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東尼並沒有懷疑項風的話,在剛纔的交手中,阿爾東尼已經摸清了項風的大體實力。
項風的槍法,和他幾乎旗鼓相當,而項風的拳頭,卻更勝他一籌。
如果兩個人面對面相遇,阿爾東尼的敗率更大一些。
孟昊言慢慢放開了阿爾東尼。
獲得自由的阿爾東尼暗鬆了一口氣,卻還沒有放鬆警惕,他滿臉警惕的望着項風和孟昊言,慢慢倒退出了原始雨林。
先前那三四里的開闊地,成爲項風和孟昊言的死亡天塹。
可是現在,這塊開闊地成了阿爾東尼眼中的生死線。
現在手無寸鐵的他,一旦項風突然開槍,他就是一個靈活一點的活靶子。
可是這種有限的靈活度,在槍火之下並沒有什麼用處。
“走吧。”項風一隻手拎着那把m21,當前一步走進了原始雨林裡。
橫穿過原始雨林,便是聞名於世的阿拉伯沙漠,阿拉伯沙漠面積達233萬平方公里,是世界第二大沙漠。
這片原始雨林並不算大,長久的風沙襲擾,原先數百公里的原始雨林僅剩下了不足二十公里,而這二十多公里,也隱隱有被風化的徵兆。
原始雨林的氣候悶熱潮溼,行走在其中,就像是走在了一個巨大的蒸籠裡,儘管現在已經是十一月份,可也門的溫度,依舊在三十度左右。
“把你的賬號給我,我先把錢給你轉過去。”項風一邊用軍刀開路,一邊笑道。
孟昊言倒是沒有矯情,他告訴了項風賬號,說道:“四百萬足夠了。”
項風呵呵笑道:“既然我說了八百萬,那就是八百萬,下一個八百萬給我就行了。”
孟昊言皺眉說道:“既然我們的錢到手了,我絕對就沒有必要繼續冒險了,史蒂文家族的錢,不是那麼好拿的。”
“你好像對這個家族很熟悉?”項風有些驚訝的問道。
孟昊言猶豫了一下,點頭說道:“嗯,我們之前和他們有過幾次合作。”
“合作?”項風有些驚訝的看向孟昊言。
孟昊言緩緩說道:“你有沒有聽說過洪門?”
“知道一些。”項風點了點頭,說道:“洪門不是已經轉爲民主黨派了嗎?”
孟昊言輕輕搖頭,說道:“並不是這樣,洪門其實分爲文洪門和武洪門兩個流派,而這兩個流派又衍生出了數十個不同的派系,那個演化爲民主黨派的洪門,是文洪門中比較有代表性的一支,這一支大多是學者和企業家。”
“原來是這樣。”項風有些好奇的看着孟昊言,問道:“你是洪門的人?”
孟昊言苦笑了一聲,說道:“算是吧,我從小在國內長大,我那個時代,打打殺殺的事件比較多,後來隨着國內大肆掃黑,我便在朋友的幫助下,偷渡到了意大利,加入了意大利的洪門分舵。”
項風本身對黑社會抱有牴觸心理,可是對於洪門,他卻是非常佩服。
大部分洪門成員,都是清末流亡到他國的僑胞,他們在當地受盡了欺凌,這才自發的組成了洪門的各個分舵,放眼世界,洪門成員多達數十萬人,正是因爲洪門的存在,很多僑胞才免受外人的欺凌。
孟昊言繼續說道:“後來我在意大利娶妻生子,經營了一家蛋糕店,偶爾也會處理一點洪門的業務,一年前,我犯了一個錯誤,間接害死了我的妻子,女兒至今還昏迷不醒。”
孟昊言說到這裡,並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從他的嗓音裡,項風和安娜都聽出了濃濃的內疚和悲痛。
安娜輕聲說道:“我,我就是意大利人。”
安娜繼續喃喃道:“一年前,你是說的黑手黨火拼事件嗎?”
孟昊言點了點頭,聲音低沉的說道:“不說了,都過去了。”
聽到孟昊言這麼說,安娜也不敢再繼續說了。
項風輕聲說道:“你是湊錢給你女兒治病嗎?”
孟昊言又點了點頭,說道:“是。”
“什麼病?”項風又問。
孟昊言猶豫了一下,說道:“一顆子彈,射穿了她的後腦,傷到了腦部神經。”
項風頓時沉默了。
這種傷到了腦部的問題,太難解決了,說白就是不停的嘗試,因爲你不確定到底是哪根神經出現了問題。
項風將錢轉給了孟昊言,輕聲說道:“先回華夏吧,那裡至少有一個安全的環境,剩下的事,我給你想辦法。”
“多謝。”孟昊言現在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心情了,對於項風,他只能用兩個生硬的字來表達。
到了凌晨時分,三人終於走出了原始雨林。
感受到初晨的陽光,安娜長呼了一口氣,很不雅的一屁股坐在了微微有些潮溼的地上,二十多公里的路程,對於她一個女孩子着實是有些難爲了。
前方,只剩下了一片有着零星枯草的戈壁灘,目光掠過戈壁灘,就可以看到一大片看不到盡頭的沙漠之海。
在陽光的照射下,這片沙漠之海漸漸開始復甦,一陣微風吹過,依稀能夠感受到沙子劃過臉頰的感覺。
“沙漠這麼大,我們想找一個人太難了。”孟昊言輕聲說道。
安娜也是點了點頭,說道:“項風先生,你在這裡找人,和大海撈針有什麼區別嗎?”
項風輕笑道:“當然有區別。”
“什麼區別?”安娜好奇的問道。
項風開玩笑似的說道:“人比針可要大的多。”
“可是難度是一樣的!”安娜微微一窒。
項風笑道:“針不會動,人會動,針不會留下痕跡,但人會留下痕跡。”
“就算會留下痕跡,可是沙海這麼大,你去哪裡找痕跡?而且就算有痕跡,恐怕也早就被沙子掩埋掉了。”安娜連珠炮似的說道。
一旁的孟昊言也說道:“是啊,先前是我們想的簡單了,我懷疑這個人恐怕連山都沒翻過去或者說已經死在了那些ec軍的槍口下。”
項風呵呵笑道:“如果真是那樣,那就是我們時運不濟,不過既然來了,當然要想辦法去找一下。”
“怎麼找啊?”安娜滿臉都是質疑的神色。
在沙漠裡找人,安娜還從來沒有聽說過。
項風笑道:“沙漠看似廣大,但也一樣有固定的行走路線,就算是再精通沙漠脾性的人,也不敢漫無目的的走進沙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