃郁華國古典建築風格的私人別墅,清晨,一位蒙族武士循着上面給的地址找到了這裡,並且將一封請柬送給了別墅主人的菲傭。
二樓。
一個肥胖的中年男人正在酣睡,在其身邊躺着的是一個多也就只有十八九歲、長得可以說是妖嬈美豔的女子,兩個人赤着身子以一種極其不雅的姿勢糾纏在一起睡覺,對比看來總是有那麼一股子野獸與美女的味道。
這肥胖男子正是那日刑天大勝時跪在門口求見刑天的機場主任,名爲楊萬里,寓意能鵬程萬里,可惜看他那雙最多隻有七八十公分的小短腿以及肥胖的身軀,估計走個十多裡地也就差不多能累到大小便失禁了。
“吱呀!”
菲傭推門而入,發出輕微的響動!
“嗖”的一下,楊萬里當時就從牀上坐了起來,竟然直接被一點小小的響動就驚動了,扭頭一看是菲傭後當時就叫罵了起來:“我幹你孃咧!能不能他媽的進門前敲下門?難道不知道老子這幾天一聽着點響動就會醒嗎!”
菲傭垂頭,她伺候這位“大人”已經許多年了,知道的東西很多,甚至就連楊萬里這兩天爲什麼一聽響動就會睜眼都心中有數——他是害怕北方那位派人來殺他啊!所以根本不敢睡覺,生怕一閉眼睛第二天就睜不開了!
因此,即便被呵斥,菲傭也多少理解,這位大人現在精神都已經快被嚇得崩潰了,沉默了一會,等楊萬里的“起牀氣”去的差不多了才說道:“您……等的東西來了!”
“東西?”
楊萬里皺眉,輕輕撫摸着已經醒來纏到自己身上的女子的頭髮,問道:“什麼東西?”
菲傭走上前將一個信封放到了牀邊,默默退後:“北方那位送來的,您這幾天一直在等他的消息。”
“啥!”
楊萬里當時就瞪大了眼睛,幾乎是出於本能的,那隻在撫摸女子頭髮的手直接握拳,一下子扯緊了女子的頭髮。
“啊!”
女子當時就慘叫一聲:“你弄疼人家了!”
“我去尼瑪戈壁!”
楊萬里怒吼:“刑天都要弄死老子了,老子還管弄不弄疼你?”
語落,拽着女子的頭髮一把將之丟到一邊,直接跳下牀就拆開了信封,裡面是是一封請柬,楊萬里僅僅是打開一看,當時面色就白了!
菲傭有些緊張的看着楊萬里:“裡面寫着什麼?”
“請請請……請我打高爾夫球?”
楊萬里的聲音在顫抖着,語氣裡已經帶着一股濃濃的哭腔:“這是鴻門宴啊!”
語落,腿一軟,一屁股就坐倒在地上,竟然“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慘嚎聲在整幢別墅迴盪:“我命休矣!”
“……”
別墅區,a1。
三樓,書房。
房中,茶香嫋嫋,書桌上一張巨大的宣紙鋪開,兩塊鎮紙壓住兩端,八個鐵畫銀鉤的毛筆字躍然其上!
“刀向何方?
心向何方?”
墨跡尚未乾涸,顯然剛剛寫下不久。
窗前,一個穿着唐裝的老者負手而立,眸子望着遠方的秦淮河,手中捏着的赫然是一個與楊萬里一模一樣的信封,只不過已經拆開了,信封上寫着一行字——致陳默書父子!
陳默書,一個在蘇地赫赫有名的富商,蘇地商會會長,也是當代華國商界領軍人物之一!
在他的身後,一箇中年男子無聲而立,臉上帶着擔憂,這男子名爲陳玉庚,陳默書之子,華國商界新生代驕楚!
房中安靜的落針可聞。
過了良久,陳默書忽然一嘆,輕聲道:“悠悠秦淮水,看似繁華,葬着榮辱!”
“爸!我們怎麼辦?”
陳玉庚嘴脣動了動,猶豫了一下,道:“那刑天很明顯是沒安好心,忽然送來個請柬請咱們去打高爾夫球,很明顯是找咱們清算來的,畢竟全天下人都知道咱們陳家在金陵和蕭月笙有生意往來,明着說是合作,其實不過是給蕭月笙送錢以求庇護!
有了這層關係,怕是刑天早就把咱們打入了蕭月笙一派!
咱們這一去,怕是真的就回不來了!
刑天這個人兇殘無道,在北方做的事情誰不知道?但凡是李長青的手下,一概不受降,全部屠掉,簡直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魔鬼!咱們要是落到這種人手裡,那可真的是沒半點機會了,死都是輕的,怕就怕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依我看,要不咱們逃父親?”
“逃?往哪裡逃?現在整個金陵都是刑天的,所有地方都被他控制了!”
陳默書輕輕一嘆:“我估計,現在咱們外面至少埋伏着二十個刑天手下的刀斧手,只要咱們露出一點逃的跡象,他們會毫不猶豫的殺死我們全家,甚至,就連你那和此事無關的小妹與母親都不能倖免!”
說到這裡,陳默書扭頭看了自己兒子一眼,忽然道:“我提醒你一點,以後不要多評價刑天在北方的所作所爲是對是錯了,因爲我們不知道他究竟是什麼想法。
可能懷着一顆菩薩心腸,卻行的屠夫手段!
可能他本身就是個殘暴無道之人,誰知道呢?
殺舊人、換新人……
嘿,但凡這種人,不是暴君,那就是胸懷大志者,欲徹底改變局面,尋圖革新後進!”
“這……”
陳玉庚一愣:“那我們怎麼辦?”
“人爲刀俎我爲魚肉,咱們父子有的選嗎?或者說,刑天給我們選擇的權利了嗎?這個人好生霸道啊,一封邀請函將我們所有人都迫到了絕路上!”
陳默書苦笑道:“切記,不可反抗!
他要殺,我們給他脖子!
他要打,我們遞出臉蛋!
就這麼簡單,有半句怨言必有殺身之禍!”
陳玉庚還想說什麼,最終還是一句話都沒說,默默將自己老爹的話全都記下了。
“這位北方皇帝究竟是個什麼人,今晚咱們也就知道了!”
陳默書轉身,將目光投向了桌子上的宣紙!
“刀向何方?心向何方?”
八字,像是一種質問。
其實,這八個字是陳默書寫給刑天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