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風始終坐在桌子前洗着牌,他擡頭掃了這個可憐的獨臂男子,輕笑道:“找我有事嗎?”
獨臂男子的表情糾結極了,他一直趴在火車上面,等待着火車進入隧道,這才翻窗而入,企圖對項風進行突然襲擊。
可誰能想到,這個車廂裡竟然全是高手,他剛翻進車廂,脖子上已經多了一把劍,他還沒等反抗,又有人掐住了他的喉嚨,等到列車駛出隧道,他的太陽穴還多了一把手槍。
他縱橫南北這麼久,還沒遇到過如此尷尬的場面。
獨臂男子手裡的長劍已經被宋玉樹踢到了一邊,宋玉樹掐着他的脖子,沉聲喝道:“誰派你來的?”
項風將撲克牌洗完,呵呵笑道:“讓我來猜一下。”
項風緩步走到獨臂男子身前,笑道:“應該是孔家的人吧?看你這穿着打扮,你應該就是在黑道上赫赫有名的紅衣探花吧?”
獨臂男子的臉色幾度變幻,他咬牙說道:“原來你早就提前得到了消息!”
“不不不。”項風矢口否認道:“你不要誤會,我這可不是故意設局等你上鉤。”
“哼!”紅衣探花冷哼了一聲,說道:“要不是你早有佈局,就憑你們能抓住我?”
“姚景天,你的口氣未免太大了吧?你回頭看看我是誰。”這時候,站在紅衣探花身後的孟昊言說話了。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紅衣探花的身體猛地一顫,他慢慢回過頭,當他看清孟昊言的長相時,臉色瞬間鉅變。
“孟,孟昊言?”紅衣探花的聲音都變得顫抖起來。
“老孟,你們認識?”項風輕笑道。
孟昊言直接將腰帶劍收了回來,輕聲說道:“嗯,算是老相識了。”
紅衣探花現在徹底偃旗息鼓了,他望着孟昊言,語氣低沉的說道:“怪不得他們這麼有底氣,沒想到他們竟然將你請了出來。”
“就算沒有我,你今天也是相同的下場。”孟昊言輕聲說道。
紅衣探花哈哈笑道:“孟昊言,我承認我不是你的對手,但你也不用羞辱我,我姚景天還沒弱到那個地步!”
說完,紅衣探花迴轉過身,有些不甘心的對項風說道:“沒想到你竟然請出了白衣榜眼,這次算我栽了。”
“白衣榜眼?”項風有些驚訝的看向孟昊言,一臉吃驚的說道:“老孟,你竟然是白衣榜眼?”
孟昊言苦笑搖頭,說道:“都是過去的事了,不提也罷。”
黑道三傑的名號,不少人都聽說過。
黑道三傑能夠在黑道黃金十年裡登頂,這足夠讓他們揚名天下。
“老孟,沒想到你以前這麼牛掰。”李昌也將手槍收了回來,衝着孟昊言嘿嘿笑道:“一會兒可要給我籤個名。”
“老宋,你也放開吧。”項風輕聲說道。
宋玉樹點了點頭,也鬆開了手。
獲得自由的紅衣探花,一臉吃驚的看着項風,他不知道項風的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項風呵呵笑道:“既然你和老孟認識,我也不想爲難你,今天只要你能讓我退後半步,我就放你走。”
“好啊!你死了可不要怪我。”項風的話,徹底將紅衣探花激怒了。
他作爲黑道三傑之一,對自己的實力還是非常自信的。
紅衣探花低吼道:“你選擇兵器吧。”
“我不用兵器,你隨意。”項風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我看你是找死!”紅衣探花怒吼了一聲,手裡的長劍唰的一下刺向了項風的咽喉。
項風的微微一側身,直接避開了紅衣探花的攻擊,他左手很自然的一甩,正好甩在了紅衣探花的手腕上。
只聽噹啷一聲,紅衣探花的長劍應聲落地。
紅衣探花捂着劇痛難忍的手腕,用驚駭的目光望着項風。
他自詡劍法超凡,當年他就是憑着一手凌厲的劍法,縱橫黑道所向披靡,闖出了紅衣探花的名號。
可此時,他竟然在項風手裡連一招都走不過。
交手一招,紅衣探花就看清了他和項風的差距。
天壤之別!
紅衣探花的實力,最多就是和恢復記憶之前的項風差不多,與現在的項風比起來,那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上。
紅衣探花既尷尬又沮喪的站在原地,他知道這次是徹徹底底的輸了。
就如孟昊言說的那樣,就算孟昊言不在,他也是相同的下場。
“你動手吧。”紅衣探花站在原地,咬牙閉上了眼。
項風面帶微笑的看着紅衣探花,說道:“我說過要殺你了嗎?”
紅衣探花慢慢睜開眼,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着項風,喃喃道:“你,你不殺我?”
項風輕笑道:“我可以放你一馬,不過你要爲我做一件事。”
“我不會去對付孔家的人!”紅衣探花臉色一沉,說道:“一行有一行的規矩!我就算死,也不會反殺僱主。”
“我什麼時候說過讓你去對付孔家的人了?”項風哭笑不得的看着紅衣探花,說道:“我想讓你走一趟韓國,幫我帶個人回來。”
“去韓國?”紅衣探花微微一愣。
項風點了點頭,說道:“嗯,這個人曾經安排人刺殺過我,所以我必須要抓到他。”
“項風,要不還是我來吧。”孟昊言插嘴道。
項風笑着搖頭,說道:“不用,我相信這位紅衣探花能夠做到。”
“好!我答應了。”紅衣探花想都不想的答應了下來。
項風說道:“你留個聯繫方式,我會安排人將那個人的資料發給你,還有韓國方面的接頭人與翻譯。”
“好。”紅衣探花又點了點頭。
“你走吧。”項風安排完這些,輕輕擺手,示意紅衣探花離開。
紅衣探花用複雜的眼神看了項風一眼,直接一縱身,從車窗竄了出去。
“這傢伙真是不走運啊,哈哈。”想到剛纔紅衣探花滿臉懵逼的被擒住,項風就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種遭遇,足以給紅衣探花的心裡留下一個難忘的陰影。
“孔家......”很快,項風的目光看向窗外,心裡開始琢磨回到廣陵的事。
雖然袁天龍倒臺了,可廣陵市的這潭水,卻是越攪越渾了。
火車緩緩行駛,很快已經接近了廣陵市。
項風透過車窗望過去,廣陵市上空正籠罩着一大片烏雲,雷聲滾滾,烏雲翻涌,就如同現在廣陵市的形勢。
廣陵市,要變天了。