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刻,“唰”一下,冉重樓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面『色』陰沉沉的看着刑天,雙手不自覺的放在了自己腰間,有些驚疑不定的看着刑天:“你什麼意思?”
“放下手吧,我知道你那裡放着一支槍,喲,還是外國貨呢!
班蝰蛇手槍,9mm口徑,在50米內輕易穿透軟體防彈衣,在『射』擊準確度和子彈殺傷力上堪與gsh-18手槍相媲美,被譽爲特警和警察的剋星。
這可是寶貝啊,簡直就是殺人越貨的神器,重彈頭可以幹掉任何一個裝比的,十八發子彈的彈夾也不少,輕巧易佩戴,還適合久戰,能提供持久的火力支援!
嘖,當初你弄着玩意兒的時候沒少花錢吧?”
刑天神『色』輕挑,不斷用言語挑戰着冉重樓的神經,每說一句對方就面『色』更加蒼白一分,到最後,語氣一轉,直接來了一個大轉折:“不過,你覺得用這玩意兒能幹掉我?”
一句話,讓冉重樓整個人頹喪了下去,輕輕一嘆,什麼也沒說。
“要幹掉你的人不是我,我也不是你的敵人。”
刑天微微眯着眼睛:“雖然,我和蕭月笙是生死大敵!”
冉重樓陡然擡頭,直直看着刑天,神『色』陰晴不定,但眸光變幻,顯然想到了很多:“你想說什麼?”
“你難道不知道我要說的是什麼?”
刑天大笑,搖了搖頭:“冉重樓,你是個身上有着忠義仁勇等許多優秀素質的勇士,但你不傻,你應該知道你現在很危險!
你的危機並不來自於我們這些所謂的敵人身上,而是來自於你們南國內部!”
冉重樓眸光一閃,偏過了頭:“我聽不明白你究竟在說什麼!”
“你明白!你心裡比任何一個人都明白!”
刑天輕輕笑着,雲淡風輕,看似在不經意的感慨:“唉,這個世界上啊,人心其實是最信不過的東西,爲了錢能賣老婆,爲了權能殺兄弟的事情可似乎不在少數啊!
尤其是……身在這權利的漩渦中心裡,哪怕就算是想做一隻閒雲野鶴也是不可能的,沒有人是真的安全的!更何況有的人他不想做閒雲野鶴呢,不光有着自己的主張,還是和自家老大的想法有衝突的主張!甚至一直都在和自家老大對抗想實現自己的主張!
你說,這個人會是個什麼下場啊?
嘖嘖,衛冕之王,大賢之人,備受尊敬!
說起來多麼的好聽啊,可不知道怎麼回事,我聽着的時候卻感覺『毛』骨悚然的,功高震主、受人尊敬的程度也遠遠超過自己的老大……
這哪裡是什麼光彩奪目?分明他媽的就是取死之道!
這樣的手下,如果斂盡鋒芒乖乖聽話還好,可如果要是不聽話的話,你說要他幹什麼?威脅自己的地位嗎?
嘿,所謂一山不容二虎便是這個道理了,不管在什麼樣的組織亦或者是山頭,需要的永遠都是一個王!
而不是一個大權在握的王,再加上一個所謂的無冕之王!
無冕、無冕,那就是假的,既然假的何苦跳出來裝大瓣蒜呢?不是欠草是什麼?”
刑天砸吧着嘴,語言可謂是極盡尖酸刻薄之能,忽然扭頭掃了冉重樓一眼,嘿嘿笑道:“我是北地之王,也算是個王,如果我手下也有這麼個無冕的傢伙在那裡蹦躂的話,那我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拍死他!”
從始至終,刑天都沒有提別人的名字,但是意思已經非常的明顯了,幾乎是直戳冉重樓!
等他說完的時候,冉重樓已經面『色』蒼白!
“我想問,你到底想做什麼?”
冉重樓皺眉道:“我現在在你手裡,要殺要剮隨便,如果你不準備幹掉我,那我就先走了,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
說完,冉重樓當時就起身。
可惜刑天已經滿臉笑容的壓着他坐下了:“哎,別急嘛,你想走,回答我三個問題,答完你隨意!”
“你說!”
冉重樓陰沉着一張臉坐在了椅子上。
“第一!”
刑天伸出了一根手指:“我說的可有道理?”
“你是對的!”
冉重樓沉聲道:“一山不容二虎,妄自挑戰老的權威,確實是取死之道!”
“看來你很清醒!”
刑天『露』出一口白牙:“第二,你和蕭月笙之間的矛盾如果繼續下去的話,你死定了,對嗎?”
冉重樓遲疑了一下,終究苦笑出聲:“雖然我想說我們兩個是兄弟,但……這話說了我自己也想笑!好吧,我承認,我死定了!”
“第三!”
刑天問道:“你想死還是想活?或者是說,你想讓你的老婆女兒死,還是想讓她們活?”
冉重樓臉上的神『色』愈發複雜了,垂頭不語,過了很久才終於憋出一個字,只是聲音已經嘶啞的不成樣子了:“活!”
“好!”
刑天大笑,站了起來:“那麼,我以北地之王的身份現在正式向你發出邀請,請你加入我!
我承諾,將帶你打出國門,實現你畢生的夢想,帶你征戰更高的戰場!
甚至……走出黑暗!”
“看來,你還是真的將我和蕭月笙之間的一切都『摸』透了,這纔是你今天來的真正目的吧?”
冉重樓垂着頭,苦笑連連,但是眼中卻閃爍着不加掩飾的掙扎之『色』!
是的,他想過降,保全浙地跟着自己打天下的兄弟,去實現自己畢生的追求!
甚至……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完整的思路!
可是,冉重樓沒想到的是,刑天竟然直接就來浙地對他發出了最盛情的邀請!
但也打『亂』了他的安排!
沉默,窒息的沉默!
刑天道:“加不加入,給我個話,像個大老爺們一樣,乾脆點!”
“我拒絕……”
冉重樓搖了搖頭,苦笑道:“他可以不仁,但我不能不義!
這麼跟你說吧北地之王,我很心動,但我不想負他,因爲將一生有愧!”
“那我就等你無愧之時再來!”
刑天笑了,笑的有點詭異:“北方的大門永遠給你敞開着,你要你來,我隨時恭候!”
言罷,刑天伸出了手,笑眯眯的看着冉重樓:“怎麼,難道你不打算跟我握個手嗎?雖然現在正是南北大戰之際,但我總歸是帶着善意來的,難道不是嗎?”
冉重樓面無表情的伸出了手。
可刑天居然又撤回了手:“擺個棺材臉似乎不是迎客之道!”
冉重樓有些哭笑不得,沒想到這位北地之王居然這麼有個『性』,無奈之下臉上只能掛上了一絲笑容,與刑天的手握在了一起:“不管怎樣,這是好意,我領了,也算是給自己留一條後路,一會兒我安排人私下把您送走。”
說此一頓,冉重樓意味深長的補充了一句:“沒有逐客的意思,只是現在的蘇州不太‘乾淨’”
“我懂!”
刑天會心一笑,拉起秦可可揚長而去,只留下冉重樓面『色』陰晴不定的站在原地。
心思早已飛到九天之外的冉重樓根本沒注意到的是,在dj的調音臺旁邊一個視野非常好的位置上,一條“小蜥蜴”正擺弄着一個照相機,一邊在嘀咕着:“噢耶!完美的抓拍,燦爛的笑容,龍大爺這拍照技術真的是最專業的!”
這“小蜥蜴”不是痞子龍又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